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邊的子賢計劃是今天去找個酒吧唱歌,‘唱響青春’的比賽本身就是在下半年,而那時子賢的積蓄也快用完了,他便想著去找找看有沒有愿意讓自己去唱歌的酒吧,很快他便來到了一條酒吧街,進入第一家‘奧丁酒吧’,他去的時候是中午,酒吧里除了工作人員外,還沒什么客人,剛好他們的經(jīng)理在店里便接見了子賢。
一身合身西裝的經(jīng)理梳著整齊的頭發(fā),他看了看子賢便說道,“你平時都唱什么類型的歌?”
“我是做原創(chuàng)的歌曲,類型都偏民謠?!?p> 坐在椅子上的經(jīng)理一臉無奈的說,“真的很抱歉,你也是知道我們酒吧的客戶群體,他們可不想聽什么民謠,更多的是搖滾,這樣才能烘托氣氛?!?p> 子賢知道經(jīng)理是委婉的拒絕,也就不再繼續(xù)說下去,跟經(jīng)理說聲謝謝,他便離開了。
走出酒吧,他繼續(xù)沿著那條街往前走,有些酒吧還未開門,再往前走去,他進了一家‘北冰洋酒吧’,里邊很昏暗,只有零星的幾個躺在沙發(fā)上玩手機的員工,他朝其中的員工問道,“請問你們經(jīng)理在不?”
那個染著一頭黃頭發(fā)的年輕人似乎并未把子賢給放在眼里,一臉嫌棄的說道,“不在?!?p> “那咱這里還需不需要駐唱?”子賢站在椅子旁邊再次問道。
那個年輕人并未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無奈的子賢便離開了這家酒吧,走到酒吧門外,他點燃了一根煙,隨著不斷上升的煙氣,他有些氣餒。
這條酒吧街上開著門的酒吧都拒絕了他,拒絕的原因都相差無幾,都是因為歌曲類型的原因,也許是他們并不需要駐唱,不過是委婉的拒絕而已。
找尋無果,他便準(zhǔn)備回去了,想起家中還有些菜,便想著回去隨便做點吃。
走到小區(qū)樓下時,在門口他碰到了自己的房東吳女士,他便與她打了聲招呼。
吳女士見到子賢后,仍是滿臉的笑容,微笑的問道,“最近怎么樣?”
子賢一臉尷尬,可面對她那慈祥的面容并不想隱瞞什么,如實的說道,“唱響青春的比賽我落選了,剛剛找了幾個酒吧,他們都以‘我的歌曲類型不適合’為由拒絕了我?!?p> “那你的歌屬于什么類型?”她反問道。
“民謠?!?p> “你想不想去清吧唱唱,”看著子賢一臉疑惑的表情,她繼續(xù)說道,“你別誤會,我兒子開了一家清吧,離這也不遠。”
“我倒想試試。”
然后她把電話號碼說給子賢,最后走的時候還告訴他,“我兒子的名字叫王海陽,店名叫‘渡-清吧’。”
回到家里的子賢隨便做了點面條吃,吃過飯后,他便想著要不要與那人通個電話。他心想即便自己被拒絕又何妨,反正自己已多次被拒絕了,一想到這里,他便撥了電話。
“你好,哪位?”
“你好,我是你母親的租客?!备糁娏髯淤t言簡意賅的說明自己的身份。
“哦,關(guān)于房子你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話可以直接跟我母親聯(lián)系?!?p> “你誤會了,是你母親給我你的電話,我想去你的清吧里唱歌。”
“那你來吧!我們見面說?!?p> “好的?!?p> 王海陽是如此的直接,這倒讓子賢有些詫異,想想自己晚上也沒什么事情,便穿上外套前往‘渡-清吧’。
秋季的晚上還有些涼意,走在街道上的子賢裹了裹衣服,很快就到了那家清吧,子賢注意到門外招牌上的‘渡’字如流水,而‘清吧’這兩個字就顯得方方正正。
他進入清吧后,看到店里邊的座位并未坐滿,他撥通了王海陽的電話,電話里王海陽讓他往前走,這時他才注意到一個穿著皮夾克的平頭男子在向他招手,等走到跟前時,他便領(lǐng)著子賢去了后邊的辦公室。
從第一眼子賢覺得他應(yīng)該30歲出頭,他們在沙發(fā)上對立坐下來,海陽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你是唱什么類型的歌?”
子賢沒想到他會這么問,難不成這次又要被同樣的一個理由拒絕嗎?
他見子賢有心事,便問道,“怎么了?”
子賢連忙擺擺手并說道,“沒事,我是唱民謠類型,歌曲都是自己原創(chuàng)?!?p> “那跟我還比較像?!彪m然海陽這個人看著比較嚴(yán)肅,可遇到同道之人臉上便開始掛著笑容。
“你也是做民謠的嗎?”子賢好奇的問道。
“是的,這里駐唱的有多種歌曲風(fēng)格,他們都是我的好友,”他又從身后拿出一把吉他,遞給子賢的同時,還說道,“彈一首?!?p> 子賢心里想他是不是想要試探下自己的水平,即便是這樣,又有何妨?
他接過吉他,從六弦掃到一弦發(fā)現(xiàn)音色都很準(zhǔn),便對海陽說,“那我就來一首《十六季》?!?p> 海陽點了點頭。
隨著前邊帶著淡淡憂傷的獨奏結(jié)束,他便自彈自唱起來,過程中海陽閉著眼,享受著這美妙的歌曲,等子賢彈完后,海陽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隨后海陽讓子賢將吉他放下,然后帶他來到大廳的舞臺中央,他跟其他人悄聲的說著話,后來子賢才知道接下來本是他的其他好友表演,他把這個機會留給了子賢。
接著他帶著子賢走到舞臺的中央,然后對著話筒說,“大家好,今天給大家介紹一下我們‘渡-清吧’一位新的駐唱歌手,他就是我身旁的哥們兒王子賢,別看他年紀(jì)輕輕,可他的原創(chuàng)歌曲卻非常好聽。下邊就由請他來給大家演唱一首歌曲,大家歡迎?!?p> 此時站在王海陽身邊的子賢,就像是被自己的哥哥照顧一樣,似乎此時這個世界都在關(guān)愛著他,聽著臺下的鼓掌聲,他多希望這掌聲能一直持續(xù)著,來澆滅他這段時間的失落。
就在那天晚上,他唱完了《十六季》,又唱了自己早期的兩首歌,臺下仍舊是熱烈的掌聲,雖這熱烈的掌聲很真實,可他卻依舊覺得有些模糊,也許是他覺得自己還并未得到認(rèn)可。
等他唱完后,王海陽點了兩瓶雞尾酒,雖然這里是清吧,但也賣酒水。
清吧與酒吧唯一不同卻適合子賢的地方正在于這里會有人能安靜的聽歌,不像酒吧里都是高聲的吶喊與DJ喧嘩節(jié)奏的碰撞。
子賢剛坐到座位上,喝了口雞尾酒,那雞尾酒是藍色,可他并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
“感覺怎么樣?”海陽問道。
“挺舒服的,感覺又回到了大學(xué)時光?!弊淤t重重的吐口氣,的確大學(xué)時在學(xué)校大禮堂的舞臺上經(jīng)常會出現(xiàn)他的身影。
“看你像是剛畢業(yè)的?!?p> 海陽看人倒是挺準(zhǔn),子賢的確是今年才剛剛畢業(yè)。
“是的,今年剛畢業(yè)?!?p> 海陽有些詫異,雖然他覺得子賢應(yīng)該是剛畢業(yè),卻沒想到他才今年剛畢業(yè),基于這些他便問道,“剛畢業(yè)怎么不好好找一份工作,怎么來這個地方了。”
“我來這個地方主要是為了參加‘唱響青春’這個比賽,只是這場比賽再次落選了?!闭f這些話的同時,子賢顯得有些失落。
海陽的脖子上戴著骷髏頭的掛飾,手指上還戴著十字架的戒指,給人一種很朋克的感覺。
“知道為什么我的清吧名字叫‘渡’嗎?”
子賢想了想后,說道,“是不是帶著點渡過難關(guān)的意思?!?p> 海陽點了點頭,并補充著說,“我只是希望每個人的理想不要因為外界的因素而中斷,也希望在這個地方可以得到重生?!?p> 那晚子賢想留下來給海陽幫忙,海陽卻讓他回去早點休息,同樣他也把子賢加到他們的微信群里,每天何時來唱歌?唱什么歌曲?大家都會在那個群里進行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