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許其清說道,“你不覺得這樣...很不方便嗎?”
在前方拎著不知死活大螳螂的葉子煙停下了腳步,她轉(zhuǎn)過了頭,“你是說它?”
說著,她將螳螂提了起來,湊到了許其清的眼前。
“話說你身為男人不應(yīng)該主動幫我提這個嗎?”葉子煙說道,“更何況這還是你的分數(shù)吧。”
許其清沉默了兩秒。
“我有個提議,”他頓了頓,直接道,“我認為我們帶著這只螳螂去收容蜥蜴是不太現(xiàn)實的,畢竟考試目標中的五分之三已經(jīng)在我們手上,接下來我們還是要去收容那只最強的?!?p> 葉子煙只是看著許其清,沒有說話。
于是許其清繼續(xù)道,“所以我覺得我們現(xiàn)在放棄這只螳螂是最明智的做法,一來是減輕我們的負擔,二是可以吸引其他考生的注意力,你總不想看到所有人都聞聲而來咱倆成眾矢之的的場景吧。”
然而,葉子煙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誰搶,誰死。”
許其清的笑容整個僵在了臉上。
不過葉子煙又說道,“如果你執(zhí)意放棄這只螳螂,”她隨手把螳螂仍在地上,“這是你的,我不會不同意?!?p> 那只螳螂的顏色開始變化,此時爬在地上的它仿佛已經(jīng)與地面融為一體了。
許其清揮了揮手,螳螂飄了起來,與地面相同的顏色開始褪去,露出了它本來的體色。
“我要把螳螂放在一個與我們目的地相反的地方,”許其清立刻補充道,“我放置好之后便會趕過去,為了表明誠意,這只兔子留在你這?!?p> 說著,許其清把兔子遞給了葉子煙。
葉子煙深深地看了許其清一眼,一把把兔子奪過,一句話不說頭也不回地走了。
許其清凝視著葉子煙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帶著螳螂,朝著相反的方向趕去。
遙需要找一個無法被監(jiān)控的地方吸收它們的能量。
...
河道旁,一洞穴外。
張梁和陳眉之在討論著。
“張大哥,”陳眉之一臉的憂愁,“我們該怎么做?”
此時的傻大個張梁也一臉愁容,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真沒想到竟然遇到了頭獎,但可惜半步B級的存在不是你我能夠收容成功的?!?p> “可考試時間已經(jīng)過了一半了,不知道還剩多少收藏品沒有被收容成功,收容成功了的同學們也肯定隱藏起來了?!?p> 聽著陳眉之的話語,張梁更是愁的不行。
這些他當然也知曉,這一天半過去,在這片山里逛了這么久,愣是什么都沒碰到。
當然,這也不能怪他們。畢竟真實的超自然存在收容行動是有專門部門分工合作的,關(guān)于超自然存在的發(fā)現(xiàn)除了特殊的儀器以外,就是那些勘測部隊的人員進行信息搜集和走訪調(diào)查了。他們一不是專門的勘測人員,二沒有特殊的探測儀器,雖是劃分了考試區(qū)域,但尋找收藏品仍是十分困難的事情。
張梁突然狠狠地用拳頭砸到了地上,“可惡!果然所謂的補考只不過是給那些錯過考試的人準備的而已!我們只不過是順帶而為罷了!本就失敗過一次的我們,在這樣的標準下,怎么可能通過?”
說完,陳眉之也咬了咬牙,然后她輕輕握住了張梁砸在地上的手。
“其他的收藏品連影子都看不到,唯一遇到的一個還是這樣的難度...”他眼光一凝,看向洞穴,“看來...果然還是要拼一把才對。”
“眉之,”他叫道,“你能再察看一次里面的情況嗎?最好知道它的體積和位置?!?p> 陳眉之輕咬嘴唇點了點頭,“我需要一只小動物?!?p> 張梁點了點頭,便一頭扎進了旁邊的叢林里。
不一會兒,張梁便手里抓著一只山鼠回來了,“這個可以嗎?”
陳眉之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
只見她緊皺秀眉,呼氣開始急促,緩緩掙開了握緊了的雙拳。
其手心赫然生長出了幾顆帶刺的小果---與蒼耳無異。
之后,她睜開雙眼,調(diào)整了調(diào)整呼吸,便把手中的幾顆蒼耳掛在了山鼠了后頸位置。
本被張梁扼住的山鼠不敢動彈,卻在蒼耳掛在后頸之后開始劇烈掙扎起來,還伴隨著驚恐的叫聲,不過幾息之后,山鼠便再次平息下去,一動不動。
陳眉之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向著張梁點了點頭。
張梁便松開了扼住山鼠的手,而自由了的山鼠卻仍然一動不動地趴在地上。
直到陳眉之和張梁再次對視一眼之后,她閉上了眼睛。
隨后,山鼠朝著洞穴爬了過去。
...
“好了,這里就可以?!边b的聲音終于從書包里傳來。
許其清便停了腳步,并急忙將手里的螳螂仍在地上。
書包的拉鏈自己打開,紅衣布偶緩緩飄出,然后落在了馬上就要和地面顏色同化了的螳螂上方。
“那根兒藤你吸了沒?”許其清問道。
遙搖了搖頭,“她快要被你殺死了。”
許其清挑了挑眉,“我那是為了不在葉子煙面前落了威風?!?p> “那你應(yīng)該學學人家這種只讓對方喪失行動能力而不至于使其瀕死的手法?!?p> 眼看著那只螳螂更加虛弱,雖然它仍在地上,但身體的顏色也漸漸變了回來---成為了一只巨大的長刀螳螂。
許其清敏銳地覺察到了什么,“你都吸收了些什么?”
遙的獨眼只是淡淡看了許其清一眼,“我們該走了?!?p> 得,又來。
得知對方又開始裝聾作啞的許其清只好掉頭準備回去找葉子煙。
然而,在轉(zhuǎn)身的一剎那,許其清感到自己的心臟都停止跳動了。
在自己的身后竟然立著一位雙手合十的和尚!
許其清嚇了一大跳,身邊的遙卻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敵意和提醒。
如果說對方可以欺騙的了遙的感官接近自己,那么自己想必也應(yīng)該沒有什么抵抗的能力了。
或者說...對方根本就沒有敵意,否則既然可以悄無聲息地站在自己身后,如果想要出手,許其清也肯定是覺察不到的。
“這位...同學,”許其清心中迅速冷靜下來,“請問有什么事嗎?”
眼前這位和尚,個不高,臉卻是生的那是眉清目秀,好一個俊俏小生。
“同學,不知這只螳螂你是作何打算?”
可對方一開口,許其清才后知后覺。
原來是個女和尚啊。
對方雙手合十作了個揖,“小僧剛剛看到同學想要離去,卻是沒有將其一同帶走的意思,小僧這才前來詢問,畢竟...”她頓了頓,“如果小僧沒有看錯,這只螳螂就是本次考試的目標之一吧。”
“額...實不相瞞,”許其清也裝模作樣作了個揖,“這只螳螂的確是收藏品之一,不過其體型過大,攜帶不便,且不知分數(shù)如何,所以才在糾結(jié)要不要舍棄?!?p> 女和尚聽完笑了,她略略低頭,“那這樣如何?同學將螳螂轉(zhuǎn)增與我,你我算是結(jié)了善緣,之后同學若是有難處,小僧定是義不容辭。”
許其清有些猶豫,他不知究竟要不要這樣做。
雖然這樣看起來對兩者都有好處。
和尚...善緣...佛...緣...
許其清心中突然有一種強烈的沖動,那就是用命運視角去看一看這位愛笑的女和尚身上的命運絲線。
心中一動,視線悄然變換。
...
許其清被震撼到了,這是他自從開啟命運視角后第二次的震撼,而上一次是在觀察遙的時候。
許其清發(fā)誓,這是他目前見過活人身上命運絲線最少的人了。
其他活人,哪怕是孩童,身上的絲線也有五條以上,成年人更是十幾條乃至幾十條。
可這位女和尚,身上只有寥寥無幾的兩三根絲線,且是十分清晰,雖細如絲,卻給人一種堅不可摧的感覺。
但這些...遠遠不是許其清真正感到震撼的地方。
只見她的頭頂,有一根金色的絲線,微微發(fā)亮,且直沖云霄。
許其清笑了,“當然可以。”
女和尚臉上的笑容也更勝了,“謝謝同學,”她的眼中帶著友善的笑意,“小僧姓唐,名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