一剎那,肖然被某種聲音驚醒。他驚愕地扭頭看著迎面而來的車輛,速度不快卻即將沖到自己的臉上。他以為自己要死了,猙獰的面容上睜開了驚恐的雙眼。
王圖圖幾乎是用盡吃奶的力氣,將正要被車撞到的肖然拉到了自己的懷里。隨著身體的碰撞,他們兩個人朝著安全的地方倒去。因為用力過猛,在王圖圖抱著肖然滾動的時間里,手臂磕到了馬路的邊沿。但是還好清醒過來的肖然手疾眼快,整個人迅速的抱緊了王圖圖,將她整個人護在了懷里。
“你TM有病吧!找死啊!”那輛車有驚無險的行駛而過,聽在了路邊打開車窗朝路邊的兩人罵道。
王圖圖雖然磕到了胳膊肘,但是聽到囂張的謾罵聲就很來氣。于是快速的從肖然的懷里鉆了出來,然后沖著里邊的車輛就反罵道:“你開那么快干嘛!急著去投胎嗎?車速多少?”
聽到女人的謾罵,車里的人就不安分了。剛準備下車理論,就看到車里的其他人拉著他,“剛才的確超速了,警察來了倒霉得到是我們。他們也沒事,趕緊走,別被諤上了?!?p> 雖然是肖然不看車輛而且還是在沒有人行道的情況下直接過馬路,但是司機的車速也超過了限制。想到這個,見人沒事,車里的其他人拉著司機讓他趕緊跑路。
如果這件事鬧太大,警察來了倒霉也只會是車主。于是為了不給自己找麻煩,那人上了車說了句:“你給老子等著!”然后開著車迅速的消失在了馬路上。
看著那輛車離開,王圖圖的心才安定下來。她深呼吸了口氣,讓自己快點平靜。剛才她真以為那個人要下來打她,嚇得胳膊不疼,身體卻顫抖起來。還好那人自己心中有鬼,才讓她們逃過一劫。
胳膊上只是擦傷,掉了很大的一塊皮。因為摔得重,胳膊肘已經(jīng)腫了起來。王圖圖伸手觸碰傷口,差點兒沒有疼的窒息。但是她想到剛才為了保護自己摔在地上的肖然,立即轉身跑了過去。
肖然因為當了肉盾,整個人摔得不輕。但好在自己是個男人,王圖圖也不重,所以在地上躺了會還是可以坐起來的。
“學長你沒事吧?”見到肖然受傷了,王圖圖哪里還有閑事顧及自己胳膊肘上的傷口。
肖然雖然疼,但一眼就看到了王圖圖胳膊肘上的傷口。于是輕輕地提起了她的胳膊,整個人又覺得心疼又覺得抱歉。他還沒有說話,眼淚就開始“啪啦啪啦”的往下流。那雙紅腫的眼睛,似乎看人也有點睜不開。
“疼嗎?”肖然的聲音很輕,嘴唇上下都在顫抖。
王圖圖點了點頭,肖然又問:“剛才多危險你知道嗎?如果沒拉住,你我都可能死在那四個輪子下?!?p> “我不知道,”這次王圖圖搖了搖頭,“但是看到學長你走了出去,我就忍不住伸手把你拉了回來。”
肖然說:“你就不怕沒拉住跟我一起丟了命嗎?”
王圖圖依舊搖頭,“不怕?!?p> “你真的是一點也不顧及自己的安危?!毙と怀断铝死锩鎀恤最干凈的一塊輕輕的系在了王圖圖的胳膊肘上蓋住傷口。
“對!學長一點也不顧及自己的安危,過馬路不走斑馬線就算了還玩手機?!边@次的王圖圖點了點了,臉上露出了氣憤的表情。
她在氣憤剛剛差點兒喪命在車輪下的肖然,這么大的人了還不知道保護好自己。在車來車往疾行的馬路上,過馬路不走斑馬線還玩手機。
該怎么解釋,肖然似乎啞口無言。他抬起頭認真地看著眼前這個正義凜然的女生,那顆心隱隱約約有些疼痛。他不知該如何解釋自己的剛才那番行為,因為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有那番行為。他好像聽到一個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教唆著只要他死了,心愛的人就能回心轉意。所以當他不顧一切的想要去死的時候,又一個聲音把他拉扯回現(xiàn)實。
肖然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王圖圖。這是他第一次正眼看眼前的姑娘,就好像第一次在學校的池塘邊看她一眼。那時候的她在遠處,眼睛有點近視的他根本沒有看清她的模樣。但是他知道,她就是她。
王圖圖沒有發(fā)現(xiàn)肖然在看自己,一眼瞄到了因為當時用力過猛行動而導致從肖然手里摔出去的手機。她小跑著去撿起了地上的手機,然后有小跑著回到了肖然的眼前。
手機似乎已經(jīng)摔壞了,連開機都開不了。
“好像壞了。”王圖圖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沒事,”肖然平靜一笑,接過她手中的手機揣進了兜里,“反正也要換了?!?p> “修修還能用啊!”王圖圖無奈地嘆氣。
肖然回她:“用了好幾年了,修了好幾次,在修不如重新買個?!?p> 王圖圖聽肖然這么說便也只是點點頭,但是胳膊肘上的傷似乎一下發(fā)作了,痛的她立即掉下了眼淚。
“不行了,好痛??!”端著自己的胳膊,王圖圖露出痛苦的表情。
剛才那么猛烈的撞擊,就算是男人也沒幾個能受得了的。
“我送你去醫(yī)院。”肖然心疼起這個善良的女生,于是趕緊從路邊招了輛計程車兩個人朝著醫(yī)院而去。
……
胳膊肘的傷說嚴重其實也不是很嚴重,但是說簡單也不是很簡單。經(jīng)過醫(yī)生的檢查和包扎,王圖圖的右手胳膊就變成了石膏手。因為撞擊使得骨頭錯位,加上傷口淤青,所以現(xiàn)在的她就像個殘了的獨臂人士。
肖然在王圖圖的逼迫下也去做了一個全身檢查,不過還好,畢竟是體育生,身體沒那么糟糕,只是一些輕微的劃傷,骨頭和內(nèi)部沒有受到碰撞。
知道王圖圖受傷后,陳滿那張嘴連罵帶噴將王圖圖說的啞口無言。問起為什么會受這么重的傷時,王圖圖說了句:“沒帶眼睛,走路的時候踩到石頭摔了?!?p> “我看你是沒帶腦子吧?”陳滿白了她一眼,“多大的石頭讓你能摔成這樣,我還真是想見識一下?!?p> 王圖圖一聽來勁了,“石頭可大了,現(xiàn)在肇事者還躺在公司門口呢,明天我就帶你去看!”
“可拉倒吧!”陳滿怒瞪她,然后拿起她的背包帶著她走出了醫(yī)院。
天已經(jīng)亮了起來,凌晨的BJ似乎非常的寒冷。陳滿走在前頭裹緊了身上的大衣,走到自己停著的轎車前拉開了車門。從后座拿出了一件大衣丟給了跟在后面的肖然,然后又拿了一件外套披在了王圖圖的身上。
肖然接過大衣有些手足無措,他怕自己會弄臟這么昂貴的東西。只是將大衣夾在了手肘間,然后看著陳滿給王圖圖披上大衣。
陳滿不知道事情的經(jīng)過,看著肖然就來了句:“大衣給你是讓你穿著的,你看你為了這個蠢貨眼睛都熬腫了?!?p> 肖然有些不好意思,看著手里的大衣始終是下不去手,“我身上太臟了,而且我不冷?!闭f著要將大衣歸還陳滿。
王圖圖挺心疼學長的,身上穿的外套很單薄,還有些破舊。本來這個男人就是柔柔弱弱的,現(xiàn)在看起來隨時都有可能倒下去的樣子。一只手提起了肖然手里的大衣,她用力的將衣服展開。然后不等肖然拒絕就披在了他的身上。
“這是我姐夫的外套,反正他也不穿了?!闭f著那只手就將大衣平平整整的辟到了肖然的肩上。
“那怎么好意思?!痹捠沁@么說,肖然還是將手伸進了大衣的袖子里。他在王圖圖的單手幫助下,穿上了這件昂貴的外套。
“嗯!”王圖圖笑出了聲,“果然長得好看的人穿什么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