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間，姚光潛開車送程程去養(yǎng)老院上班。一路上，兩個人聊起養(yǎng)老院最近在開建的新活動大樓。
按照與張世襄手下建筑公司的約定，這棟小樓除了基本的教室、舞蹈室、會議室、活動室以外，還會配備單獨的小廚房、茶水間等等。然后另外還會設(shè)有幾間閱覽室、健身房，甚至是24小時恒溫的室內(nèi)游泳池。
大樓周遭，按照申城本地人的喜好，桂花、玉蘭花、還有迎春花等等都是少不得的，總歸一年四季，都要叫這樓里充滿生機。
一路上，程程與姚光潛交談著，眼中無不流露著對養(yǎng)老院新樓的期待。下車的時候，晨光已經(jīng)照到了大門上，老人們剛吃過早飯，都各自活動去了。
程程進了大廳，而后繞著走廊一層層地巡視著，老人們年紀大小不一，樣子不一，但是生活的態(tài)度卻一點也不馬虎。排戲、打太極、跳廣場舞、打乒乓，誰都沒有把這晨間的時光給荒廢了。
按照慣例，程程先進了院長張大雄的辦公室。人才剛坐定，還沒開口匯報昨天的工作情況，就看見有兩個新來的老師進門來了。
張大雄推了推鏡片，看了看這倆老師，他倒是猜不準，這倆姑娘來是為了什么事情，于是只能先叫人坐下。
就聽著蘇繡課的劉老師睨了程程一眼，率先開口抱怨道：“院長，你們這養(yǎng)老院的采購實在有些不合理。原來我說，這事情要么就我來經(jīng)手去買。哪里曉得，小柳不放心，一定要親力親為去采買，結(jié)果呢，東西一到，問題就出來了。”
聞言，程程心下一驚，忙解釋道：“劉老師，東西都是按著你的要求去買的。每一件東西的尺寸，樣式，也都是經(jīng)過你看過首肯了，我才下單的?，F(xiàn)在突然說不合適，那我就有些不太明白，你說的到底是什么方面的問題了?！?p> 劉老師冷哼一聲：“小柳，我看你是心思都放在那個什么戲曲班上了，壓根就沒把我們放在眼里呢。要是早知道，你們根本不注重我們這門課，那我就不來了。說真的，我們做蘇繡的最是講究，雖然學(xué)生都是老人家，可我一點都不想馬虎，也是想件件樣樣都教仔細了。
“而且，咱們面對面的時候，我說了好幾次。這蘇繡要用的是十一號、十二號的細針，這樣做出來的成品才細膩。結(jié)果呢，買回來的針一看，那都是七號、八號，做歐式刺繡和羌繡用的，完全風(fēng)馬牛不相及兩碼子事情嘛。現(xiàn)在針頭用不了，也就是閑置了，那不就是浪費錢么？還不如一開始都由著我去采買呢。”
程程一面聽著，一面忙在手里翻找著訂貨記錄，特意截了圖，然后給張大雄看了一眼：“院長，你看，我這邊訂貨的記錄里面確實都是最小的針頭，至于為什么會變成別的型號，可能還得后續(xù)跟商家商量下退換貨的事情?！?p> “哦，小柳，照你這個意思，這事情跟你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還是我沒事找事嘍？”劉老師雙手交疊在胸前，鄙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