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墨手心張開,手心里一張紙條,紙條上寫著:三天后來取車。字體奇異漂亮,如飄柳如利劍,變換自意,風(fēng)流倜儻,不是一般人能駕馭的。
“怎樣,是請你還是請你家小姐來讀一讀?!敝啬鸭垪l在紅妝和令濃彩面前晃了晃:“你們兩個不會說熟悉這種字體吧?!?p> 紅妝看了一眼,神情淡然,搖頭道:“除了我的名字,我真的不識字,更不會寫字,你不信問我家小姐。”確實,紅妝就是一買來的丫頭,平時除了習(xí)武,基本不摸書,更別說寫字。
重墨俊逸的臉轉(zhuǎn)向令濃彩,眼光凌厲,當(dāng)他的眼光與令濃彩相接碰觸的那一剎那,眼底驀地亮起一絲柔軟的光芒,轉(zhuǎn)瞬,他將這一絲絲柔軟收起,聲音僵冷地問道:“那么說,令小姐,你識得這字體?”
令濃彩朝重墨手上的紙條看了一眼,這字體真的是太漂亮太詭異了,雖然收藏書畫這么多年,她可以肯定自己從來沒見過,于是一口否定:“不認(rèn)識,沒見過?!?p> 重墨對她于此輕描淡寫的否定自然不肯輕信,道:“我知道令小姐從小受過良好的的教育,琴棋書畫都經(jīng)過特別訓(xùn)練,尤其是書和畫深得其道,所以要自造文體倒是很可能,而且這種塑型奇異的文字我在令家就親眼見過。”
一絲驚異在令濃彩眼底稍縱即逝,重墨這話簡直是故意瞎說,不過看他的臉色又好像有理有據(jù),這一陣發(fā)生的奇怪事情太多了,就因為自己救了重墨一命,便后患無窮.
她稍沉吟道:“九皇子在我家親眼見過這種文體?嘁,你要有意污蔑濃彩,濃彩又怎能替自己洗白?!?p> 這令濃彩表面純凈得像一幅山水畫,實則內(nèi)澤深藏不露.
她和她娘一定有不為人知的秘密,不然,她們也不可能生活在布有方陣的杵駱村。
“你不承認(rèn)也罷,我以后會有機會證實,讓你親口承認(rèn)你就是這種字體的創(chuàng)造者?!?p> 令濃彩一副不可置否的表情,這些天來的經(jīng)歷確實讓她惶恐不安。.
一切都在變!
就連紅妝,也不再可以那么的信賴。
她不能再是一無所知的小孩,她須得自己迅速成長起來,面對各種暗藏的危機,這些危機可能直接指向她和她娘的性命。
面前這個外表清雅風(fēng)流的皇子,可能就是她要面對的第一個強勁敵人。
雖然她和他有婚約,可是他好像并不重視這個婚約,他時而調(diào)戲紅妝,又時而戲弄自己,期間把真實的想法掩藏其中,不知道他真實目的?
紅妝可能知道,但是,紅妝也裹在一層厚厚的迷霧里,她是不是在幫他還是在幫她自己,也許,紅妝遇到這些皇室貴胄后,有了野心,想卷入其中……
令濃彩覺得她和紅妝好像有些遠。
“你在想什么?”他凌厲眼光底下分明藏著一絲柔情,很縹緲,也很虛浮,就算是一種縹緲不實的美妙,也讓令濃彩怔憧。
“重墨,我能求你一件事嗎?”
“什么事?”他嘴角一絲譏笑,那分明是不會答應(yīng)她。
“你在這里來去自由,能把我和紅妝救出去嗎?”令濃彩寧愿在他面前低三分,她們被關(guān)在這里好幾天了。
她娘應(yīng)該一直找她們,而且,她怕她娘有危險。
“不能!”重墨搖了搖一根手指,他聲音很輕也很絕:“宴爾去掉紅妝的武功,這一招雖毒,卻很妙。”
“你!”他如此忘恩負(fù)義,知恩不報,就算令濃彩殺他也不為過,可是,她殺不了他:“你太歹毒了?!?p> “不是我歹毒,是你們太有價值了?!?p> 令濃彩冷笑不已,道:“是不是因為坊中傳聞什么大好河山圖?”
重墨平靜地看著令濃彩,面帶微笑。
他的冷寂更讓她氣憤,她說:“我可以告訴你,那就是一個謊言,我根本沒什么大好河山圖。”
“我從來沒有說過你有什么大好河山圖,但是,你知道大好河山圖這件事,就是個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