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鈴打了聽不見嗎?!一個個都在干什么!”教室外,傳來高跟鞋踩地的聲音。緊接著,一個卷著金色大波浪的年輕女人推開了教室大門。
女人話音剛落,教室里原本散亂的人群,立刻跑回了自己的位置。
白稚沒見過打扮這么張揚的老師,忍不住多看了兩眼。結(jié)果自己還沒瞧出個所以然來,就被那個女人給發(fā)現(xiàn)了。
不過那女人只是看了看白稚,倒也沒說什么。低下頭,開始準(zhǔn)備上課的教案。
“小朋友,麻煩你往外讓讓?!卑字裳芯恐约旱男掳嘀魅?,冷不防就聽見自己腦袋頂上傳來熟悉的男人聲音。
一扭頭,路辭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就出現(xiàn)在了白稚的面前。
“你位置?”白稚愣了愣,順從的站起身,給路辭讓出了過道。只不過起身的時候,衣服被書包沒有合攏的齒輪勾住,白稚只能低下頭去解那個齒輪。
她解齒輪的動作不快,路辭也不催,只是懶洋洋的斜靠在墻壁上,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他這樣,白稚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在解開齒輪后,迅速的給路辭讓出了位置。路辭也不客氣,叼著棒棒糖就走進(jìn)了他自己的座位。
也許是因為他們速度慢了些,講臺上的女人抬頭往這邊望了幾眼。白稚不太能習(xí)慣那個女人銳利的目光,頗有幾分不大自在。反倒是路辭,大約是被盯久了的緣故,整個人面對那陣銳利的目光沒有半分的不適應(yīng)。
“小朋友,金娘娘在看你?!甭忿o大約注意到白稚的目光,一邊從桌肚子里拿筆,一邊“好心”的提醒白稚。
金娘娘?白稚對這個綽號迷茫的眨了眨眼睛。
“你不知道金娘娘?”路辭瞅了瞅她滿臉的迷茫,開始給她科普:“金娘娘全名金萍,特級教師。平日里對待同學(xué),就如同秋風(fēng)掃落葉一樣殘酷……怕不怕?”
這么恐怖噢……?
白稚張了張嘴,剛想要說點什么。就聽見講臺上,金萍冷颼颼的聲音傳來:“路辭,如果你再講一句話,我就讓你體會一下,什么叫真正的秋風(fēng)掃落葉?!?p> ……
感情他們說話金娘娘都聽得見哦!
白稚扭頭坐好,原主是一個軟萌軟萌的乖乖女學(xué)霸。她今天早上的行為就有點不太符合原本的性格,如果她之后繼續(xù)做出一些與原主性格不符的動作,怕是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這樣想著,白稚翻來筆記本,開始認(rèn)認(rèn)真真的聽金萍講題。
她認(rèn)真下來了,路辭也沒有閑著。
他從書包里掏出手機(jī),解鎖完后,就點開了游戲,咔咔咔的敲了起來。
大概是聽?wèi)T了的原因,前后排的同學(xué)都沒什么別的反應(yīng),照樣我行我素的干著自己的事情??墒前字墒钦娌荒芰?xí)慣這陣聲音,忍了將近二十分鐘后,她終于忍不下去了。
“你按屏幕的時候,可不可以把鍵盤聲關(guān)掉?!卑字烧J(rèn)真的開口。
“啊?”路辭抬頭,他身邊一貫都是那些不認(rèn)真聽講的人,所以平時倒還真沒人跟他提出這種要求。
“很吵?!卑字牲c了點耳朵。
路辭也沒多說什么,伸手關(guān)掉了鍵盤的聲音。關(guān)掉后,卻也沒繼續(xù)玩。反而饒有興趣的用手撐著下巴,看著白稚。
“哎——”他看了看白稚滿是黑色記號的筆記本,拖長了尾音:“小學(xué)霸,你怎么會來307?”
白稚正在朝著金萍的板書,不得不說金萍講課效果確實很好。黑板上的板書也很全面,白稚著實不想錯過任何一個知識點。所以,聽到路辭這個問題的時候,她實在懶得搭理,頭也沒抬的繼續(xù)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
半天沒等到回復(fù),路辭倒也不生氣,伸手拽了拽白稚的頭發(fā)。
“?”這下,白稚就算再不想理路辭,也不得不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你為什么會來307?”他把問題重復(fù)了一遍。他咬文嚼字的方法和別人不同,聽上去莫名的讓人覺得舒服。白稚的神色緩和了些。
但他這個問題也確實不太好回答,白稚想了想,回答:“成績下滑?!?p> 路辭沒想到她能回答的這么輕松,沉默了一下。
他看到白稚的第一眼就知道她和自己平日里接觸的那些人,完全不是一個類型。所以猜也大約猜出來,白稚以前是在火箭班。他知道火箭班的標(biāo)準(zhǔn),只要成績保持在前300,是不會被調(diào)出來的。
看了看旁邊還在埋頭寫筆記的女孩,路辭也不再開口了,他不是那種喜歡戳別人痛處的人。
他不說話了,白稚倒落得清閑。在沒弄清楚為什么宋吟吟考試會出現(xiàn)那種情況以前,她還是覺得自己應(yīng)該安安穩(wěn)穩(wěn)的加強一下本身的能力。
一節(jié)課很快就過去了,講臺上的金萍收拾完教案,抬起頭:“宋吟吟,跟我出來一下?!?p> 頓時,眾人的目光一致的看了過來。
她也不想管那么多,徑自放下了課本,跟著金萍出了教室。
金萍左拐右拐,帶著她回了辦公室。
一到辦公室,金萍整個人像是放松下來。隨意的給白稚拉了把凳子,又從柜臺里拿出了一張嶄新的試卷。
“寫吧?!苯鹌及丫碜臃旁诎字傻拿媲?。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白稚大概猜到了金萍的目的,當(dāng)下也不矯情。拿起桌子上的一只水筆,就開始在卷子上寫寫畫畫。
她的腦海里有原主的記憶,雖然原主最近一段時間因為心態(tài)問題,在學(xué)習(xí)方面略有下滑??墒腔A(chǔ)還是有的,所以她做起題來,倒也算得上順暢。
她寫題的時候,金萍就站在她的身后,一邊喝茶,一邊看著她演算。
等到她寫完第一面,金萍這才示意她停下。
“這張卷子是我出的?!苯鹌急砬橛行┠兀骸拔易哉J(rèn)為難度頗大,平時給好幾個火箭班的同學(xué)做,普遍正面都會錯上五六道題。但是你……”
金萍指了指卷子上的兩三處:“竟然只錯了兩處……”頓了頓,她繼續(xù)開口:“你平時明明可以考出很好的分?jǐn)?shù),可為什么正規(guī)的考試,就寫不出來了?”
……我也想知道為什么。
白稚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