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cè)氤情T,喧鬧聲叫賣聲便擁雜而來。
蔣明珠這輛奢華無比的馬車自然是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周邊百姓紛紛探頭看這輛富貴的馬車,心中腹誹。
“這是誰家的馬車?”
“近日也沒聽說有什么貴人來啊?”
“竟敢在金陵地界如此囂張,究竟是誰家?”
蔣忠冷著臉趕路,這樣的言語在來金陵的路上他已經(jīng)聽了無數(shù)次了。
說說便罷了,若是有不長眼的敢上前,他也不會手下留情。
正如此想著,將忠眼前閃過一道銀光。
鐵制的飛鏢棱角鋒利,仿佛劃破耀日從遠(yuǎn)處襲來。
蔣忠面上神色未變,將手中長鞭揮起,迎著飛鏢的來路狠狠一甩,那銀光便歪向地面,滾了兩圈落到他腳邊。
一蒙面男子從屋頂跳下,他身量不高卻矯健迅猛,提著劍刺向蔣忠。
蔣忠甩出馬鞭,灰撲撲的長鞭在空中彎起詭異的弧度,如靈蛇般纏上劍身,用力一提,來人的劍便被卷走了。
“豈敢!”
那人大喝,赤手空拳沖上馬背和蔣忠糾纏起來。
蔣忠冷哼一聲,扔下馬鞭迎上前去,不過幾招便將來人按在了馬背上。
雙手一轉(zhuǎn),那人便被他單手提起,扼住咽喉。
望著眼前不斷掙扎的男子,蔣忠也不欲揭下他的面罩,而是手指收緊,用力掐下了去。
“手下留情!”遠(yuǎn)處傳來一聲呼喝。
著一襲月白長袍的男子走上前,他手中拿了一柄折扇,隱約畫有青竹,活脫脫一個書生模樣,正是蔣家二房的公子蔣司燁。
蔣司燁上前抱拳“今日乃三妹歸家之日,本是大喜,依在下看,還是不宜見血光為好?!?p> 周圍人這才明了,原來馬車上竟是蔣家小姐。
不過,大家都知曉蔣家有兩個小姐,這三小姐是何方冒出來的,怎也沒聽過。
“原來她就是那個宗子”有人似是想起了什么,驚呼出聲。
“誰?什么宗子?”四周人好奇地圍上去。
“這三小姐啊,是蔣家大房所出,剛出生就被蔣丞相帶在身邊親自教導(dǎo),還定了她便是蔣氏的宗子?!?p> “一個姑娘家怎么能做宗子,族里能答應(yīng)?”
“蔣相威重,誰敢駁斥?”
“對,我聽說蔣丞相可是親自抱著她主持了祭禮,更將她取名為明珠,意為蔣氏的掌上明珠。后來蔣相任岳麓書院山長,便帶著她去了潭州?!?p> 提到此處,四周突然安靜了一剎。
蔣丞相愛國愛民,又是金陵出身,在百姓心中倒是有很高的地位。
蔣忠沒理會蔣司燁的話,仍收緊拳頭要勒死那男子。
蔣明珠斂眉示意阿滿靠近,同她耳語一番。
阿滿點點頭,將馬車簾子掀開一角,“小姐說了,今日是她回家的日子,不宜見血。”
然后她的目光停留在蔣忠鉗住的男子身上,“四公子,您也早些回去吧?!?p> “是”,蔣忠不顧周圍人驚訝的神色,手一松,那男子便從半空中摔下,倒在地上。
“四弟?莫非這是蔣家的四公子蔣司塵?”
周圍人興奮起來,蔣家的熱鬧可不是想看就能看到的。
可惜阿滿沒給他們機會,接著說道“有大公子和四公子親自來接,想必家里是等急了。”
她頓了頓“忠叔,快走吧?!?p> 說罷,蔣忠也不再理會蔣司燁,撿起馬鞭向前趕路。
蔣司燁受了無視,陰霾的目光死死盯著馬車遠(yuǎn)去的背影,面上卻仍是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帶上四少爺,去醫(yī)館?!?p> 既然被叫破了身份,他也無需為這個沒用的東西隱藏身份了。
蔣明珠倒也有些本事,十四年沒歸家,竟能一眼認(rèn)出四弟和他。
他本想在遠(yuǎn)處看這場好戲,但沒想到這個三妹心腸如此狠毒,認(rèn)出人了還想將其勒死。
蔣司塵畢竟是他叫來助陣的,他可不想為這蠢貨的死連累到自己,才不得不站出阻撓。
但躲過了蔣司塵,還有別的人在家里等著她,往后的日子有的是好戲看了。
想到此處,蔣司燁心中冷笑一聲,回頭看了眼被家丁攙扶著的蔣司塵,大步向前走去。
真是個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