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顛宋

第十六章 XX的時代

顛宋 瓜短情長 1911 2019-07-30 18:00:00

  清晨時分,彌漫而起的霧氣籠罩了許州城,明媚的春光從東方緩緩升騰而起,噴薄出壯麗的霞光。

  陳臨今日起的很早。所謂一日之計在于晨,雖然脫離了學(xué)生的身份許多年,但他并沒有忘記清晨是人一天中記憶力最佳的時刻。趁著早起陽光真好,微風(fēng)不燥,他將論語通讀數(shù)遍,力求先記住全文內(nèi)容,至于含義的領(lǐng)會,等到了書院再向老師們請教。另外這幅身體長年體弱,雖然他已經(jīng)向陳府管家跛三交代了準(zhǔn)備些沙袋、單雙杠之類的鍛煉器械,但考慮到這年頭沒人見過,找木匠定做也需要一些時日,所以在短期內(nèi),他能想到的鍛煉方式也只剩下跑步這一條,畢竟無論如何也該徹底的鍛煉一番,萬一以后真遇到緊急情況,起碼逃命比別人跑得快也好。

  在這一方面陳石與陳臨的想法不謀而合,他同樣的一大早起的床,拎著一根兩米多長的木棍在當(dāng)進(jìn)門的前院里舞的虎虎生風(fēng),幾個做完了差事的仆役在旁圍觀,不時還傳出一陣叫好助威聲。陳臨也在旁看了兩眼,這家伙的棍法打的確定不錯,招招兇狠卻不致命,專攻對方皮糙肉厚的部位,一看就是街頭打斗出身。

  “哥,你要出門嗎?一起啊?!?p>  陳臨并沒有拒絕他的請求,制止陳石要用涼水洗臉的行為后,向他扔了條干凈毛巾:“剛出了汗先別碰涼水,這樣對身體不好,容易感冒著涼?!标愂灰詾槿唬瑓s也不會在這種事上拂了他的好意,胡亂在脖頸臉頰上抹了幾下就匆匆拉著他出了門。

  已過立夏的許州仍舊煥發(fā)著活力,沿著青石鋪就的街道一路前行,道路兩旁磚木結(jié)構(gòu)的古樸建筑形態(tài)不一,各種各樣的樹木,推著小車的早起攤販,偶爾能看到一些衣衫不整的人,紅著眼滿臉疲倦的坐在早餐攤前,直到一碗熱騰騰的米粥下肚,這才煥發(fā)起精神,往桌上丟下幾枚銅錢急匆匆的離去。

  轉(zhuǎn)過幾個彎,一群臉上畫滿油彩的人引起了陳臨的注意,走過去問了才得知,原來今天是李員外要納第十三房小妾的日子,這些人都是被請過來到李家表演戲法的。幸福往往來自于某些不幸,但對于某些人來說,活著本身就是一種幸福。當(dāng)他同陳石談到李員外新納的小妾的年紀(jì)時,陳石的看法卻出乎他的意料——娶妻娶賢,納妾納色。無論如何,十一歲的小妾也太小了些,平板板的生不了也乳不了孩子,也就是李員外心善,愿意領(lǐng)回家多浪費兩年糧食,如果是他絕對不會娶回家……

  真XX人渣。

  其實陳石的話放到當(dāng)下也是無可厚非,因為他在某種程度上也代表著大部分北宋土著人的觀念,更何況重男輕女的思想本就是古代最為人詬病的一點——?困獸猶斗、破釜沉舟……無論是何種語言,所言出的話術(shù)永遠(yuǎn)為目的而服務(wù)。上位者的行為無論正確與否,言出法隨,總歸會被人將其解釋正確。就好似喊出了‘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的劉玄德,依然還是那個后世人眼中弘毅寬厚,知人待士的偉大的漢昭烈帝。

  說到底,華夏傳統(tǒng)的儒學(xué)思想與西方哲學(xué)理論,拋去表面的那層外衣,其核心的內(nèi)容終歸還是在總結(jié)人生道理,或許所采用的表達(dá)方式不同,但條條道路通羅馬,殊途同歸的結(jié)果還是放諸四海而皆準(zhǔn)的東西。

  開門營業(yè)的店鋪越來越多,酣睡一夜的乞丐們也鉆出巷子,敲著叮當(dāng)響的破碗向路人討要錢糧。不論世道如何,對于活著的人來說,怎樣填飽肚子才是最重要的,許州城比不了富庶的江南,但這里的生活更加安逸,總歸來說容易滿足的人到哪里都容易獲得快樂。

  陳石在吃過包子后也與他分手了,雖說幾家鋪子都有掌柜,但陳臨要上學(xué),母親又年紀(jì)大了,出門不方便,自然而然各間鋪子巡視的工作就落到了他的身上。

  陳臨倒是很閑,青丘學(xué)院雖放課晚,但早上的開課都差不多到九點多快十點了。不過這年頭沒消遣,大早上茶肆里說書的人還沒來,清樓聽曲……這個時間點會去的,除了色鬼外就只剩下官差。

  其實對于陳母所說的出人頭地,陳臨并不算特別感興趣,雖說當(dāng)了官確實可以出人頭地,但堂堂北宋王朝也不剩下多少時間,更何況即便是寒窗苦讀也要幾年,到時好不容易中了舉,還要在別人眼皮子底下培植一幫勢力,想想都覺得麻煩。更何況萬一手下再出幾個誓死保家國的二貨,那可真是想走都走不了。

  至于說搞什么一鳴驚人,幫助北宋度過難關(guān)打敗金遼,陳臨覺得這任務(wù)一定是地獄級難度。先不說當(dāng)今的皇帝是個扶不起阿斗,即便是他真的說服了皇帝,可眼下朝廷里那幫奸詐如狐的文官又有哪個肯信他,難不成要告訴那些人‘你們的皇帝,連同他的老婆孩子在未來的某一天都會被金人抓走?’,那樣說怕是他第一個就被砍了腦袋——無論如何他也不會拿性命去冒這個險,想想都覺得太傻了。

  晨風(fēng)微涼,他坐在岸邊的石頭階梯上,一邊撿著石子扔向水里,一邊在腦子里想著這些。

  其實根本沒辦法,不管采用何種方式,對如今的他來說,都將會有被殺頭,甚至是被滅門的風(fēng)險。

  商賈之子是硬傷,往前推兩百年他甚至連出仕的資格都沒有。至于研發(fā)qiang炮學(xué)著西方搞一個工業(yè)革命,順便造個反取代宋朝……

  emmmmmmmmm……

  太累了,而且完全get√不到當(dāng)皇帝的好處在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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