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平將這張邀請函翻來覆去,上面除了時間地點,沒有其他有用的內(nèi)容,更別說游戲的具體細節(jié),甚至找不到發(fā)起人的名字。
“為了劇情發(fā)展,簡直無所不用其極。要是我在現(xiàn)實生活里收到一張這樣的邀請函,絕對不會參加這個游戲,實在太可疑了?!?p> 只是現(xiàn)在任務(wù)已發(fā)布,由不得他不去。
張平滿臉苦相,延著小巷一直往里走,每一戶人家門口都掛著門牌,所以G117很好找,他用了兩分鐘不到,就在一扇門前停下。
門是鐵皮門,藍色的油漆已經(jīng)脫落,上面銹跡斑斑,沒有上鎖,有光從打開的縫隙中泄露出來,在張平腳邊照成一條直線。
嘎??!
張平推開門,里面是一個小院子,院子里有一塊木牌,上面畫有箭頭指向里面唯一的房間。
“只要不瞎,都知道要往里面走,畫個箭頭有什么用!”張平對這多此一舉的設(shè)計簡直無語,小聲罵了一聲,“不過如果真瞎了,畫個箭頭就更沒用了。”
這是個自由度很高的游戲,張平當(dāng)然不會傻到所有行動都按指示去做,先在院子里搜索了一圈,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這才循著箭頭的方向走進屋子里。
屋子里空空蕩蕩,正中間有一個地下通道,入口已經(jīng)被打開,可以看到地下的燈光,和隱約傳來的交談聲。
順著樓梯往下,交談聲越來越清晰,有男有女,應(yīng)該都是參加這場游戲的玩家。
樓梯走到盡頭,出了通道,一陣嘩嘩聲響,鐵皮門將張平身后的入口封閉,同時聲音也將地下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張平自然也開始打量這間地下室。
地下室呈圓形,除了自己身后入口已經(jīng)關(guān)閉外,還有六扇門通向不同的方向,門上標(biāo)有1~6的數(shù)字。
地下室中間是一張長桌,圍著長桌有六個張椅子,其中一張正對著入口,這張椅子左手邊三張椅子都已經(jīng)坐滿,右手邊兩張靠里的那一張空著。
“好大的架子,讓我們等了差不多有十分鐘,依老子以前的脾氣,早就一拳給你撂地上了?!?p> 說話的是坐在左手邊第一位的精瘦男子,穿著皮夾克,頭發(fā)染得花花綠綠,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一臉流氓小痞子樣。
其他人看他時,都是一臉避之不及的嫌棄樣子。
“不好意思,路上迷路了,找過來花了點時間,還請這位大哥見諒?!睆埰角敢庑α诵?。
在未弄清楚情況之前,張平不想表現(xiàn)得太囂張。
“看你還懂點事,我也懶得與你計較?!毙∑ψ哟蛄恐鴱埰剑按┲√柗瓦^來了,夠拼的啊?!?p> 張平?jīng)]有解釋。
“別說些有的沒的,快點坐吧,游戲要開始了?!币幻凶訜嵝奶鎻埰浇鈬?,他身高恐怕接近兩米,身材壯碩,將身上T恤撐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指著旁邊一張椅子,道:“這位小哥是叫張平吧,每個座位都已經(jīng)標(biāo)好名字,這個座位應(yīng)該是你的?!?p> 正是除了正對著入口的那張椅子外,唯一剩下的那張。
張平依言走了過去坐下,發(fā)現(xiàn)自己身前桌面上放著一個盒子,盒子上寫著自己的名字,其他人也是如此,那健碩男子名叫王猛,坐張平旁邊,小痞子叫孫奇,坐張平對面。
除他們兩個以外,緊靠孫奇坐著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女性,叫作吳佳瑤,看上去沒什么心機,正在安慰著她旁邊的另一名男子,應(yīng)該也是二十多歲,一身廉價西穿,戴黑框眼鏡,神色緊張,身體都有些發(fā)抖,他叫李麟。
“嘿嘿,別看了,人家小兩口培養(yǎng)感情呢?!睂O奇咧嘴一笑,一口大黃牙。
張平點頭,原來是一對情侶。
“你們大家來得早,不知道對這游戲有沒有什么頭緒?”張平一臉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虛心問道。
“毛都沒有,那些門也推不開,我們猜應(yīng)該是人到齊了才會開始?!睂O奇拍著桌子喊道:“現(xiàn)在人都齊了,人呢,這破游戲到底怎么玩?”
“有什么好著急的,反正人齊了,游戲早晩要開始的,這么大陣仗,總不會是為了逗我們玩吧?!蓖趺秃孟窈蛯O奇不太對付,凡事總要嗆兩句,可張平看他們又不像之前認識。
“你這大個子一直逼逼個沒完,不要以為你多長了二兩肉就了不起,老子打架的時候,你還不知道躲在哪里撒尿玩泥巴!”孫奇雙眼一瞪,神色更兇了。
“呵,你這種的,也只能嘴上耍耍威風(fēng),恃強凌弱的事干得不少,真要打起來,借你個膽子都不敢。”王猛笑了一聲,明明對張平和那對小情侶態(tài)度都很好,可只要是和孫奇說話,火藥味就很濃。
張平見他們真有吵起來的架勢,正準備勸架,一個聲音突然從地下室四周響了起來。
“各位大家好,我是這場游戲的發(fā)起人,你們可以叫我A先生,下面我將為你們宣讀游戲規(guī)則?!?p> 張平這才注意到,地下室四周都有小音響,聲音是從音響里發(fā)出。
“終于舍得出來了,不過還是藏頭露尾,要是這游戲無聊透頂,老子把這地下室拆了也要把你給揪出來,不要以為躲著就安全?!睂O奇罵罵咧咧道。
那A先生能聽到這里說話,沒有太多表示,繼續(xù)道:“孫先生不用著急,是否無聊,聽完規(guī)則再說也不遲?!?p> “有些人惡貫滿盈,卻能活得光鮮亮麗,有些人心思純良,卻活在壓迫剝削之中,世上之事本沒有公平可言,可在這里,大家可以獲得短暫的公平?!?p> “在場的人中,便有罪無可恕之人。只是這些我說了不算,接下來的三十分鐘,各位玩家將分別進入一條通道之中,根據(jù)找到的線索,可以判斷誰最該死,并最終進行投票,得票最多者,將在這里得到他應(yīng)有的處決?!?p> “這便是這場游戲的規(guī)則,我可以承諾,第一,所有線索都是準確無誤的,第二,今天的事并不會給各位帶來任何麻煩,大家可以放心大膽去做?!?p> 聲音到這里停了下來,似是在等待他們的發(fā)言。
現(xiàn)場唯一的女性,吳佳瑤小姐搖頭道:“什么公平,這不是讓我們殺人嗎?我們沒有權(quán)利決定誰生誰死,我不參加這場游戲,快放我離開!李麟,都怪你讓我來,這實在太奇怪了?!?p> 孫奇和她相反,嘿嘿笑道:“這不是挺好的嘛,投票就能決定生死。”
王猛也冷著臉道:“有些人的確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說完,有意無意地看向?qū)O奇的方向。
他們兩個很容易就接受了游戲的設(shè)定,這讓張平覺得有些奇怪,自己有主線任務(wù)也就罷了,這兩位可是劇情NPC,難道是故意設(shè)定成這樣的?
A先生也道:“既然已經(jīng)參加游戲,就無法退出,若不遵守游戲規(guī)則,將成為第一個被處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