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滿先將肖然送回了家,然后又將王圖圖送回了家。
一回到家,王雨欣看到王圖圖那被紗布纏綁的胳膊就心疼的留下了眼淚。還好樂觀的王圖圖大大咧咧的笑著,才讓疑神疑鬼的王雨欣相信了她是被石頭絆倒所以才會摔傷的理由。
王圖圖一只胳膊受傷了,成了家里的寵兒?;舅械氖虑?,王雨欣都不讓她親自動手。甚至她想要去洗個澡,王雨欣還要陪著她一起進去。不過一只手受傷了,另一只手確實不怎么好干活。無奈之下,她只好答應(yīng)了姐姐的陪同的要求。
遲暮坐在沙發(fā)上聽著姐妹倆在衛(wèi)生間里有說有笑心頭就產(chǎn)生了疑惑,他拿起手機給沒有備注的人發(fā)了一條消息:“他人呢?”
很快的,那人也回復(fù)了:“不知道。”
“我不相信她是因為石頭摔傷的,而且恰好他就在現(xiàn)場?!边t暮拿起手機劈里啪啦的打了一串字。這是他有史以來,第一次打字的速度這么快。
那邊回復(fù)道:“你說什么?”
遲暮說:“你不知道?”
“?”那邊只發(fā)了個問號。
遲暮不知道怎么回復(fù),只能看著聊天界面頂頭一直顯示著正在輸入中,但是消息卻久久沒有發(fā)過來。不得已,遲暮又給他發(fā)了一條消息:“你和他還在一起?”
“分了?!边@次的消息回復(fù)很快。
遲暮問他:“什么時候分的?”
那邊回復(fù):“昨晚。”
“我就知道,”遲暮快速的發(fā)出了四個字,然后又在后面補了一句話:“你和他那點破事你們自己解決,別把我小姨子搭進去?!?p> 又是正在輸入中,過了好久也不見消息發(fā)過來。遲暮以為他沒話說了,于是準(zhǔn)備拉黑這個人。但是剛剛點開拉黑界面,消息又發(fā)了過來。
“那是他的事情,跟我無關(guān),別把我和他扯到一起?!边@次的回復(fù)字數(shù)變多。
遲暮沉思了會,回道:“你做個人吧,他為你付出了多少,你就沒點B數(shù)?”
這次的消息發(fā)出去,是紅色的感嘆號,那人把他拉黑了。
遲暮對于這樣的措不及防深吸了口氣,拿起手機翻開了手機相冊。他想起了昔日那個笑容滿面的男生,想起了校園里盡情拋灑汗水的青春。他怪罪肖然為什么突然又闖進王圖圖的生活,又怪自己當(dāng)初為什么放棄了對肖然的救贖。
與其說他討厭肖然,不如說他討厭放棄肖然的自己。那時候在破舊矮小的房間里,遲暮一拳吹散了三年的兄弟之情。
看著相冊里一張張曾經(jīng)的回憶,突然他的胸口空空的。他點開放大那張圖片,眼里仿佛出現(xiàn)了那三個個好看的少年。個個青春洋溢,在籃球場上,塑膠跑道上肆意的揮灑著汗水。想著想著,眼睛就情不自禁的濕潤了。直到王雨欣姐妹倆從衛(wèi)生間里笑嘻嘻的走出來,他才慌忙的收起了手機。
“看啥呢?還哭了?”王雨欣笑嘻嘻的走到了遲暮的身邊,看著那雙通紅的雙眼不經(jīng)問道。
遲暮尷尬的笑了笑,然后摸了摸眼角,“看NBA呢!這不是偶像進球了我激動嗎?”
“你偶像進球搞的好像你進球了一樣,”王圖圖一屁股坐在了沙發(fā)上,拿起桌上已經(jīng)洗干凈的水果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閉嘴!”遲暮怒吼,嚇得蘋果差點兒從她的嘴里掉了出來。
……
肖然拿著手機看著不能點亮的屏幕,他不知道會不會因為手機摔壞了的原因有人找不到他。他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給了發(fā)了無數(shù)條信息發(fā)現(xiàn)找不到他了。他的身心已經(jīng)被掏空,空蕩蕩的客廳里只剩下了那臺冰箱在努力的運作著。
回到家的時候,葉梓潼帶著她的行李早就已經(jīng)消失。
他知道這次她是真的下定了決心,再也不會回到這個沒有未來的地方。她什么都沒有帶走,僅僅帶走了那顆原本屬于他的心。
肖然躺在沙發(fā)上仰望著天花板,看得累了他就閉上了眼睛。
這次的肖然哭不出來了,可能是哭的次數(shù)太多,眼睛也受不他了。
后來從噩夢中驚醒,肖然拿著手機去找了維修工。但是因為手機破損的太嚴重,已經(jīng)到了無法挽救的地步??墒撬砩蠜]有什么錢,只能從手機店老板里買了一部廉價的二手智能機。雖然系統(tǒng)已經(jīng)很老,但是打電話聊微信還是綽綽有余。
插上自己的手機卡,他就迫不及待的打開了自己的微信。
然而簡潔的聊天界面,沒有任何的消息提示。他有些失望,但還是點開了聊天界面的置頂。
他給葉梓潼發(fā)了一條消息:“我想你了。”收到的卻是感嘆號的提示。他給葉梓潼的手機撥去了電話,收到的卻是系統(tǒng)重復(fù)的“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后再撥”的提示。
他們真的沒有機會了,肖然知道,跟著他吃了五年苦的葉梓潼真的不要他了。胸口好像被針插了一般的疼痛,他痛的蹲到了地上。但是這次他沒有哭,只是坐在地上仍有痛苦占據(jù)了身體片刻便站起來。
“嘀嘀嘀——”
手機來了電話,是工地的好友打來的。肖然緩解了一下心情,接通了。
“肖然你沒事吧?”電話那邊傳來不緊不慢的聲音,先是疑問,然后是關(guān)心,“給你打了一早上的電話了,一直是關(guān)機,還以為你出了什么事兒?!?p> “沒事,”肖然開口,“手機摔壞了,剛剛換呢。”
那邊的聲音嫌棄的說道:“你那個破手機是早就應(yīng)該換了,你真沒事吧?你今天沒來工地大伙兒都在擔(dān)心你呢,王主管也在這里等了你一早上了?!?p> “王主管?”裹緊了大衣,肖然沿著馬路朝著工地走去。
“是?。 彪娫捘沁吇氐溃骸熬褪秦撠?zé)咱公司一部分設(shè)計的那個姑娘,就每次看到你就害羞的那個,記得不?長得白白凈凈,漂漂亮亮的?!?p> “哦……”肖然自然知道是誰,但是故意假裝才想起來,于是說道:“你叫他別急,我現(xiàn)在正在趕去工地的路上?!?p> 話說完,肖然就掛了電話,然后朝著路邊停著的共享單車掃了二維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