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秋,夏日的炎熱并未褪去,階梯教室里涌入仍舊穿著夏裝的新生們。窗外偶有微風(fēng),帶下幾片樹葉,雖然有些悶熱,倒也使人舒暢。
沈鐘情坐在靠窗最近的位置,米黃色的長裙襯得她的膚色十分白皙,長發(fā)束起,額前幾縷發(fā)絲隨風(fēng)拂動。她只手撐住臉頰望向窗外的花圃,神情有些恍惚,未曾注意到周圍想要搭訕的人,自然也就未曾注意到鈴響之后走進(jìn)來的人。
那年的夏天比這時要熱,中考之后,是各樣狂歡,是彼此相約去同一所學(xué)校。那年的她,是一頭短發(fā),是張揚(yáng)的,卻也是青澀的。
中考結(jié)束沒多久,在一個天氣晴朗的下午,頂著炎炎烈日,沈鐘情背著家里“看管”著她的傭人偷偷地爬上了她家對面那戶人家的圍墻。白色的短t蹭出了些許灰,她光潔的額頭上起了層層密汗。要說為什么在這么熱的天氣爬墻的話,嗯,她思考了一秒鐘。因為對面花圃里的花開得好看吧,她給出了結(jié)論。坐在墻頭上,如果忽略陽光照在裸露在外的肌膚上的痛楚,此刻她頗有一種自由的感覺。
長腿伸出試探著往下,她用雙手攀住墻沿慢慢將自己的重心降低。然而小姑娘家終究是細(xì)胳膊細(xì)腿的,她的手臂又被陽光曬傷了一大片,紅白交錯,看著叫人心疼。
“撲通”她一屁股坐在花圃里,壓倒了絕對不算小面積的一片花。她揉著屁股眼中還泛著淚花愣愣地看著推開鐵門走近的男生,一米八幾的個兒逆光而來,白色t恤配上米白色短褲的他就那么直接的走來,看到她時表情有一瞬間的凝固。
沈鐘情:“……”
她不尷尬,不尷尬,一點也不。嗚嗚嗚,太委屈了,怎么就成這樣了。但沈同學(xué)是個小強(qiáng)體質(zhì)的酷girl,她調(diào)整了心態(tài),故作輕松的起身,忍住痛感拍了拍身上沾了泥土的地方,然后揚(yáng)起大大的笑臉看向站定的他。
“嘿嘿,你好啊,你家花真好看。”她又拍了拍屁股,“嘿嘿嘿,真好看?!币膊恢勒f的是人還是花。
于樂堯皺著眉看向她,齊耳短發(fā)透著清爽,同樣的白色短t在陽光的照射下映著她白到反光的膚色,皓齒明目,看起來就是個活潑的。不過…他看了看她身后的花,眉頭鎖得更緊了。他走近,幾個呼吸間就到了她面前。
沈鐘情一瞬間心跳加速,緊張到手心冒出了細(xì)汗。不過那人略過了她,只專心看向那悲催的被她壓倒的花朵,皺著眉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額……這個我不是故意的。”她及時開口。
他這次終于換了個挑眉的表情,好似在說那你是來干嘛的。一個小姑娘悄悄爬別人家的墻,還被那個主人給逮了個正著。
“嘿嘿嘿,實在是你這園子的花太吸引人了。”說完便彎下腰湊近了一朵開得正艷的花,不怪她稀奇,這花的確是她沒見過的。小孩子心性,難免貪玩了些。
于樂堯看她絲毫沒有要出來的意思,又看了看那被無辜摧殘了的花朵?!俺鰜?。”語氣平淡聽不出情緒,可他那眉仍是皺著的。沈鐘情彎著腰一雙大眼微微瞇起看向他伸來的手,寬大修長又白皙卻無一絲柔弱的感覺,她的臉又紅了幾分。好在今天本就炎熱,她的小臉又是養(yǎng)得白白嫩嫩的,被曬得紅了實屬正常。
其實這個籬笆的高度對她來說當(dāng)真不是很高,但眼前形勢不同,她自然是將小手伸向那人的。借著他手掌的力,再加之她自個兒的優(yōu)勢,只一晃眼就從花圃中出來了。也是,都能翻墻采花的小姑娘了,這運(yùn)動神經(jīng)自是發(fā)達(dá)。
“真的不是故意的,對不起?!狈讲胖活欀慈肆耍箾]怎么看腳下,這會兒也是心疼得不行。
“下次……別再有下次了?!彼幕ㄆ砸约啊耐榷疾荒茉賮硪淮瘟?。
不是她敏感,她是真的感覺到他隱隱的呼了一口氣。他的目光停在她的腿上,羞得她小臉又紅了幾分。不過,剛剛沒注意,這會兒小腿上傳來的痛楚讓她蹙起了眉。
小姑娘的腿白嫩勻稱,像兩節(jié)洗凈的藕,此時卻被劃傷了,冒出了血珠子。于樂堯思考了一下,這是自家院子,雖然是小姑娘自己翻墻進(jìn)來的,可眼下受了傷。于情于理都應(yīng)當(dāng)處理一下,畢竟沒有哪個女孩子是不在乎自己身上會留疤的。
他不是個對誰都多言的人,打定了主意就朝自家門口走去,害得沈鐘情以為他生氣了眼淚蓄在眼眶中要掉不掉的。
“過來這里,涼快些。”走到門廊發(fā)現(xiàn)小女孩沒跟來,他才想起這不是在學(xué)校,而這個小女孩看起來不過十四五歲。
哦,原來是要給她處理傷口啊。吸了吸鼻子,她走到花廊坐下。周圍花草樹木很多,環(huán)繞著他家,明明都是獨一棟的別墅,就他這里特別寧靜,有安居的意味。
很快他便出來了,手中拿了酒精和膏藥遞給她,之后還特意轉(zhuǎn)過身去。
遲西傾
標(biāo)題想好久...還是決定寫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