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正位上的熊易與柳婉君則都緊蹙著眉頭,看向剛走進堂屋的熊初墨。
“墨兒,蓮王他這是怎么了,自從剛才一來,話也不肯說上一句!”
熊初墨先是一怔,想到這也不能怪玖夜不搭話,他的聲線與司空蓮完全不同,騙騙不熟悉的人還好,騙熊易是不可能的。
也怪她剛才聽到馮氏回來,興奮的忘了他不是司空蓮,將他拉到了國公府。
“這不是前幾日王爺生病,發(fā)熱把嗓子燒壞了,現(xiàn)在還不能說話嘛!”
怕玖夜開口會惹得熊易懷疑,熊初墨隨便找了個由頭敷衍過去。
當然熊初墨的小伎倆熊易自然是看出,只是此刻堂屋中人多繁雜,他便沒多做詢問。
“墨兒,為父明日便要遠赴西北,無事常回府上,照看你祖母與母親?!?p> 熊易的表意是讓熊初墨來照看馮氏與柳婉君,實則是想讓熊初墨有為難之處,同她們做出商議。
“墨兒,謹記父親囑咐。”
......
次日,熊易及其余三名將軍在司空皓陽的親送下,各領著五千兵將士前往四方邊境。
然而四位將軍離城半月后,原本太平無事的皇宮內(nèi),卻因司空皓陽病臥在床,使得各方勢力開始蠢蠢欲動。
“王妃,宮里來人了,讓王爺同王妃你即刻進宮?!?p> 原本正在園中晨練的熊初墨,便收起了手中的長戟靠在一旁的架子上,隨即接過云茵遞上的面帕擦去額角的微汗,才看向一旁稟報的家仆。
“有說是宮里哪宮主子嗎?”
熊初墨不緊不慢地將手中的面帕遞回給了云茵,隨即坐在園中的石凳上輕抿了一口剛沏好的茶。
“來人說是皇上龍體抱恙,想見蓮王與您?!?p> “皇上抱恙?”
剛還端坐在石桌旁毫不在意喝著熱茶的熊初墨,在聽到司空皓陽身體抱恙,微怔了一下,隨后將手中的茶盞重重放到桌上,茶水瞬時撒去大半。
“是,來人是這樣說的!”
得到確定熊初墨眉頭微微蹙起,如今司空蓮還在浦番,也不知多久能夠回御城。自己一人入宮的話恐怕也見不到司空皓陽。
最后熊初墨還是覺得將假扮司空蓮的玖夜帶進宮,再做打算。
......
熊初墨帶著玖夜在隨行公公的領路下,來到了司空皓陽所居的承明宮內(nèi)。
“皇上,蓮王與蓮王妃已帶到?!?p> “咳~咳~讓他們進來吧!”
隨著司空皓陽的聲音傳出,熊初墨攜這玖夜走進了寢宮。
剛踏入寢宮,只見司空皓陽面色蒼白,唇瓣卻顯得異常紅潤。
“兒臣,拜見父皇!”
“臣媳,拜見父皇!”
話出的同時兩人便俯首行禮。隨即便聽到床榻上傳來司空皓陽劇烈地咳嗽聲。
“咳~咳~咳~咳,免禮,咳~”聽到免禮后,兩人便緩緩抬起了俯下的身子,只見床榻上的司空皓陽強忍著咳嗽,伸手招兩人到床榻邊。
剛走到床榻邊,司空皓陽便伸手拉住了司空蓮的手臂,只見玖夜條件反射般就要躲開,卻被熊初墨的手輕扶住了后腰,他才端站在床邊。
“蓮兒,來讓父皇好好看看你,這么多年過去父皇最對不起的便是你和你的母妃。”
司空皓陽依舊拉著玖夜的手臂上的衣袖,臉上全是懊悔之意。
但玖夜始終不是司空蓮,他又怎么知道他家爺與皇上之間的事。任由司空皓陽說出的一番真心話,他卻依舊冷漠去對待。
司空蓮的冷漠,使得司空皓陽沮喪的放開了他的手臂,微靠在床邊臉上懊悔之意盛了些許。
“要是當初不居此高位,帶你們母子游歷天下,那你現(xiàn)在也不至于對朕這般冷漠......”
司空皓陽如同將死之人想要找回原諒一般,但站在他眼前的卻又不是他真正要懺悔的人,這也讓熊初墨看的著實同情,但又不能說出玖夜不是司空蓮的真相。
看著床榻上氣若游絲的司空皓陽,熊初墨本想要安慰司空皓陽,不想?yún)s見他的十指,指尖泛起的黑紅。
她連忙拉起了司空皓陽的手查看了一番,司空皓陽的眉頭微微蹙起還沒等他開口說話。
只見熊初墨取下頭上的銀簪,劃破了司空皓陽的指尖,銀簪在沾上血的地方瞬間變成黑色。
司空皓陽的臉色瞬間便黑了下來,但他還是不動聲色的抽回在熊初墨手中的手,隨手將熊初墨手中的發(fā)簪順勢收進他的被褥中。
“元德,將東西給朕拿來!”
不時,內(nèi)侍公公元德手里抱著紅漆木盒走到了床榻邊。司空皓陽隨即將枕頭下的明黃色的錦帛交到了司空蓮手中。
“元辰當日不管朕有沒有西去,都由蓮王繼承皇位。元辰之期到來前,由蓮王代理朝政直至登基?!?p> 司空皓陽說出這話時,心中明顯壓抑這他的氣憤,說完那話后他再次劇烈的咳嗽起來。
元德將手中的盒子交到了司空蓮手中,隨即便小心翼翼的退出的寢宮。
“初墨,你怎么知道朕不是傷寒,而是.....”
司空皓陽沒有將話說完,而是抬手示意了一下。
“父皇這么一問,我倒覺得有個人也許能夠解掉你身上的毒?!毙艹跄拷究震╆栍脴O低的聲音說道。
在聽到自己的毒有人能夠解,司空皓陽臉上多出了一絲希望,但很快卻被沮喪所代替。
“就算治好又怎樣,畢竟一山不容二虎不是嗎?”
說話間司空皓陽看向一旁,一語不發(fā)的司空蓮。熊初墨也隨著他的目光看了向司空蓮,她想要替司空蓮拒絕掉這皇位。
但她卻想到司空蓮曾說過的話,‘那位置就算他不給本王,本王也是要坐上去的。’
熊初墨到了喉嚨的話,也生生憋了回去,隨即她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臣媳有個大膽的決定,不知父皇愿聽否?”
司空皓陽的臉上多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來:“墨兒,但說無妨!”
“臣媳,將父皇偷送出宮去,再尋一人同你身型相同之人,假扮你可行?”
司空皓陽雖然猜到熊初墨大概的想法,但在聽到她的計策后,還是微怔了一下,隨即微點了一下頭應下。
“還有一人也不能再留下!”
“臣媳知道,臣媳今日便將你們一起送出宮去?!?p> 熊初墨自然知道司空皓陽口中的人是誰。
如果司空皓陽今日將皇位傳于司空蓮的消息一傳出,良妃定會成為眾矢之的。同樣要想將他們送出宮也是難上加難。
然而不知是巧合,還是本就計劃好一般。
熊初墨正愁要怎樣將兩人送出宮時,殿外便傳來了元德的聲音。
“皇上,良妃娘娘來看您了!”
“嗯,讓良妃進來吧!”
片刻良妃便腳踩蓮步走進了寢宮內(nèi),依舊是那般瓊姿花貌,當她走近床榻邊,熊初墨自然的讓出了一個位置。
不想鄭清月走到床榻邊不是去看床榻上的司空皓陽,反倒是一臉欣喜的捏上了熊初墨的臉頰。
“墨兒還是那么可愛!
正當熊初墨尷尬之際,鄭清月還是不舍的松開了熊初墨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