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夢妍神識內(nèi)清晰的感應(yīng)到了三人的動向,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
那葉高興是真高興壞了,兩眼放著精光嚷道:“讓小爺去看看,這荒郊野嶺的,要是那姑娘遇上壞人可就不好了。”
田旭皺眉道:“此事古怪,深更半夜的怎可能有尋常姑娘來此,若是尋常凡人女子恐早已葬身獸口,絕不可能到此?!?p> 霍才哲摸了摸下巴,突然一拍大腿道:“對啊,也許是哪戶人家的姑娘走丟了,遇到了野獸之類的。”葉高興眼睛的精光已經(jīng)化作了實質(zhì)迫不及待開口:“二位仁兄在此稍后,待小弟去探查一番,說不定呀,就跟聊齋一樣撿著個花姑子呢?!?p> 霍才哲打趣道:“就怕你沒遇著花姑子遇著個食人心魄的九尾妖狐,肉吃不著還惹得一身騷?!碧镄竦溃骸叭粽媸蔷盼惭簿土T了,怕你遇上個黑山老妖?!比~高興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二位仁兄,小弟便不與二位哥哥閑聊了,去晚了,怕那姑娘危險呀?!薄Uf罷,邁著腿大踏步,哼著小曲而去
陳夢妍內(nèi)心那是激動無比,心臟砰砰狂跳,雖說有了第一次的經(jīng)驗,但扮豬吃虎這事畢竟刺激,爽啊。
神識內(nèi)看那葉高興還有些拘謹(jǐn),決定給其添一把火開口道:“救命啊,有沒有人救救我?!闭f完還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那葉高興更加篤定前方有好事,足下生風(fēng),三步化作兩步的向前走去,終于,在他看到陳夢妍的那一刻眼睛都直了,
你道陳夢妍怎生打扮?
眼似月牙水汽繞,紅紅小嘴勝櫻桃,纖纖藕臂如無骨,頭裹素巾垂兩髫,聲輕體柔嬌娥貌,豆蔻之年真俊俏,亭亭而坐眼含懼,四處張望恐虎豹,雖扮落難苦女子,亦勝三月春光好。
一看到葉高興,陳夢妍便立刻激動開口就好似抓住了黑夜中的那一點燭火:“少俠,這位少俠請救救小女子?!?p> 葉高興心里啊那是高興極了,但仍保持著修真少俠的氣度,干咳一聲,挺直了腰板道:“姑娘深夜來此所謂何事?”
陳夢妍眼睛里咕嚕咕嚕的轉(zhuǎn)著水汽,聽到這句話后直接嗚咽開口:“阿父清早便進林子打獵,想著今天是我的生辰,今夜過后便替我挑個好人家,于是便想打件獸皮與我做嫁,可,可中午吃飯就沒回來,阿媽心焦喚阿哥一同前去找尋,可我等到天黑也不見阿媽與阿哥回來?!?p> 說著陳夢妍還嗚嗚嗚的哭了起來,甚至還有種喘不上氣的感覺。
葉高興本就對陳夢妍有想法,此刻陳夢妍又說得聲淚俱下,惹人愛戀,他內(nèi)心的邪火瞬間被點燃,但他告誡自己,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一定要保持修真少俠的氣度。
于是再度干咳一聲開口道:“姑娘莫啼,你又是如何到此,可否與在下一說。”
陳夢妍衣角擦了擦眼淚繼續(xù)說到:“家,家里就我一人,我,我害怕,我就出來尋阿父他們,可是。”說到這陳夢妍又哭了起來。
葉高興那是心疼壞了,就差直接上手安慰了,可還是忍住了道:“后來呢?可是遇上了豺狼虎豹?”陳夢妍低頭嗯了一聲道:“阿父、阿父,我的家人恐怕是被那些畜生給吃了,沒吃飽又來吃我?!?p> 葉高興道:“姑娘莫怕,有我在那畜生不敢食你爹媽?!?p> 陳夢妍兩眼放光:“真,真的么?”葉高興道:“我輩修士從不誆人。”陳夢妍馬上換了張臉由哭轉(zhuǎn)笑:“太好了,太好了,謝謝少俠謝謝少俠。”就差起來磕頭了。
說完,逆轉(zhuǎn)體內(nèi)靈氣,小臉?biāo)⒌囊幌戮桶琢?,眉頭皺起,廝聲低吟。
葉高興開口道:“姑娘腿上有傷啊?!标悏翦溃骸霸S,許是方才那畜生撓的?!痹俣劝櫭紡P聲低吟。
葉高興看機會來了,刷的一聲撕下袖管,幾步上前蹲下道:“姑娘莫怕,待在下與你包扎止血后帶你去尋你的家人可好?”
說這句話時,葉高興眼中充滿了柔情。陳夢妍怯怯開口:“可,可是阿媽說過男女授受不親,我要是,我要是、、、”葉高興極為瀟灑的一笑開口道:“可是你拖著傷,我又怎帶你去尋阿爸阿媽呢?”
陳夢妍紅著臉低下頭道:“既如此,那便,那便多謝少俠了?!?p> 葉高興心中那是極為得意,在他的認(rèn)知中,陳夢妍就是那待宰的肥羊,飛不出他的手掌心,只要包扎好了,離開那幾人的視線范圍去到人煙稀少的地方,就讓陳夢妍知道知道什么叫做世間險惡。
心里想著,葉高興便將袖管撕成布條,低下頭隱藏他那如狼似虎的目光,嘴角帶著淫邪的笑,手顫抖著慢慢的接近陳夢妍那光滑潔白的小腿。
陳夢妍紅著的臉?biāo)查g陰寒,抬起手,雙指蘊含淡淡的金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兩指點在了葉高興肩頭巨骨乘風(fēng)兩穴。
葉高興當(dāng)即動彈不得,滿臉的不可置信,怎么待宰的肥羊突然就變成他了,剛想開口呼救,卻被陳夢妍一指點在項后啞穴,無法出聲。
陳夢妍帶著人畜無害的微笑,慢慢將其拖進一旁草叢之中,引力術(shù)托起一塊石頭,嗖的一聲向著葉高興后腦砸去。
葉高興內(nèi)心驚恐至極,但對方指上之術(shù)又太過霸道,任由自己如何沖擊,卻是無法解開穴道,只得看著那石頭想自己頭上而來。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慢慢的看著自己死。
噗的一聲悶響,葉高興只覺眼冒金星,慘哼一聲昏死過去。
不遠(yuǎn)處的霍才哲與田旭二人聽到慘哼,面色一變當(dāng)即便腳踏飛劍,向著陳夢妍而去。
飛劍帶起濃烈的呼嘯,在陳夢妍耳邊越來越近,陳夢妍將葉高興安頓好,引力術(shù)打了幾個草結(jié),口中呼喊:“少俠,少俠你怎么了?”
識海內(nèi)的龍鱗張口發(fā)出一聲振聾發(fā)聵的獸吼,且還散出了筑基初期的修為波動。
此波動好似那遠(yuǎn)古巨兇張開了血盆大口,此地草叢以陳夢妍為中心蕩開了一層環(huán)形氣浪,但龍鱗卻是將氣息擴散至二人身旁后便消散,除了這二人,其余人感受不到。
壓迫瞬間向著二人而去,落地的二人更加心急如焚,手握飛劍殺氣騰騰的沖進草叢,可還沒邁出幾步,卻被草結(jié)絆了個狗吃屎,陳夢妍伺機而動,洛神幻身而出。
抬起手咔咔兩下手刀二人應(yīng)聲倒地,自始至終他們都沒看清陳夢妍的身影,昏迷前甚至連慘哼都來不及傳出。
陳夢妍并未下死手,畢竟這三人與她往日無怨近日無仇,若是濫殺形成了習(xí)慣,那么她便離魔道不遠(yuǎn)了。
將三人衣物扒光捆在樹上后,陳夢妍擦去額角香汗,心滿意足的將三人儲物袋收入囊中,換上了那葉高興的衣服,大搖大擺的向著青杉林內(nèi)走去。
走上半里地,神識內(nèi)感應(yīng)到了隱藏于樹冠之上的三人,陳夢妍低下頭,大氣都不敢喘,但走路的姿勢那是極為得意。
樹上之人調(diào)侃道:“葉高興,你可高興了,怎么就你一人回來,霍才哲與田旭二人呢,是不是你們?nèi)艘煌诉@趟渾水啊?!?p> 陳夢妍壓低聲線,極力模仿那葉高興的聲音道:“嗨別提了,那女子方來月信,晦氣晦氣?!睒渖现说溃骸皢?,你們?nèi)诉€玩得花啊?!绷硗庖蝗说溃骸澳銈?nèi)?,以后就是一個戰(zhàn)壕內(nèi)的戰(zhàn)友啦,哈哈哈。”說罷,樹上三人捧腹而笑。
陳夢妍也不氣,畢竟修真界本就男尊女卑,對于大部分男修來說,道侶不過是雙修用的爐鼎而已,既女修與器物無別,則幾人用,怎么用都極為尋常。
陳夢妍道:“嗨呀,他們倆啊就知道去尋那魚水之歡,我呀還是老老實實的去巡邏吧?!睒渖现说溃骸澳隳皇嵌绦】彀??!辨倚χ曉俣葌鱽怼?p> 陳夢妍也不理會,徑直向內(nèi)走去,一路上巡邏之人不下數(shù)十,但只要老遠(yuǎn)一看到葉高興的衣服便直接嘲諷開口,正眼都不看陳夢妍。
這也讓陳夢妍省了不少事,走了半個時辰,終于是看到了隱藏在半山之中的城靈閣。
還未走近,門口打坐的一名中年漢子便開了口。聲如洪雷:“退下?!?p> 陳夢妍只得低頭而退,那中年男子滿臉胡渣,身形極為魁梧,在陳夢妍認(rèn)識的人當(dāng)中只有拓絲的身形才能與其一較高下。
中年男子半閉著眼,身上的修為波動赫然達到了恐怖的筑基中期,沒有睜開眼,只是靜靜打坐,守護城靈閣安全。
陳夢妍眼睛咕嚕一轉(zhuǎn),轉(zhuǎn)身走去,可走出百丈開外,那漢子看不見了,便閃身進入灌木叢中,憑借著過人的神識,腦海中已然出現(xiàn)了周圍一里地內(nèi)的地圖。
陳夢妍蹲在草叢中,神識密切關(guān)注著此地所有巡邏站崗之人的動向。
最終,陳夢妍睜開了眼:“每一刻鐘地面之人便會向著另一伙人靠攏,共計十一伙,走動路線恰好可以讓每一伙走遍青衫林每一處位置?!?p> 陳夢妍掐指一算,距離下次換班約莫還有一炷香的功夫。
陳夢妍掏出燃香,玉指一撮,燃香亮起了微光,煙絲被陳夢妍盡數(shù)吹散,眼瞅著燃香一點點燃盡。
時間在這一刻漫長而又枯燥,但卻又不得不等,若是心急出手未免打草驚蛇,更何況現(xiàn)在誰持打蛇丈誰是蛇都還不清楚。
最終香氣在空中氤氳一陣,噗的一聲,最后一點香燃盡,陳夢妍起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