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鋒一轉(zhuǎn),女子將道陵身上的輕紗挑開,連帶道士服也破開一道口子,道陵腹部遒勁,一張一合,瘋狂喘氣。
“喲,小道身子骨這般健碩,極好?!迸踊ㄖφ姓沟匦χ?。
道陵往下一看,立馬抓住旁邊粉色的輕紗蓋一蓋,不敢有任何動作,生怕眼前這位姐姐一不開心再來一劍。
“你可認(rèn)識店長?在下想向店長討一夜住處,不知姑娘可否引薦?”道陵小心翼翼道。
女子將劍丟回劍鞘,拍拍修長的手,走幾步,回眸一笑道:“這里沒有店長,真要說有的話,這里是我說了算?!?p> “可否給在下安排一個住宿?能睡便行?!钡懒陠柕?。
“本小姐姓水名千柔,你給我記好了,省得到時候有人問起來,你連我的名字都說不出。
周遭房間許久沒有熏香,蚊蟲甚多,今夜你就睡在這吧?!彼岬?。
“我到旁邊尋一客房睡便好?!钡懒晡嬷亲由系婪牧芽谟x去。
“嗯?”女子眼睛盯著道陵,就連生氣起來也有幾分俏皮模樣。
道陵看女子的眼神,不敢離去,將身后的木匣子緊緊抱住,脫鞋子躺在床上。
“你誰睡的地方在那邊,自己滾過去?!?p> 道陵順著水千柔的視線看去,紗帳后面有一張實木搖椅。
一陣香風(fēng)襲來,被子劈頭蓋臉,道陵無奈拿著被子走到搖椅乖乖躺下。
水千柔重新拿了一張新的被子,梳理發(fā)絲,然后放下玉帳歇息,完全不害怕道陵會溜走。
道陵躺在搖椅上一動不動,玉帳內(nèi)不久便傳來美人的鼻息,呼吸均勻。
道陵輕輕掀開自己的被子,遙遙望了一眼玉紗帳內(nèi),玲瓏嬌軀陳列在床,靜悄悄地走到堂外,在一張硬邦邦的太師椅上睡下。
天微亮,莊園內(nèi)還有一兩只蟋蟀鳴彈,道陵轉(zhuǎn)醒,收拾自己的被單,整齊疊好,輕輕走進內(nèi)堂。
道陵不經(jīng)意瞥了一眼玉床上的女子,一晚熟睡,樣貌溫婉如水,我見垂憐,道陵將被子放在搖椅上,安靜地退出去。
推開門,道陵呼吸著清晨的空氣,醉人的花香加上清晨晨露清香,讓人心曠神怡。
剛剛輕輕帶上門的道陵,突然聽見“哐當(dāng)~”一聲,轉(zhuǎn)頭一看,是一名著青衣的丫頭端的水盆落到地上,水盆鈴鈴滾到道陵腳下。
道陵將水盆撿起,對丫頭道:“姑娘,你的盆?!?p> 晨風(fēng)吹過,道陵腹部的嫩白也顯露無疑,青衣丫頭先是呆呆看著,然后一聲尖叫:“啊~小姐房間出來一個男人,還是個道士!”
下一瞬,莊園內(nèi)鶯鶯燕燕的聲音陸續(xù)而來,是一批著衣著統(tǒng)一呈淡青色的姑娘,嬉笑著,打鬧著。
“在哪,在哪?”一姑娘探著腦袋,像只麻雀。
“小姐,有男人了?”一人神情舒張,翹首盼天。
“小姐老樹開花了。嘻嘻”一個姑娘看起來歲小伶俐,唯恐天下不亂道。
“呸呸呸,小姐哪里老,單單是鏡花水月,追小姐的人可是排到從小姐房門排到云水城門外了?!币粋€風(fēng)韻較足的姑娘反駁道。
“我說錯話了,該打!”小姑娘手掌輕點嘟著的小嘴道。
道陵又懵了,沒搞清楚是什么情況。
“你好?!蹦灸镜氐懒艘宦暋?p> 鶯鶯燕燕的聲音戛然而止,安靜持續(xù)了幾息,然后又是開始鶯燕。
“這是男人是從小姐房里走出來的?!币蝗苏f著。
......
“小姐的男人好俊朗,我也想要一個!”說著說著,語序變了。
“瞧你花癡樣,年齡還沒長齊就思春,說不得小姐一會懲罰你?!?p> “怎會,小姐最疼我?!?p> “公子如何稱呼?”赫然是昨晚叫水千柔去沐浴的丫頭,喚名清兒的姑娘從人群中鎮(zhèn)定地問道。
道陵收拾下著裝,恭敬施禮:“在下沈道陵,見過各位姐姐。”
“小麻雀們”又開始喳喳叫。
“俊朗,風(fēng)度,氣質(zhì),彬彬有禮,還有壯實...太棒了!小姐上哪找的這種極品?”一人雙手捂臉,又從指縫偷看,眼光上下游走聲音低且柔地道。
“把口水擦一擦,小姐出來看到又該打你屁股了,小丫頭片子?!?p> 清兒試著問道:“你是小姐的?”
道陵不明所問,似空氣靜止了幾息,回答道:“昨晚水姑娘留在下于房中住了一晚?!?p> 一群姑娘看著站在水千柔房門的道陵,都心領(lǐng)神會。
“小姐一般不會起這般早,姑爺?shù)故乔诿?。”清兒盈盈道?p> “姑爺隨清兒來,去洗涑一番,待小姐醒來后便可用早飯。”
道陵聽明白了,這群姑娘似乎誤會了什么。
“姐姐們誤會了,在下...”還未等道陵說完就被打斷了。
“公子不必害羞,我們都是小姐的丫鬟,我們懂的?!毙⊙绢^一副大人模樣,在眾人中探出個腦袋道。
道陵眼光掃過,一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道陵第一次知道有言語上講不清楚的事。
隨著清兒丫頭去洗漱干凈,道陵在莊園內(nèi)轉(zhuǎn)了一圈,與夜晚看到的景致大有不同,沒有水藍光彩照人,但花石隨意,即具清韻,又有天然美感。
小徑上不時有一些書法石刻,平添幾分雅致。
“姑爺,小姐已經(jīng)洗漱好,喊你過去用早飯?!蹦敲昙o(jì)小的丫頭叫道陵。
“好。”
道陵隨著丫頭前去,來到飯桌,只有水千柔在座,旁邊清兒一人站立。
“姑爺!”旁邊的清兒施禮。
“水姑娘,你快跟他們解釋解釋,我...”道陵似乎有點著急道。
“解釋什么?坐下吃早飯?!彼犴訏吡艘谎鄣懒辏懒旮杏X有一道冷光照來。
“我們,她們...”道陵支支吾吾,有點兒說不清。
“清兒你先下去整理一番,稍后我們便回云水。”水千柔對清兒道。
“是,小姐?!?p> 清兒退去。
下一瞬,道陵的脖子又熟悉地架上昨晚那柄寒光劍,道陵不敢動。
“我記得昨晚我讓你幫我個忙,咱們就兩清了,你也默認(rèn)了?!鼻岬?。
“在下答應(yīng)幫姑娘忙,但是并沒有答應(yīng)姑娘...成婚?!钡懒険?jù)理力爭。
“那不巧了,我要你幫的忙就是與我成親?!彼峤器锏男θ萦只氐侥樕稀?p> 道陵臉頰有一滴汗慢慢流下,滴到飯桌上。
“我是個道士,不能成婚的?!钡懒暾覀€理由推卻。
“你是個假道士?!彼嵫劬ο駛€小狐貍,笑著對道陵說。
“我...”
“既然無話可說,那么吃完早飯,一會收拾下,隨我回云水吧?!彼釋Φ懒臧才诺馈?p> “在此地多呆了七日,看來也不會有什么收獲了,反正找了個男人回去,他們應(yīng)該不會再逼我嫁到神域去了?!彼嵊猛暝顼垼老蜷T外走去。
用過早飯,清兒拿來一套衣服,在千水柔虎視眈眈下,道陵換上了新衣。
一身白色儒衣,溫文爾雅,青峰冠束發(fā),腰環(huán)白玉帶,燁然若神人。
“沒想到你一個山溝里的小道士,穿起這身衣服來還有模有樣的,比神域那幫小白臉俊俏得有過之無不及。”水千柔笑瞇瞇地道。
道陵有些不適應(yīng)這一身華麗的裝束,平日里都穿道觀里的道士服,他第一次穿這么妖艷的服裝。
“這是不是有些...”道陵想要脫下來道。
“做我云水城的姑爺,怎能沒有牌面?否則回到鏡花水月我豈不成了笑話!”水千柔道。
道陵看水千柔手里的劍又在慢慢地脫鞘,立馬不敢說話,一旁的清兒掩嘴偷笑。
“出發(fā)吧。”半截劍收回劍鞘中,水千柔對清兒道。
“是,小姐。”
一眾丫頭換上行裝,與昨晚盈盈燕燕不同,各個一身白衣行裝,一頭高馬尾,活像一個個女英杰。
道陵跟在水千柔后頭,女子藍衣飄飄,道陵一身儒雅,似天作之合,一行人出了鏡花水月客棧。
斜對面,三個盜賊黑眼圈,滿臉蚊子包,此時駝背結(jié)巴大喊:“大,大哥,是那小子?!?p> 昏昏欲睡的鼠臉和胖子清醒過來,胖子提起刀就跳出來,兩人跟在后頭。
“小子!讓我哥三等到了吧,把錢交出來,否則讓你光溜溜地在毀滅神壇上遛X。”胖子跳出來道。
不過下一瞬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氣氛有些不對。
這還是之前那個小道士嗎?說是脫胎換骨也不為過,站在一眾群芳中,宛若神人。
“他們是找你的?”水千柔眼神一撇,三個盜匪一齊起個激靈。
“的確是找我,是三個劫匪,昨晚見我一人,起了歹意?!钡懒陮λ岬?。
“殺了。”水千柔聲音冰冷,在眾人面前總是一副清冷模樣,話語不多,宣判了在三人死刑。
旁邊的清兒聞聲而動,清脆的利劍出鞘聲,一瞬而過。
“清兒姑娘且慢?!钡懒瓿雎暤?。
“萬物有靈,不宜多造殺戮。”
三個劫匪跪在地上使勁重復(fù)道:“仙女姐姐饒命,仙女姐姐饒命,仙女姐姐饒命!”
清兒將劍合上,等水千柔發(fā)話。
“此時你倒有幾分像個道士?!彼崆謇涞捻涌戳艘谎鄣懒?,不知怎的,對道陵總是無故多講些話。
“趴了衣,綁壇上?!彼岬馈?p> 隨后眾女中有兩人年齡大的,拔劍驅(qū)著三人想毀滅神壇走,道陵跟在后頭。
“兩位姐姐讓我處理吧?!睔缟駢希懒暾f道。
兩名丫頭退后幾步,如釋負(fù)重,她們可不想碰這三個匪徒,腌臜了她們眼,心想道姑爺還真是貼心。
兩人齊聲回答:“是,姑爺?!?p> 道陵看著諾大的毀滅神壇,周遭除了他們六人,空蕩蕩的。
青銅鼎矗立在中央,道陵閉上眼,兒時記憶閃現(xiàn),與盜天兩人相依為命,親如兄弟,如今,身形近在眼前,神魂咫尺天涯!
“盜天...”道陵口中喃喃,眼神黯然神傷。
“你們?nèi)讼嗑凼蔷?,莫要辜?fù)上天給的這緣分,別再去做非人勾當(dāng)了?!钡懒陮θ齻€劫匪道。
“是是是,我們一定改。”三人使勁點頭,賠笑道。
“你們背過身去,我將你們衣服脫了,以作懲戒?!钡懒耆逖诺貙θ说?。
三人笑容立馬僵直,身后的兩名丫頭半拔劍鋒,三人立馬笑著轉(zhuǎn)過身。
半柱香后,道陵和兩名丫頭離開毀滅神壇,留下三個身影綁在青銅巨鼎上。
道陵回來后,水千柔看他一臉哀傷,看向剛才兩名丫頭,兩名丫頭表示不知,眼神交匯,水千柔看道陵樣子不便詢問,直接對眾人道:“回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