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羽兒也關(guān)切地望著。
“洛小娘子,您還好吧?”
身后有人說話。
是丫鬟知翠。
她瞥了眼趙寒兩人,道:
“趙法師他看起來是個很有能耐的人,您也不用太擔(dān)心了。小娘子,徐夫人差我過來,想向您問點事?!?p> “什么事?”洛羽兒道。
知翠看看四周,放低聲音:
“夫人想請問小娘子您,今晚在這院子里,您兩位遇見那厲鬼了。
那你們,是在哪里遇見它的?”
洛羽兒道:
“就在墳?zāi)古赃叀N覀冋诮o徐里正兄長夫妻的墓鞠躬,那厲鬼就出現(xiàn)了,我們追上去,它又消失了?!?p> 知翠道:
“這院子也不太大,沒什么可以躲的地方。那厲鬼,怎么就消失了呢?
它是躲在哪里了嗎?”
“我們也不知道,興許它有什么法術(shù),藏起來了。”
“那你們還有沒有發(fā)現(xiàn),”知翠的神情忽然有些神秘,“別的什么古怪東西?”
洛羽兒正想回答,忽然心里一個機(jī)靈。
剛才在院子的那些發(fā)現(xiàn),那可是這個案子的機(jī)密。不管是誰來問,不到最后關(guān)頭,還是不要亂說為好。
“哦,沒有什么了。”她說。
“是這樣?!?p> 知翠點點頭,像是在想著什么:
“這邊廂多謝小娘子了,我這就給夫人回話去?!?p> 知翠轉(zhuǎn)身走開,洛羽兒又關(guān)注著前方。
許乘陽五指一收,兩條光鏈一縮,擠壓著姜無懼兩人的身體。
他冷冷對趙寒道:
“小子,你就不怕,我真的殺了他們兩個?!”
“你可以試試?!?p> 趙寒往前逼近一步,手里的玄光涌動,正對著許乘陽。
許乘陽頓時感到一股莫名的逼迫感,迎面而來,好像只要他稍一分心,就會立即受到重大的打擊。
“哼!”
許乘陽冷哼一聲,右手猛然一抬。
嘭嘭兩聲!
姜無懼和席天賜同時飛出了幾尺,落在人群的前方。
“無懼,天賜!”洛羽兒跑了過去。
“哎喲我滴個羊肉燒餅?!?p> 姜無懼突然從地上,坐了起來:
“那個姓許的僵尸臉,這使的什么破法術(shù),可把我凍壞了……”
洛羽兒一愕,趕緊幫他和席天賜仔細(xì)查看了一邊。
他兩人除了手腳上有些擦傷,一切如常,根本不像受了重傷。
原來剛才那一下,許乘陽是放人。
前方,趙寒淡笑著收回了手道:
“許乘陽,算你識相?!?p> 許乘陽哼了一聲,手臂上青筋隱隱而現(xiàn):
“小子,我改主意了。
我決定,先把你的經(jīng)絡(luò)震斷,讓你徹底變成個廢人。再在你的面前,把你這兩個跟班的肉,一塊塊割下來。
讓你好好體會一下,什么叫生不如死,痛徹心扉。”
趙寒和許乘陽,兩個人的手都垂在了兩側(cè),身上的元氣光芒隱隱而現(xiàn)。
一股肅殺的氣氛,頓時蔓延了開去。
在場的眾人刷的往后退開七八步遠(yuǎn),法師們也紛紛運(yùn)起了玄光,護(hù)住全身。
人群中,有兩個人沒有后退,就凸顯了出來。
正是凌若和袁沐風(fēng)。
袁沐風(fēng)望著趙寒兩人,對凌若道:
“這些低階宗門斗法,本來不值一提。
只是,你我同為化外修行之人,對斗法戰(zhàn)局的預(yù)測,也是修行章目之一。
不如,就以眼前這一局為例,預(yù)判一下,孰勝孰負(fù)、是何原因?”
凌若沒回答。
“我先來?!?p> 袁沐風(fēng)道,“這殿山宗,乃晉末道門修士冷玄子所創(chuàng),因其成法于殿山下寂寒潭,遂以殿山為據(jù),以水行‘陰元之術(shù)’為其立宗之根本。
其創(chuàng)立至今,不過區(qū)區(qū)百年。
其門內(nèi)從未出過真正高法大能之人,可謂一不入流之宗門。
這個許姓弟子的修為,更是平平……”
在袁沐風(fēng)的口中,那個號稱“隴右第一”的殿山宗,一出手就震驚眾人的“首席弟子”,就像個街邊的雜碎。
“只是,這許乘陽的對手更為不堪?!?p> 袁沐風(fēng)望著,曾經(jīng)“設(shè)局”謀算自己的趙寒:
“從他剛才的玄光可見,這個趙寒的修為,更是平平無奇。
雖說,他的那個道門手訣有些奇異,。
但,術(shù)以氣為根。
以低階修為對抗高階,我料,此人必敗。”
袁沐風(fēng)這么說著。
凌若卻只是淡淡望著趙寒,一言不發(fā)。
洛羽兒也望著。
對趙寒,她當(dāng)然很有信心。
可對手許乘陽的實力,也擺在眼前。
他一出手就鎮(zhèn)住了磐云寺的高僧,還把無懼和天賜兩人鎖住。這許乘陽,確是個法力很高的人物。
趙寒,你一定要贏,一定要打敗這個無恥之徒!
人群里,多數(shù)人不懂法術(shù)。
可剛才許乘陽那下出手,非常厲害。這位趙法師,就是個十幾歲的小郎君,還瘦瘦削削的。
他,怎么可能打得過那許乘陽?
法師們更是議論紛紛:
“這小哥嘴挺能說,可從沒見他使過法力,他能行嗎?”
“才這么小,再怎么修煉,也不可能打得過這首席弟子吧?”
攀附許乘陽的法師們,更是蔑視道:
“這姓趙的小子,還想和許道兄較量,那就是自己找死!”
夜色下,趙寒和許乘陽對視無言,仿佛一切的喧鬧都不存在。
院門前突然一片靜寂,空氣中,只剩下了風(fēng)聲。
許乘陽渾身的錦服,突然鼓風(fēng)而起。
他的眼里,寒光突然閃現(xiàn),向著趙寒照射而去,猶如一股冰雪罡風(fēng)!
凄風(fēng)裂,再起!
趙寒神色淡然。
就在寒光靠近的一剎那,他的身軀突然消失了。
寒光呼嘯而過,照在一條柱子上,瞬間凝成了一條冰柱。
下一刻,趙寒的身影,在許乘陽的身邊閃現(xiàn)而出。
念咒、掐訣,兩法并舉。
五行生克入玄微,水寒既生,土陽以鎮(zhèn)!
“土行,飛巖訣!”
趙寒雙手如劍,耀眼的黃光從指尖爆射而出,化成一塊碩大的光芒巖石,往許乘陽的頭頂鎮(zhèn)壓而下!
人群里,頓時一片震驚之聲。
這個瘦弱的小子,一出手,竟然就是這么厲害的修為和法術(shù)?!
許乘陽冷笑一聲:
“區(qū)區(qū)的低階土行道術(shù),也想克我的水寒大法?”
他掐印念咒,腳下踏出了某個星官圖案。
咒、印、步,三法并舉。
一個冷色的虛影,從許乘陽的背后騰空而起,化生成形。
那是一把,陰氣游走、寒光如蛇的,巨大光刀。
“水行,冥月刃??!”
許乘陽冷喝一聲,光刀夾著刺骨的寒風(fēng),往頭頂?shù)狞S光巖石斬去!!
嘭!
一聲巨響!
黃光山巖被斬成了無數(shù)個光芒小塊,飄散開去,巨刀繼續(xù)往趙寒的頭頂斬落!
趙寒淡淡一笑,身形一閃,又消失了。
嘭!
巨大的光刃砍在地上,碎石亂飛,一個大坑出現(xiàn)了,地上出現(xiàn)無數(shù)條的裂痕。
狂暴的元氣激蕩,往四周洶涌而去。
有些不怕死、走近來看的人們,同時感到胸前好像被大石頭狠狠撞了一下,倒地大口嘔吐。
唯有凌若和袁沐風(fēng)兩人,身上微光如玉,巍然不動。
此時的人群,已經(jīng)是一片震驚。
之前的“凄風(fēng)裂”、“燐蛇鎖”雖然也是威力驚人,可畢竟只是封印而已。
可許乘陽的這一刀,竟然把堅硬的青石,都打出這么大的坑來。這等威力,可真不愧于這“第一”和“首席”的名號。
看來那姓趙的小子,這回是死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