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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藏品之歌

第二十六章 地獄之花

收藏品之歌 愿我遨 2443 2019-08-11 11:50:24

  “這么晚偷偷出去...是去約會了嗎?”黑暗中客廳沙發(fā)處傳來一個聲音。

  躡手躡腳的許其清停下了腳步,“啊...我去查案了?!?p>  他走了過去,坐到了許父的對面。

  父子倆在黑暗中對視著。

  “怎么樣?有沒有進展?或者說有沒有看到疑似兇手的人?”

  身為父親不應(yīng)該關(guān)心一下兒子有沒有遇到危險嗎?這可不是大晚上出去上個網(wǎng)幽個會,可是貨真價實在調(diào)查BT連環(huán)殺人案和詭異連續(xù)自殺案件的啊。

  “什么都沒發(fā)生?!?p>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許其清站了起來,“我去睡了,生物鐘要亂了。”

  “背包做什么?”老爸突兀地問道。

  “哦?!痹S其清臉不紅心不跳地回道,“裝得武器?!?p>  老爸也站了起來,一邊走向衛(wèi)生間一邊說道,“有自衛(wèi)意識,是個好事。”

  許其清看著父親打開衛(wèi)生間的燈,走了進去并關(guān)上了門。

  ...

  “他沒發(fā)現(xiàn)吧?”許其清將書包拉鏈拉開并放到桌子上。

  書包一陣蠕動,一個穿紅衣的獨眼布偶爬了出來坐到了桌邊,兩只小腳在空中晃呀晃,“當然,之前不和你說過嘛,像這種小范圍短時間的記憶消除我都可以豁免掉,而且你演的也非常不錯?!?p>  “我...是說我父親?!?p>  遙一下子沉默了。

  “你好像認識那個女鬼?”她輕車熟路地轉(zhuǎn)移話題。

  她又避開了話題---不僅僅是關(guān)于父親的,一旦有她不想談及的話題,她都會如此。

  許其清深吸了一口氣坐到了床上,他的樣子有些頹廢...或者說是有些累...心累。

  “沒想到,劉曉雅竟然會變成了鬼物?!?p>  “很正常,百分之九十九的鬼物都是生物變的。”遙用一貫平淡的語氣說道。

  許其清愣了一下,旋即苦笑。

  真是冷漠無情的...存在啊...他只不過是有些不適應(yīng)兩周前還在一起的朋友竟已落得如此下場,他只是有些唏噓命運無常罷了。

  但遙的答話...

  “遙,再給我介紹介紹有關(guān)于鬼物的事情吧?!痹S其清用雙手揉搓著自己的臉說道。

  遙的獨眼好像閃了一下,她仿佛意識到了許其清的異樣,并沒有傲嬌地說些什么,而是用一種平淡的語氣開始講解。

  “鬼物,是生靈死亡后陽氣散盡卻因執(zhí)念、環(huán)境、人為等因素而以陰氣存留人間的存在。分為實體鬼物和靈體鬼物兩種,普通鬼物,地縛靈居多,可在距尸體或特殊物品一定范圍內(nèi)的特殊區(qū)域中擁有穿越墻體的能力。而強大的鬼物多因死前怨氣極重或執(zhí)念極深而成,如果死亡地點或尸體保養(yǎng)地環(huán)境為大陰之地,或是人為通過特殊手段強行將生物轉(zhuǎn)化為鬼物的情況下,誕生擁有特殊能力的強大鬼物的可能性極大。強大的鬼物能力多為詛咒、附身、纏身等‘法術(shù)’或者部分身體特征異化擁有強大肉身戰(zhàn)斗能力的‘體術(shù)’。

  “上次我也同你講過,同時精通兩種能力的鬼物幾乎沒有,大多是屬于完全偏向于單一能力。還有鬼物雖然大多會因為缺陽氣的原因為暴虐殘忍,即使還有生前的記憶也不能算是同一個人,但...某些特殊的鬼物仍會保有靈智,就像...”

  許其清嘆了口氣,“可以超度嗎?”

  “只能毀滅?!?p>  隨著空靈的女聲落下,整個房間沉寂了下來。

  ...

  八月四日。

  劉曉雅的家門口。

  兩周前放著的垃圾還堆放在那里,在經(jīng)過炎熱夏季的洗禮后肆意釋放著惡臭。

  許其清微微皺了皺眉頭,避開了那堆垃圾來到了窗前---窗簾緊拉。

  于是他又折回了門前。

  老馬應(yīng)該還有一段時間才能趕到,他這樣想著,看向了那生銹了的鐵門。

  然后他便驚奇的發(fā)現(xiàn),鐵門又沒關(guān),只是半掩著,露出了一條縫隙。

  他想都沒想便拉開了門,并試著開了一下內(nèi)門---竟然也沒鎖,只是關(guān)著。

  這次,他猶豫了一下,那日劉曉雅父親的眼神在腦海里浮現(xiàn)了出來。

  尖銳得仿佛能刺穿心靈。

  “進去吧?!边b在背包里說道。

  許其清微微點了點頭,手掌下壓。

  “咔”,門開了。

  灰塵和惡臭撲面而來,許其清立刻退了幾步,用手扇了扇面前的空氣,又戴上了口罩才重新走了進去。

  狹小、雜亂、骯臟...這些詞語能夠完美地形容許其清進門所見到的一切。

  他皺了皺眉頭,走向了唯一一間臥室---一張破舊的床---上面僅擺放著一個人的枕頭和被子。

  許其清強忍著心中的反感拉開了柜子,里面僅有一些雜七臘八的東西。

  沒有劉曉雅的枕頭和被子?她睡哪...?

  許其清突然想到了什么,他關(guān)上了柜子,轉(zhuǎn)身回到了那逼仄的客廳---雜亂狹窄的沙發(fā)上放著一張無比破舊的毯子。

  她就是這么睡在沙發(fā)上度日的嗎?許其清咬了咬牙,繼續(xù)尋找屋子里有沒有可循的蹤跡。

  在看過洗手間和廚房之后,他突然發(fā)現(xiàn)在那條小走廊的盡頭右手竟掛著一張長畫。

  如果是掛在干凈整潔的屋子里許其清也不會在意,而這幅畫卻偏偏工整地掛在了這里。

  他走了過去,掀開了畫---是一道暗門。

  拉開門,許其清的鼻翼翕動了兩下,他皺緊了眉頭,一股強烈的情感在他胸腔里醞釀著、翻騰著。

  ...

  這是一個許其清堪堪能站直的狹小空間,僅有四平左右,卻擺放著一把鐵椅和一張堆滿了各種恐怖器具的桌子。

  光透不進來,不知怎的許其清很想照亮這個房間,好讓在這黑暗中盤踞已久的什么東西暴露出來。

  他喉嚨動了一下,發(fā)現(xiàn)了入口旁有著一個開關(guān),許其清打開了開關(guān)。

  想象中的光沒有亮起,而是響起了噴霧的聲音。

  冰冷的霧狀液體落在了臉上,許其清急忙屏住呼吸想要退開,卻...

  ...

  馬如是在到達許其清給的地址后驚訝地發(fā)現(xiàn)了門沒鎖的跡象,雖然很可能是許其清這小子沒等他便自己溜了進去,但仍有可能是犯罪分子有事回到屋內(nèi)。

  于是他掏出了自己的配槍,神情嚴肅地持槍一步一步走了進去。

  可剛剛進門,他便聽到“咚”的一聲響聲---好像拳頭用盡全力砸到墻上所發(fā)出的聲音。

  老馬心里咳噔一聲,大感不妙,立馬向著聲音的來源沖了過去。

  他發(fā)現(xiàn)一個背包的青年站在一個暗門門口,右手抵在墻上,低著頭。

  馬如是剛想出聲詢問許其清發(fā)生了什么,便看到血液劃過許其清緊握的手指落在了地上,發(fā)出了滴答滴答的聲音。

  “其...其清...發(fā)生了什么?”

  許其清低著頭沒有任何回應(yīng)。

  馬如是暗罵了一聲,快步走上前去一把將許其清拉到身后,隨后自己提槍緩緩走了進去。

  ...

  他愣住了,緊接著是無邊的憤怒在心中咆哮。

  他目眥欲裂。

  ...

  被馬如是拉了一把的許其清沒站穩(wěn)坐在了地上,低著頭發(fā)出了低沉的沙啞的笑聲。

  ...

  狹小的房間內(nèi)猶如一個畫室,在這間畫室里曾有人用藍紫色的畫筆作畫---屋頂、墻壁、地面、鐵椅、鐵桌,無處不是他的畫板。

  一朵朵藍紫色的地獄之花在房間各處綻放著,盛開著。

  無風(fēng)自動著。

  那是極大的惡意與妖艷的結(jié)合體。

  仿佛是來自地獄深處惡魔的低語。

  這是一幅來自地獄的繪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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