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獵這下完全屬于了劉長老控制,而對等的,卡佩也要行動。
而卡佩的行動,實(shí)際上在這大戰(zhàn)之前便已經(jīng)實(shí)行了。
他把弟弟推上了女子的床,從而想激發(fā)他與女子間的矛盾,使他失寵,或者承受不了打擊離開,因?yàn)橹灰蛔撸恋K他宏偉大業(yè)的最大絆腳石就沒了。
卡佩竟然暗中與血獵聯(lián)系,這可是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大罪。
在驚愕過后,冷靜下來的他為了引出卡佩的狐貍尾巴,他在確保女子恢復(fù)健康,有自保能力后,選擇了和秦冽離開,去尋找除去血獵和卡佩的方法。
在這個過程中,秦冽請求他去看看他的妻兒如何,他便趁著夜色,潛入孤兒院,看到了年幼的秦冽兒子,秦俞。
這一看,是真的有趣極了,他能感受到那孩子身上濃濃的死氣,冰冷沒有任何溫度的目光,仿佛一個行走的機(jī)器。
只是一眼,他便明白,那孩子,比他和秦冽更適合尋找答案。
于是他聯(lián)系了巴倫,讓他把這個孩子領(lǐng)養(yǎng)走并培養(yǎng)他,自己與秦冽隱藏在暗地,默默注視這一切,等待他成功的那天。
他和秦冽終究是不一樣的,秦冽甘愿自己一人背負(fù),不連累其他無辜的人,但身為血族的他,僅僅在乎女子和自己的女兒罷了,為達(dá)成自己目的,可不在意其他人是否無辜。
更何況,那孩子本就一出生背負(fù)著命運(yùn),那是他必須承受的壓力,步步前行,誰都幫不了他。
因?yàn)椴荒芨缮嫣?,否則會有暴露的可能性,他也不能事事都暗中觀察,血獵被捕這事兒,也是因?yàn)椴煊X到不對勁,才趕回了血族。
這就是一切的真相。
女子聽完滿臉復(fù)雜,萬萬想不到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背后發(fā)生了這么多事,而所有的一切,都是西瑞為她默默承受,不禁眼眶泛了紅。
“對不起,西瑞……是我負(fù)了你”女子埋頭在西瑞懷中,突然間涌現(xiàn)出無力感和愧疚感。
在此刻,她不再是高高在上,高傲威嚴(yán)的女王,僅是一個抱著愛人哭泣的柔弱女子。
是她的不以為然,害她與愛人分割十幾年。
是她的無用與無知,害她的愛人獨(dú)自承受了如此多。
無法與愛人相守,無法保護(hù)愛人,這個女王的位置,又有何用呢?
西瑞沒有出聲,伸手回抱女子,眼中滿是柔情與嘆息。
他還是,回來了。
但他贏了,終于贏得了他深愛的女人所有的愛,從此,她只屬于自己,不會再讓他失望了。
這樣想著想著,西瑞的目光朝旁邊移動,與一雙略顯冷清的眼睛對上,相望許久,他無聲的張口。
安德魯。
哭過后,女子重新振作了,畢竟一直哭哭啼啼的,不是她的性格。
而這一抬頭,她才想起來這里還有個安德魯。
安德魯是她從一開始就養(yǎng)在身邊的不會背叛她的貼身親王,在與西瑞戀愛后,安德魯有很長一段時間不需要隨身跟隨,不過西瑞離開后,安德魯又重新回到她身邊保護(hù)她。
放在以前,她定是不會在意,但如今……女子皺了皺眉,“安德魯,你先出去吧”
安德魯沒有說話,上一次女子在動怒的情況下下令才離開房間的他,這一次竟非常聽話地離開了,整個過程中,都很安靜,又莫名透著中壓抑。
“喲,又被趕出來了呢”
房門外,背靠墻的洛奕懶散地看過來,眼里惡意滿滿。
安德魯頓了頓,沒有朝洛奕看去,目光直視前方,詢問道,“你在這里做什么?”
“嘖,也就是來看看安德魯大人的慘劇”洛奕聳肩,“像只被主人遺棄的小狗一樣,原來安德魯大人也有這么慘的時候,哦不,應(yīng)該說竟然還有第二次”
惡意,更加不加掩飾。
“看完了就走吧”安德魯被人嘲諷,還是沒多大表情變化,下了驅(qū)逐令。
“這是想偷偷一個人哭呢?”洛奕怎么可能真的聽安德魯?shù)脑?,突然湊近了安德魯?shù)亩叴禋猓澳阏f對嗎?安德魯大人……”
“不,我該叫您,父親大人才對”
血族里,人人都知道洛嫣和洛蓮父親是誰,但是很少有人知道,二王子洛奕的父親是安德魯親王。
提起安德魯,大家的定義就是有實(shí)力顏值,一張面癱臉,他不追求名利,也不追求地位,他對女王忠心耿耿,說是一條被人使喚的狗都不為過。
但是,他也深愛著女王。
“和你無關(guān)”安德魯終于蹙眉,似乎不太習(xí)慣洛奕對他的這個稱呼。
“西瑞親王沒出現(xiàn)前,您得不到母后喜歡,西瑞親王離開后,您也得不到”
洛奕存心挑安德魯?shù)男氖抡f,惡劣一笑,“您看,這不西瑞親王一回來,你連在她身邊的位置,都沒了”
安德魯?shù)捻杏辛瞬▌?,很快又沉寂下去,“我從未奢求過這些”
他愛她,卻從不奢求她愛自己,連一點(diǎn)喜歡都從未想過,陛下勾勾手指他便能全身心都獻(xiàn)給她。
他只希望永遠(yuǎn)待在陛下身邊,能看著她幸福,足矣。
什么喜歡,什么寵愛,陛下的柔弱只有在西瑞面前展現(xiàn),那是他一輩子,不,生生世世,都得不到的東西。
做過幾次,有了他和陛下的孩子,那又如何呢?
不過是,夢一場罷了。
洛奕嗤笑,“您倒是舍得,若換做是我有了想要的人,哪怕她想離開……”
她這輩子,都別想脫身離開,只能屬于我,想跑,要么關(guān)起來,要么……斷了她逃跑用的那雙腿。
他沒把后半句說出來,安德魯也猜到了他的意思,“倘若那樣,終有一日,你會為此后悔的”
洛奕根本不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他來這兒就是為了看安德魯笑話的,現(xiàn)在看完了,自然懶得再說話,慢悠悠地離開。
安德魯只往洛奕離去的方向投去匆匆一眼,便淡然收回。
他和那個孩子,這樣便是最好的結(jié)局。
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緩慢地握拳。
嫉妒嗎?
談不上。
……自己不去爭取的理由,他再清楚不過。
比起對女子的愛,更多的是對女王的忠誠。
……不。
也許,從來都只有忠誠而已。
再說房內(nèi),女子心疼不已地抱住少女,神情悲痛,“我的鳶兒……”
她猛然抬頭,聲音顫抖,帶著最后一絲希望,“秦俞呢?那個孩子一定可以救鳶兒的!他一定可以!”
之后在知道秦俞的身份后,她對秦俞的好感降低了很多,但這個緊急關(guān)頭,那些過去的身份還有什么好在意的?
之前他就救了鳶兒一次,那么這次,他肯定也可以……
“母后”少女半推開女子,嘴角抹出一輪苦澀的微笑,“不用為難秦哥哥了,他再天才,也不可能在明晚前研究得出來解藥”
“也許,鳶兒注定要死”
少女放柔了聲音,有種催眠感,使人舒適,安心……也有種毫不在意的灑脫。
算不上看淡了生死,僅僅只是不在意生死。
女子心中一緊,“你這說的什么話!母后不準(zhǔn)你說那個字!不可以說……”聲音一哽,“母后不準(zhǔn)你死……”
好不容易她們一家三人團(tuán)聚,卻迎來了這樣悲痛的消息,難道,這就是命嗎?
“母后,鳶兒希望在最后的兩天里,和你們度過,這樣,我也能不帶著遺憾而去,能答應(yīng)鳶兒這個愿望嗎?”落鳶問道。
女子含淚點(diǎn)頭,又是忍不住抽噎,西瑞不停地安撫她,眼中也是悲痛。
早知如此,當(dāng)初就不應(yīng)該離開血族,與女子共進(jìn)退,或許這樣,女兒也不會中毒,他們也不會眼睜睜看著而毫無辦法。
“謝謝母后”少女眉眼彎彎,一滴眼淚劃過臉頰,“除了這個愿望,鳶兒還有一事相求……”
……
卡佩被處死了,罪名——與血獵勾結(jié),大家中毒便是因?yàn)樗?p> 一時間,血族上下再次掀起憤怒的波濤,人人咒罵卡佩,哪怕是與之同謀者也不得不隱藏,幫著大家咒罵。
同一天,女王下令,逮捕同謀洛嫣,處以死刑,眾人唏噓,連公主也沒逃過一劫,這下子,那些貴族更是恐慌到了極點(diǎn),有的承受不了,主動站出來認(rèn)錯。
女王甚是欣慰,將主動認(rèn)錯的貴族直接痛快殺死,而抱有一絲僥幸的其他同謀,則被用非常殘忍的各種方法殺死。
第二天中午,三公主鳶·洛斯特因?yàn)榭ㄅ逑露臼?,沒有解藥解救,毒發(fā)身亡。
眾人還來不及悲哀,又一個驚天的消息傳來。
一大批血獵進(jìn)攻血族,帶領(lǐng)者為……已經(jīng)失蹤了一周的洛蓮公主。
原來,當(dāng)初被捕的血獵大多數(shù)都是普通人,真正的精英實(shí)際上不在血獵本部,而是被卡佩藏了起來,等待時機(jī)逼宮。
由于卡佩的死,帶領(lǐng)者自然變成了洛蓮,她貪生怕死,敢這么大膽來,自然是有絕對的信心,同時,也是卡佩敢逼宮的百分百把握。
所謂的血獵精英,可不是隨口說說,他們從小被培養(yǎng)長大,普通的血獵根本比不了,并且,他們的武器不是只有銀匕首、弓箭了,還有……武器上涂抹的致命的毒藥,甚至,裝備著毒藥彈的槍。
實(shí)力,再加上被刺中則意味著死亡,血族傷殘不少,斗志降到了極點(diǎn)。
哪怕女王和幾位親王,也都沉著臉。
“蓮·洛斯特”女子眼中怒火沖天。
讓他們不敢輕易上前的關(guān)鍵就在于洛蓮。
洛蓮的異能是幻術(shù),在他們這種實(shí)力強(qiáng)大的眼中,不過就是小把戲,除了眼睛會受騙,根本造不成實(shí)際性傷害。
但,幻術(shù)再加上毒彈,眼睛所看到的不能信任,只能憑借耳朵,但耳朵再靈敏也反應(yīng)不過來四面八方的彈藥,一旦受傷,就是死。
西瑞擁有隱身術(shù),武器就是自己的一雙手,那些血獵體內(nèi)的血都是毒,哪怕皮膚接觸,恐怕都有危險,他拍了拍女子的肩膀,算作鼓勵,忽然,眼睛一瞇,“那是——”
眾人聽到他的聲音,順著看去,不知從何處,何時出現(xiàn)了一個全身被黑袍籠罩的人。
那人安靜地站在那里,若非西瑞提醒,他們都注意不到有這個人的存在。
那人忽然一動,縱身進(jìn)入血獵的范圍,快速的奔跑帶動著氣流,黑袍微微上揚(yáng),能看見里面的過膝裙,可惜的是她帶著一副白兔子的面具,看不到面容。
只露出一雙紅眼與紅潤的小嘴,很是熟悉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