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至于嗎?”
葉烏的臉色不太好看,那邊何飛見這一幕開始冷笑起來。
老板娘趙燕和老蔡面面相覷,他們習慣了葉烏的丑,一時間竟然忘記他們初次見到葉烏時受到的沖擊感。
趙燕有些尷尬呆立片刻,等客人緩過來,在那最出色的女學生也悠悠醒轉(zhuǎn)后,她走上前去,絕口不提葉烏容貌的事,這事兒沒得解釋,只是開口向兩桌的客人介紹葉烏和何飛做的飯菜。
許清柔他們這才了解到,面前圓桌上的深井燒鵝、得莫利燉活魚和本地雞來自何飛的手筆,拍黃瓜和木須肉則來自葉烏。
何飛不失時機地上前兩步,態(tài)度恭謹,和在后廚囂張跋扈的樣子判若兩人,來前廳的路上他已經(jīng)吃了薄荷糖去除酒氣,此刻儼然一副專業(yè)廚師的模樣,他滿面堆笑的介紹道:
“深井燒鵝是南方人喜歡的老字號,在我們天然居里是先用秘制的醬汁腌制一段時間再放到爐里烤,到了火候做出來的燒鵝便像現(xiàn)在的樣子,皮脆、肥美,口味略甜?!?p> “得莫利燉活魚其實是來自哈市郊區(qū)馬路邊上一個叫得莫利的小村子,村里人在路邊開了個小吃店,專門招待路上歇腳吃飯的過路人,他們把豆腐、寬粉條子和烏蘇里江里撈上來的鯉魚燉在一起吃,后來這菜的做法不脛而走,傳遍了大街小巷,然后又從哈市逐漸傳開。”
見眾人都一臉認真的聽著,何飛一臉得意,瞥了葉烏一眼繼續(xù)道:“與其說幾位尊貴的客人吃的是燉活魚,不如說品嘗的是得莫利村民的熱情好客,感受到的是哈市人的風俗民情?!?p> “至于這個本地雞……”
“這個你不用說了。”
唐珊打斷何飛,代替他興沖沖的介紹道:“這個我知道,是本地的名產(chǎn)嘛,瞧這金黃油亮的,一看就皮爽肉滑,入口香味濃郁,清柔,你從小就被帶到外地,一定要好好嘗嘗咱們的本地菜?!?p> “是啊,清柔,你吃這個再加上一碟香油蒜汁醬料,惹味的很!”
那邊張超也殷勤說道,就連夏軒也是臉上帶笑的注視著許清柔,姜欣見眾人都只顧著關(guān)注許輕柔,嫉妒之色一閃而過,旋即也陪笑附和。
“來,清柔,我喂你?!?p> 說著唐珊拿餐刀切了一小塊下來,又用刀叉叉起送出。
許清柔看著都快伸到鼻子上的本地名菜,無奈地看了唐珊一眼,張口咬到嘴里。
一股濃郁的香味頓時綻放出來,唐珊期盼地看著許清柔,見她點了點頭,就歡呼一聲,自己也叉起一塊放到口中,下一刻轉(zhuǎn)頭朝何飛豎起了大拇指。
一切都在不言中,何飛謙遜一笑退了下去,不著痕跡地蔑視葉烏一眼。
趙燕見何飛現(xiàn)在就占了上風,心中一急,朝葉烏狠使眼色,葉烏卻不為所動。
他怎么可能輸?
葬愛家族并非浪得虛名。
別說何飛是從四星級酒店出來的,就是五星、六星、七星八星那也得歇菜,如果說客人吃何飛做的菜,吃的是味道和口感,那吃他做的菜,吃的就是靈魂。
兩者完全沒有可比性,葉烏一臉淡定。
趙燕使眼色的一幕被何飛看到了,他臉上陰沉一下,心中嘲諷,區(qū)區(qū)拍黃瓜和木須肉難道還能說出一朵花來不成,那葉烏一動不動顯然也是怕丟人現(xiàn)眼。
想到這,何飛陰陰一笑,突然開口道:
“各位客人,其實我們天然居還有一絕,就是我們這位小兄弟,他做的拍黃瓜和木須肉絕對令人難忘,不如請他也來介紹下。”
何飛老好人的模樣大聲說完,轉(zhuǎn)頭看向葉烏,眼神中一副就是要搞你的模樣。
趙燕不由心中暗恨,她給葉烏使眼色只是想讓葉烏掙個印象分而已,說不定還有一絲機會,何飛剛才的一言一行她都看在眼里,心中越發(fā)惱恨。
當初她招人的時候,就是被何飛這般的姿態(tài)給騙了,以為是個有技術(shù)又有職業(yè)素養(yǎng)的廚師,沒想到卻是一頭裝成綿羊的狼。
真是煩人的蒼蠅啊,葉烏嘆了口氣,看了一下兩桌客人。
中年胖子和青年那一桌正吃著熱菜喝著小酒,他就走向?qū)W生那一桌。
然后他指著淡青的拍黃瓜說道:“這是拍黃瓜。”
又指著正散發(fā)著熱氣的木須肉道:“這是木須肉?!?p> 接著看了許清柔唐珊姜欣三人一眼,淡淡道:
“提醒一下,男的吃拍黃瓜沒關(guān)系,女的想吃的話,最好是一手房未開售,否則不建議。”
然后走了下去。
至于木須肉他沒說,這木須肉對這些學生也就感覺特殊了些而已,沒有實質(zhì)作用,對那兩個武者就不一樣了,只是沒人會相信,他也沒興趣解釋。
他也沒料到竟會碰見武者在這吃飯,又恰好他用天下第一老牛拳法做的木須肉端了上去。
這兩人吃了木須肉后,不重傷的話肯定是要突破的。
對于普通人來說,吃木須肉仿佛只是幻覺,但對武者來說,那碾碎筋骨翻來覆去打磨的感覺可是實實在在的恐怖,更何況做木須肉的時候他還注入了一絲靈力。
不管是死是活似乎都是個麻煩事??!
這些想法只在瞬息之間,葉烏就這么下去了卻是把眾人驚得目瞪口呆。
這說了還不如不說!
何飛更是差點笑出豬叫來,他是今天才知道葉烏很狂,敢跟他叫板,但沒想到這小子竟然這么狂,這態(tài)度,那是要自取滅亡??!
葉烏就這么下去了,他這番輕飄飄的態(tài)度卻是惹到了姜欣。
她本來就看這人不順眼,長的那么丑,而且在座的幾人中,她也沒什么說話的余地,論家境、論姿色、論學校里的地位,她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只能全程陪笑。
這種多余的存在感,仿佛一把烈火一樣焚燒著她,再加上對許清柔的嫉妒,早就憋了一肚子火。
此刻忍不住開口譏諷道:“不過就是黃瓜而已,還有什么能吃不能吃的,老板娘,我看我們都不用吃到嘴里鑒賞,只看您這邊兩位廚師的態(tài)度就知道,您這第二位廚師完全不行??!”
對于葉烏的態(tài)度,就連許清柔和唐珊也是暗中皺眉,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
看他的年紀就知道,年紀輕輕的手藝又能強到哪里去,做的又是很簡單的拍黃瓜和木須肉,她們又不缺錢,就算大酒店的拍黃瓜,即便名起的花里胡哨,但也沒吃出一點花來。
再說,這拍黃瓜和木須肉賣相一般,她們自己就能做。
許清柔唐珊對視一眼,心中搖頭。
張超豈能放過這獻殷勤的機會,再加上人丑就是罪!
不過是一個做飯的小子而已,如果是在他的酒店,這樣的人給他提鞋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