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地善良的紅妝一直陪在幻真身邊等待他的蘇醒,畢竟是因為自己才讓他受這么重的傷,她也于心不忍。
幻木也叫她不要過于勞累,可是她已經(jīng)忘了自己……
經(jīng)過玄玉丹的奇效和紅妝細(xì)心的照顧,幻真終于睜開了眼,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張憔悴但又歡喜的面容,他下意識的伸手扣住了她纖弱的脖頸,但由于剛剛蘇醒沒有多少力氣,被她掙脫開了。
她跪在地上扶著胸口喘著大氣,臉上的表情不知該怎么表達(dá)內(nèi)心的復(fù)雜。
“滾!”幻真用渾身的力氣吼到。
聽到這個字的紅妝根本不知該如何解釋,她拾起衣裙,逃也似的離開了幻真的房間。
逃到一個沒有人的角落后,她終于忍不住自己的眼淚哭出了聲,她不停的問自己這樣做是否值得,到底是否值得……至恒對自己那么好,為什么不愿意留在他身邊,為什么還要回到曾經(jīng)折磨自己的魔鬼身邊,為什么不相信至恒他根本就是個魔鬼,為什么要為了這個魔鬼去背叛自己的救命恩人,為什么自己跋山涉水的回到他身邊細(xì)心照顧后卻只換回一個涼透心的字,都是為什么……
幻真蘇醒后,身體幾乎呈飛速的恢復(fù),然而紅妝卻漸漸消失了蹤影,直到有一天……
“報告幻真,紅妝姑娘她……”一個女弟子出現(xiàn)在他面前。
“她怎么樣……不要向我報告!記住了嗎?”
女弟子看到幻真的眼神后嚇了一跳,顫巍巍的低頭到:“……是?!?p> 半路女弟子碰到了幻水,被幻水發(fā)現(xiàn)不對勁后,她攔住了女弟子:“你不是在那丫頭那照應(yīng)的弟子嗎?”
“是小人?!钡茏討?yīng)聲到。
“瞧你這模樣是遇到什么大事了嗎?”
“是……是紅妝姑娘……她……她情況不太好……”
“怎么個不好了?”
“她……她見紅了……”弟子有些緊張到。
“什么?”幻水也吃了一驚,“那個該死的饒西人跑的可真是會挑時候,去找幻木去,快點?!?p> 弟子有些害怕的說:“可是幻木大人前些日子出去了還沒回分教……”
幻水又問到:“那幻真呢?”
“剛剛小人去找了幻真,他說紅妝姑娘的事不要找他……”
“一個個大老爺們都這么會挑時候!”幻水暗罵到。
無奈之下,她想到教里也有幾對夫妻,便讓弟子去找他們幫忙。
趕來幫忙的女子看著紅妝慘白慘白的臉,很平靜的對她說到:“你情況很不好,現(xiàn)在你必須把這個快死的孩子生出來,不然你的命也保不住?!?p> 紅妝痛苦的說不出話來,但現(xiàn)在也只有這個辦法了,她配合引導(dǎo)艱難的把死掉的胎兒生了下來,那個已經(jīng)有了人形的胎兒就這么被丟在一邊,一動不動,沒有呼吸,身上布滿可怖的鮮血,看似像窒息而死。
幻木聽說了情況便徑直趕到紅妝這邊,看到幾名女弟子正在清洗血漬,而紅妝虛弱的躺在那兒,但命畢竟保住了。
“你上哪兒去了?”
半路上的幻水碰見了幻真,她緊張了一下,一時不知道用什么理由來搪塞他。
但幻真卻沒有責(zé)怪的意思,他魅惑一笑,伸手勾了勾幻水的下巴,貼近她的身子,燥熱的氣息撲在她的耳邊,幻水緊張到不能呼吸,生怕自己會惹這個人生氣。
“我叫你來找我,但你卻無故讓我等了這么久,你覺得什么懲罰對你來說比較合適呢?”幻真的聲音魅惑而平緩。
幻水閱男無數(shù),聽得出來幻真的語氣,她嫵媚抿嘴到:“耽誤幻真的要緊事,我深感不安,幻真怎樣能原諒我,就都依你。”
他撩起幻水一縷秀發(fā),低語到:“讓你打聽的事怎樣了?”
“都打聽到了,找個舒服的地方,我慢慢講給您聽呢?!被盟疁厝岬耐崎_幻真,狡黠又魅惑的笑到。
幻真捏住她的小手研磨,眼里盡是燃起的欲望,他輕輕捻過幻水的指尖,像盯著獵物一般看著她:“我倒覺得倚水軒是個好地方……”
“暖玉閣比倚水軒的地方好……”
“就依你?!被谜鏀r腰把幻水拉進(jìn)懷里,幻水順勢把大腿靠上幻真的腰間?!靶≠v人?!被谜媪R了她一句,把她直接抱起向暖玉閣走去。
暖玉閣,就是幻真的寢殿。
燈火搖曳,內(nèi)景氤氳,殊不知荏苒飛逝。
倚香偎玉,玉脂悱惻。
她得逞一般的笑到:“幻真再也找不到我這樣的女人了。”
“你見過幾個像我的男人?”
“我也找不到你這樣的男人了,所以……我一定要得手?!?p>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邊的天已經(jīng)布滿星辰?;盟畫傻蔚蔚囊蕾嗽诨谜鎽牙?,溫柔的問到:“這樣的男人,有幾個女人能受得了?”
幻真把她再次壓在身下,壞笑到:“有幾個男人受得了你?幻木嗎?”
“幻真真掃興,提那不行的家伙干嘛。”
“幻木知道你這么說他嗎?”幻真覺得有些好笑,不禁問到。
“你怎么不問問他……這,事情我都講完了,就不打擾您休息了。”幻水起身穿衣,幻真看著她的后背,有些好奇到:“你不想呆在我這兒?”
幻水緩緩穿著衣服,淡淡到:“我只是依了您的心意?!?p> “從來沒有女人想離開我這兒。”
“您錯了,”幻水回頭微微笑到,“我們只是各取所需?!?p> 看著幻水的離開,他露出了一絲沉思的目光。
可憐的小人兒依舊躺在床上不省人事,丟了半條命的她也許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恢復(fù),而與此同時,暖玉閣則夜夜燈火通明,不時傳出陣陣綿軟鶯啼。
“幻真又不缺女人,干嘛老盯死了我一個人呀,人家都快不能應(yīng)戰(zhàn)了?!?p> “這不是你想要的么?你不滿意嗎?”
“滿意是滿意,可……唔……”
幻真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沒有讓她繼續(xù)說下去:“那就不要說話,盡情享受便是。”
幻水看著站在桌邊喝酒的男人,雖然心里也有些想法,但始終是不能說出來,或許也不敢說出來,幻真也是看到了她的這一點,所以才如此肆無忌憚,所以幻水即便知道自己只是一個工具,但畢竟幻金的下場大家都知道,誰也不想做第二個,所以還要笑臉相迎。
恍惚間,紅妝好像看到了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自己床前,她努力的辨認(rèn)出了那人,但那張冰冷的臉龐,就如當(dāng)時一模一樣,她想要開口說什么,但是沙啞的聲音讓人根本聽不清她說了什么。
久久的凝視,一言不發(fā)。
“對不起……”
開口就是這一句,那背身準(zhǔn)備離開的身影微微停頓,但還是沒有絲毫猶豫的離開了。
心煩意亂的幻真獨自坐在暖玉閣喝悶酒,一個微弱的香味輕輕飄入他的鼻腔,但又轉(zhuǎn)瞬即逝,這個女人真是懂事的讓人覺得可怕,他狠狠摔了酒杯來到了一間陰暗無光的地牢里,這里濃重的潮濕氣息讓人難以喘息,幻真拿了一個火把走到一間幽暗無光的鐵牢里,漆黑的墻壁上鎖著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身影,聽到幻真的開鎖聲后那個身影緩緩開口發(fā)出沙啞的聲音:“你……又來白費功夫了嗎?”
他冷冷一哼:“誰說我這次就是白費功夫?最近沒來看你,看起來你精神了不少???”
“哈哈哈……托你的福了,不管怎樣,你都別想從我這里得到任何東西!”
“呵,金老大,沒想到你還是這么的頑固,和那個老東西一樣,只是他可比你痛快多了?!?p> 墻上鎖著的人就是從沒出現(xiàn)過的幻金,他渾身都布滿血痕,血痂在這陰暗的牢房里呈烏黑色,兩個手腕上被一根鐵釘穿透,似乎已經(jīng)失去了知覺:“呸,你這忘恩負(fù)義的狗雜種,殺幻真,屠教眾,你是惡魔!”
幻真把火把靠近幻金的臉頰:“你說的好笑,明明就是魔教之人,還說什么忘恩負(fù)義?這不是你們司空見慣的事嗎?我只是做到極致就惹來這么多非議,行吧,既然你都這么說了,我本來還想留你們金部那些教眾一命,現(xiàn)在看來也沒什么意思了……”
“你要干什么?!他們已經(jīng)臣服于你,還要趕盡殺絕嗎?”幻金憤怒的盯著他,可是渾身功力被廢,又能做什么。
“當(dāng)初答應(yīng)的我留他們一命就告訴我第六卷教義,你出爾反爾在先,我只是有樣學(xué)樣啊,我難道不是你最出色的弟子嗎?師傅……”
“呸,你個欺師滅祖的狗東西,我沒有你這樣的弟子!氏於山當(dāng)初就該把你這畜生五馬分尸!我就是死也不會告訴你第六卷教義的!休要再來!”
幻真拿走了火把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呵呵……當(dāng)時您不是最看重我這點嗎?是該怪我還是怪你自己……難道你心里沒點數(shù)嗎?既然你都這么說了,明天就等著金部的人頭送過來吧,一天一個,你覺得自己能堅持幾天呢?”
“你……”
“哦,對!應(yīng)該是先算算你們金部的弟子能堅持幾天吧。”
第六天,幻真再次來到地牢里,那個身影身體微微顫抖著看向幻真:“是不是我告訴你……你就會善待他們?”
“看你的態(tài)度了?!?p> “好……第六卷教義其實一直都在……我的腦子里,我念給你聽!”
幻真滿意的看著他,聽著幻金顫顫巍巍的念出教義,待幻金念完了教義后,幻真轉(zhuǎn)身就離開了。
“等等……你,還不殺我嗎?”幻金叫住了他。
聽到幻金這么說,他嘴角勾起一絲笑容:“那……就把你念錯的地方指出來吧?!?p> “你什么意思?”
“若是你不問我這一句,也許我也就完全相信你了;但是你突然問了這一句……我就有點不放心了,所以是你自己說出來,還是……”
“你……呵呵呵,想不到你還真是……那也就沒瞞你的必要了,因為這段我也沒有參悟,所以是對是錯我也不是很清楚,至于對錯……看你自己造化吧!”幻金略有意味的笑到,“話說從教義傳至今日還沒有任何一個幻真能修到第六卷,若是你他日修得第六卷,也算是給我們幻教長臉了!”
聽幻金這么說到,幻真看了他一眼后,轉(zhuǎn)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