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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石響驚弦

第184章 要錢

裂石響驚弦 九分雨 3085 2020-02-19 22:22:15

  吳鎮(zhèn)守使盯著耿輕寒,許久不語。

  輕寒嘆口氣搖搖頭,語重心長的說:“耿某自認為了解司令官閣下,他的脾氣算不上好。”

  “你想如何?”

  “是時候走一走了。借此機會耿某有幸也能認識一下奉天的富貴人家了。”

  吳鎮(zhèn)守使神色莫測,敷衍的一笑說:“如今甚好。耿先生是司令官閣下的朋友,能夠親力親為,相信他們都會給耿先生這個面子?!?p>  輕寒哈哈一笑說:“如此便好。時間緊迫,不如明天就開始?”

  “好,悉聽尊便。”

  吳鎮(zhèn)守使親自送輕寒出門,態(tài)度恭敬友好,外人一眼看上去就會覺得兩人相談甚歡。

  親眼看著輕寒的車絕塵而去,吳鎮(zhèn)守使轉(zhuǎn)身進門,剛剛還一臉的笑意,瞬間陰沉,黑的滴水。

  吳鎮(zhèn)守使一邊往里走一邊對管家說:“老爺我頭疼,馬上去請大夫?!?p>  管家低聲說:“老爺,您這是……不想跟那耿先生攪和在一起?”

  “他這是為了巴結(jié)日本人,要跟全奉天的人為敵,我這小身板可扛不住。明兒起,就給我一天三頓藥熬著,老爺就愛聞那味兒。”

  “老爺,您這樣,日本人那里會不會……”

  “日本人,日本人他也是人不是?滿洲國有自個兒的皇上,咱不能把事做絕。做人留一線,日后好見面吶。”

  “還是老爺想的遠,我明白了,這就去請大夫?!?p>  “去吧。”

  第二天一早,輕寒還沒出門,吳鎮(zhèn)守使的管家就一臉憔悴的上門了。

  “耿先生,奉我家老爺之命,特意給你送這個來了?!?p>  輕寒接過來一看,竟然是奉天富貴人家的詳細名單和住址,連家里的產(chǎn)業(yè)都標注的很詳細。

  輕寒抬抬眉看著管家說:“這個不用給我,吳鎮(zhèn)守使心里有數(shù)就好?!?p>  “耿先生見諒,我家老爺原本是要陪著耿先生一起去拜訪的,可老爺身子骨不濟啊。昨兒耿先生前腳走,后腳老爺就犯了老毛病,來的那個急啊,大夫都沒折,今兒早上才算輕生些,總算是睡著了。耿先生,老爺這樣怕是一時半會兒好不了,今兒一早才緩過勁來就吩咐鄙人,怕耽誤了皇軍的大事。又怕您兩眼一抹黑,這不,讓我把這個給您送過來了?!?p>  輕寒幽深的目光盯著管家,直看得管家渾身不自在,訕訕的躲開輕寒的目光。

  輕寒淡淡的一笑說:“怎么就突然發(fā)病了?”

  “這可真怪不著我們老爺啊。出了那些個事,趙會長直接病倒了,我們老爺一個人整天忙的腳不沾地,提心吊膽的上下打點,就籌集到的那些物資,差點就要了老爺?shù)拿?。我們老爺也是硬撐著,這不昨兒知道耿先生能搭把手,一放松,就倒下了?!?p>  管家悲悲切切的敘說著,一臉的沉痛,眼角偷瞄著輕寒。

  輕寒冷硬的面上看不出喜怒,淡淡的說:“吳鎮(zhèn)守使辛苦了,如此就讓吳鎮(zhèn)守使好好歇幾天吧。也替我謝謝吳鎮(zhèn)守使,這份心意我收下了,改日耿某必親自登門道謝。”

  管家眼里精光一冒,笑著說:“耿先生客氣,我們老爺說這都是他該做的?!?p>  輕寒微微一笑,收起銳利的目光,淡淡的看一眼管家。

  “吳鎮(zhèn)守使是奉天的父母官,請轉(zhuǎn)告吳鎮(zhèn)守使,安心修養(yǎng),盡快恢復(fù),奉天需要他?!?p>  這下管家是真心笑了。一邊給輕寒彎腰鞠躬,一邊真誠的說:“我替我們老爺謝謝耿先生了,老爺?shù)昧斯⑾壬@話,一定會高興。”

  管家眼角甚至擠出了幾滴眼淚。

  管家走后,輕寒盯著那張紙仔細看,把上面的內(nèi)容牢記在心。然后輕寒出門上車,直奔武田太郎的官署。

  “太郎,給我?guī)讉€人?!?p>  武田太郎抬抬眉頭,目光莫測的看著輕寒。

  “無覓想干什么?”

  “吳鎮(zhèn)守使病了,剩下的物資只能靠我。而我,在這奉天城可沒有吳鎮(zhèn)守使和趙會長的勢力。想要如期完成任務(wù),只能借助太郎的勢力?!?p>  武田太郎狹小的眼睛緊盯輕寒,一字一句的說:“無覓莫不是要借助武力?”

  輕寒微微一笑,沉聲說:“當然不是,我要的只是一種氣勢。如今滿洲國執(zhí)行的是五族協(xié)和的王道樂土,耿某人怎么能夠破壞?我是個講道理的人,相信奉天的子民們也是懂道理的良民。只不過我一人出行,稍顯勢單力薄,帶幾個人去,自然說服力更強?!?p>  “你剛剛說吳鎮(zhèn)守使病了?什么時候的事情?”

  “聽說是昨天?!?p>  “昨天,昨天無覓不是去了吳鎮(zhèn)守使家嗎?難道不知道吳鎮(zhèn)守使病了?”

  輕寒淡淡的說:“當時并不知道吳鎮(zhèn)守使病了,只是覺得他精神似乎有些不濟,想來是最近勞累過度,不曾多想。今兒一早,吳家的管家趕過來,這才得知吳鎮(zhèn)守使病了,似乎還挺重,下不來床。我只能關(guān)照吳家的管家,讓吳鎮(zhèn)守使好好歇一歇。他畢竟是奉天的父母官,盡快好起來才是?!?p>  “無覓不覺得吳鎮(zhèn)守使病的很及時?”

  輕寒淡淡的一笑說:“如果換做是我,怕是也病了。”

  武田太郎神色一變,冷冷的說:“無覓何意?”

  “趙會長不是病的更早?”

  “無覓的意思是吳鎮(zhèn)守使也是膽小之人?”

  “那倒不是,只是心里壓力過大,遲早要病的,吳鎮(zhèn)守使已經(jīng)算是不錯了,一直堅持到有人接手,才肯病倒?!?p>  “沒有吳鎮(zhèn)守使的協(xié)助,無覓確定能籌集到物資?”

  “不知道。不過總是要試試,不戰(zhàn)而敗,不是耿某人的個性?!?p>  “所剩時間不多了,盡快籌集吧。”

  “給我一隊人,現(xiàn)在?!?p>  武田太郎側(cè)目吩咐山下:“命令田中隊長派出一個班,交由無覓,聽從指揮?!?p>  “是?!?p>  山下提起桌上的電話與田中通話。很快,一個班的人馬整隊待發(fā)。

  輕寒出門帶著一隊人馬出發(fā)。

  山下不解的問武田太郎:“吳鎮(zhèn)守使是故意的?他故意的為難耿輕寒。”

  武田太郎幽幽看著外面,外面早已沒了輕寒的影子。

  “我猜想,吳鎮(zhèn)守使一定是故意的?!?p>  山下惡狠狠的說:“他故意拖延時間,是不想籌集物資嗎?”

  “吳鎮(zhèn)守使還沒那個膽子,只怕真的是能力有限。他和趙會長已經(jīng)籌集到了不少,這也是他們的最大能力。吳鎮(zhèn)守使是不甘心,不甘心最后的果實讓耿輕寒摘取。他這是給耿輕寒下馬威,想看耿輕寒的笑話?!?p>  “可是萬一耽誤了時間,延誤軍部的命令,我們該怎么辦?”

  “我絕不會容許這種事情發(fā)生。”

  “閣下已經(jīng)有了安排?”

  武田太郎胸有成竹的坐在辦公桌后,慢悠悠的端起茶杯,輕啜一口,幽聲說:“正好看看耿輕寒的本事,中國有句話說得好,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p>  “可我們的時間不多了?!?p>  “那又怎樣?奉天有錢的中國人不少,他們手里的黃金、白銀、礦產(chǎn)都是帝國的,他們只是暫時替帝國保管。到時,如果耿輕寒沒有籌集到,正好讓我們殺一只雞給奉天所有的猴看。剩下的那些物資不是什么大事,現(xiàn)在,我們等著看戲就好,讓他們自己斗去吧?!?p>  “司令官高明?!?p>  輕寒先去了自己熟悉的趙老板家。趙老板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親自到大門口迎接輕寒。

  “哎呀,耿先生好!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還請見諒!耿先生怎么有時間親臨寒舍?快請進,快請進?!?p>  “趙老板客氣,耿某貿(mào)然前來,也是不得已,還請趙老板海涵?!?p>  輕寒的話音一落,趙老板就聽出了弦外之音。這才注意一看,媽呀,門口停著兩輛車,一隊荷槍實彈的日本兵面無表情的列隊站在自家門口。

  趙老板心里一驚,腳下一個踉蹌,緊張的問:“耿先生這是何意?”

  “別緊張,別在意我來的方式。耿某是有事相求啊。”

  輕寒一揮手對日本兵說:“你們在外面守著?!?p>  “是?!?p>  趙老板家門口一邊三個荷槍實彈的日本兵,這情景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趙老板只好堆著一臉的笑,皮笑肉不笑的艱澀笑容,讓輕寒看著難受。

  輕寒笑著說:“趙老板過于緊張了,耿某確實是有事相求?!?p>  “您有事只管吩咐?!?p>  趙老板穩(wěn)住心神,客氣的請輕寒落座,吩咐下人上茶。

  這才疑惑的看著輕寒說:“耿先生這是?”

  “之前吳鎮(zhèn)守使和趙會長籌集物資的事趙老板可是知道?”

  “知道知道,我已經(jīng)按著常規(guī)辦了?!?p>  輕寒為難的笑著說:“軍部命令司令官閣下月底必須把物資發(fā)出??梢呀?jīng)籌集到的物資離軍部要求的數(shù)量還有些缺口,偏這緊要關(guān)頭,吳鎮(zhèn)守使和趙會長又雙雙病了,司令官閣下只好命我負責此事?!?p>  趙老板聞音知雅意,馬上試探著說:“不知耿先生這缺口有多少?”

  輕寒對趙老板的識時務(wù)非常滿意,微微一笑說:“缺口倒是不大,奉天城也不止趙老板一人,耿某只想著跟趙老板相熟,想請趙老板看在耿某的薄面上,給奉天的鄉(xiāng)紳們帶個頭,多少不論,大家一人湊點也就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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