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滴滴滴!”
夏軒一巴掌拍掉了床頭的鬧鐘,然后便再次躺回床上半瞇著眼睛一動不動了。
“咚咚咚!”
在他正要沉沉睡去的最后一刻,突然而來的敲門聲讓他渾身一顫,猛然驚醒過來,捂住耳朵緊張地盯著門板,仿佛已經(jīng)猜到下一秒門外會傳來什么聲音。
“夏軒!都幾點(diǎn)了!還不起床!”震耳欲聾的聲音仿佛一記重錘,透過門板狠狠地砸在了夏軒顫動的心臟上。在零點(diǎn)幾秒的反應(yīng)過后,夏軒才用仿若蚊子般的聲音,小聲地回答:“我知道啦……”
前幾天因?yàn)殛愌┎辉诘年P(guān)系,墨敏名正言順地搬到了夏軒家里,嘴上說的是要代替姐姐看著夏軒。于是,她便連一件像樣的行李都沒帶,就光明正大地“占領(lǐng)”了陳雪的房間,就連床單都沒有看出來有換過的痕跡。
“她倆是姐妹,所以可能不會注意這些小細(xì)節(jié)吧……”被叫起床后,夏軒一邊刷著牙一邊想著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念頭。
“話說黑雪怎么樣了?”他依稀記得那天家里這只黑貓非常人性化地看了自己一眼,然后便消失在了自家窗口的詭異場景。夏軒擦了把臉,搖搖頭不再去想這件事,而是帶著懶散的模樣坐到了餐桌面前,那里擺著墨敏早已準(zhǔn)備好的早飯。
“墨敏啊……早飯什么的下次我自己弄就行了,不用這么麻煩你……”夏軒假惺惺地說著,嘴角還掛著剛剛咬了一口的三明治面包屑。
“不想麻煩我?沒看出來。”墨敏看著夏軒毫無誠意的臉沉默了一會,繼續(xù)處理手上的書籍。
從夏軒的位置向墨敏看去,很容易就能看見掛在墻上的那幅抽象畫。當(dāng)時他的二叔——陳鴻飛說要來取畫,現(xiàn)在幾個月過去了卻依舊是什么動靜也沒有。
說起來自那以后也過了很長時間了啊……
夏軒面無表情地感嘆著,到現(xiàn)在為止,他對所經(jīng)歷的事還沒有什么實(shí)感,什么像樹皮一樣的怪病,什么不了了之的綁架,還有什么去國外治病,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是他的幻想一般,到頭來空無一物。
“你再不吃完就要遲到了。”墨敏瞪了慢悠悠地吃著早餐的夏軒一眼,讓他不得不停止了一些多余的胡思亂想。
“哦哦?!毕能幠弥O碌陌雮€三明治急急忙忙就是往嘴里一頓猛塞,“好了好了?!?p> 這是一個清新的早晨,他卻總覺得自己心里仿佛缺了些什么,空蕩蕩的。
就這樣,兩人好不容易收拾好一起出了門。不過很不幸的是,剛剛踏出自家房門半步的夏軒卻被一個身穿西裝、金發(fā)碧眼的高大外國人給攔住了:
“請問……倪就是,夏軒?”
……
自把陳雪送出國外的幾個禮拜,漢斯坐在辦公室里緊緊皺著自己的眉頭。不是因?yàn)閯e的,就因?yàn)闂罴业膮f(xié)議書讓他有一種不安的感覺,但卻又說不出哪里不對勁。
到底是哪里不對勁呢……
楊家只負(fù)責(zé)陳雪的病情,黑手黨組織卻可以任意用陳雪的身份做坑蒙拐騙的勾當(dāng)甚至威脅墨家,這是一個雙贏的協(xié)議。但很快漢斯就發(fā)現(xiàn)了,這樣一條明明對雙方都有利的協(xié)議卻有一種因?yàn)檫^程進(jìn)行地太順利,而產(chǎn)生的危機(jī)感。
果然是我多心了……
這個代表著地下組織國王身份的男人無奈地?fù)u了搖頭,正當(dāng)他準(zhǔn)備不再多想的時候,辦公室的門“啪”地一聲被粗魯推開了,這讓漢斯臉都黑了:
“安德魯,我記得我是不是說過開門不要那么用力??。?!”
“不!老板!我覺得你是被那個華夏人騙了!”肌肉壯漢說的話讓漢斯愣了良久才反應(yīng)過來他在說什么。
“哦,這件事……”漢斯扶著額頭擺了擺手,“我查過資料了,那個女孩沒有什么問題,你出去吧,不用擔(dān)心這件事情了?!?p> “不是啊老板!你不覺得我們的威脅對于知道陳雪狀況的墨家毫無威力嗎?”
瞎扯!我們可是簽了保密協(xié)議,奧迪斯醫(yī)院單方面絕不會透露有關(guān)陳小姐的任何信息,還需要擔(dān)心什么。
漢斯有些無力地?fù)]了揮手,想要趕這個一天到晚給自己添麻煩的白吃保鏢出去。
嗯?等等?奧迪斯醫(yī)院單方面不透露信息?那楊家呢?
漢斯沉默了一會,單手握拳,猛地一砸桌子。
“可惡!原來是給我整這一出?!?p> 他恨地直咬牙。
可又有誰知道,此時楊浩正坐在辦公桌前,一臉笑意地監(jiān)聽著漢斯那里傳來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