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雪的臉上已經開始布滿了如同樹木一般的紋路,不用說,她又開始病發(fā)了。
雖然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但漢斯見這情景也慌了神。要是陳雪出了什么事,那他可就要倒大霉了。
“安德魯!”
聽到聲音,壯漢慌慌忙忙地跑了進來,即使是神經大條的他,看到眼前的一幕也不由得呆了一下。
“把柏林卡斯醫(yī)生請過來!快去!”
“可是……”
只是一抬眼看見漢斯青筋暴起的額頭,壯漢便不敢說什么了,立馬出門辦事。但他心中怎么想的就沒人知道了。
一旁早已清醒過來的陳雪卻是暗暗咂舌,沒想到這大名鼎鼎的柏林卡斯醫(yī)生他們也能請來。
只過了一會,壯漢與柏林卡斯就已經來到了門前,進門前壯漢好像小聲對柏林卡斯說了些什么,但是柏林卡斯好像搖了搖頭拒絕了,這使得壯漢的臉色有些難看。
進門后,醫(yī)生對漢斯點了點頭,表示他已經知道情況了,便邁步去查看陳雪的情況。
“這是……”檢查了一會陳雪皮膚上的紋路,柏林卡斯臉色一變,站起身來遺憾地搖了搖頭,“先生,恕我無能為力?!?p> 連大名鼎鼎的柏林卡斯都無能為力嗎……這是漢斯沒有想到的。
柏林卡斯放下手里的醫(yī)學設備擺擺手道:“即便如此,這位女士還是有被救回來的可能性的。”
“是什么!”漢斯下意識地上前一步,趕忙問道。
“不知先生知不知道奧迪斯醫(yī)院?”
“奧迪斯醫(yī)院?”漢斯一愣,“好像是美國的頂尖醫(yī)院?”
柏林卡斯點了點頭:“我記得楊家之前似乎和那家醫(yī)院有點聯(lián)系,如今這也是唯一的路了?!?p> “楊家……”他記得陳雪就是從楊家的地盤抓過來的,難道只是巧合嗎?漢斯摸著下巴陷入了沉思。
……
“我女兒找回來了?”陳晨一臉淡然,事情來得并不突然,上個月她已經在電視上見過一面了,想到這里,她的語氣帶著一絲嚴肅“怎么現(xiàn)在才告訴我?”言下之意,就是說她早就知道了,為什么楊浩不早點跟她匯報,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這個……陳小姐身上有一種病古怪地很,當時還不能確診……”
“?。渴裁匆馑?!”聽到這里,陳晨的心立馬揪了起來。
楊浩相信,陳晨作為陳雪母親,在聽到這種事情以后會做出什么過激的反應也實屬正常,但是他認為有些事情還是要循序漸進的。
“這個……電話里說不清楚,您還是親自過來看一下吧?!?p> 放下電話,楊浩看了一下墻上的時鐘,心道:這個時間,陳雪差不多也該被送回來了。
事情處理完了,楊浩也沒有忘記給自己的老朋友夏軒打了一通電話。
電話的大致內容,就是讓夏軒來看陳雪最后一眼,畢竟陳雪的病可堅持不到一兩個月以后了,明天凌晨六點之前,她就必須要送出國了。
第二個原因,陳雪這次去美國治療也是生死未卜,能不能回來只能聽天由命了。
晚上九點二十分,夏軒來到了病房。
兩人靜靜地等待著,沒有人開口。陳雪是在看繁星,而夏軒是在等……或許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在等什么。
良久,夏軒開口了:“能回來嗎?”
又是許久。
“喂?!标愌┺D過頭來,看著夏軒的眼睛,“明年我們一起看雪?!?p> 月光下,少女單薄的身影似乎散發(fā)著淡淡的光輝,神圣地不知孤獨為何物。在夏軒的目光下,她只是淡淡地轉過頭去,留下一句輕輕的呢喃聲。
“要是明年還下雪的話……”
凌晨五點多,天空還沒完全亮。
在地平線的微光中,夏軒默默地目送著直升機的離開,直到它飛出很遠……
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從前,平靜地讓人不安的生活,空寂的房子里就只有那未搬走的家具還在訴說著那個女孩的故事。陳雪就仿佛是夏軒的一個幻想,只存與他的腦海里,冬天去了,她也該走了。
事情至此,看起來就要告一段落了。
……
不過,真的只是會如此簡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