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超也不多啰嗦,直接拉下臉朝老板娘道:“行啊老板娘,我看你們這天然居可是不掛牌的五星大飯店啊,一個小年輕口氣都這么大,難不成他是你們廚師長不成?如果不是,那我看你們可請錯廚師了,干脆讓他滾蛋得了!”
張超話音剛落地,夏軒就接道:
“是啊老板娘,你可知道我們超哥家里可是開五星大酒店的,全浙市都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模脑捒梢钥紤]下啊。”
這兩人話里話外說著葉烏,卻看都不看他一眼,顯然認(rèn)為和葉烏搭話會降低他們的身份。
趙燕連忙上前陪笑,好一通安撫才把幾人的火氣降下來,下來的時候狠狠瞪了葉烏一眼,心中對這場比試已經(jīng)有些絕望。
或許她本來應(yīng)該直接擺明車馬讓何飛走人的!
那何飛總不至于殺人放火吧。
“唉!”
“當(dāng)家的啊,你死哪去了,這何飛怎么跟個賴皮膏藥似得,怎么都趕不走??!”
趙燕埋怨著心里就酸了起來,眼眶變紅,站在一邊也沒了說話的欲望。
何飛已經(jīng)完全搖頭了,這葉烏和自己完全不在一個水平上,自己倒是和他較個什么勁兒,直接碾死就好了,搞的自己也像是個笑話。
一時無言。
深井燒鵝、得莫利燉活魚、本地雞,唐珊他們將這幾樣菜嘗了個遍,頻頻點(diǎn)頭,尤其是張超,看向做出這些菜的何飛,不由動了心思,考慮著是不是將這人挖到自家的酒店里。
許清柔也在唐珊的熱情助攻下多少吃了點(diǎn),只是他們的餐桌上,拍黃瓜和木須肉沒有一個人動。
許清柔的目光不經(jīng)意掠過葉烏,只覺得這人看上去似乎被孤立起來,心中一軟,便拿起餐筷向拍黃瓜夾去。
葉烏的眼睛瞇了起來。
拍黃瓜入口,黃瓜片和嘴唇接觸時首先是一陣清涼的感覺,嚼在口中也和普通的拍黃瓜沒什么區(qū)別。
許清柔搖搖頭,看來這人廚藝確實(shí)不怎么樣,就是普通的拍黃瓜而已,甚至自己做的都比這好吃,虧了她還心中憐憫。
許清柔打算就此打住了,木須肉她是不會再嘗了,但是就在嚼碎的拍黃瓜咽下的一瞬間,她的臉色變了。
本來在眾人眼中就算吃飯也是一派出塵氣息的許清柔,浙大幾乎第一的校花,她的額頭突然開始冒汗,秀美中帶著冷漠的臉龐剎那間泛起一片紅云,手更是緊緊抓著餐筷,仿佛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柔柔,你這么了?”
唐珊詫異地看著她,伸手摸了摸許清柔的額頭,一片滾燙。
“黃,黃瓜……”
許清柔話都說不囫圇了,咬著牙,生怕下一刻發(fā)出怪異的聲音,眼中一片驚慌。
這什么鬼拍黃瓜?!
為什么一入肚身體就開始連續(xù)顫動,一波接著一波的沒有休歇。
尤其是……
“黃瓜?黃瓜怎么了?”
唐珊疑惑不解,這時也顧不得給葉烏好看,也夾了一片放進(jìn)口中,沒什么啊!
然后她咽下的瞬間……
忽聽一聲驚雷響,霎時天地皆翻覆,或如巨浪搖輕軸,或如驚馬下陡坡,一浪一浪接一浪,她生態(tài)圈里的上皮細(xì)胞、腺體、菌落突然開始顫抖,大量涌出沙泉。
唐珊的眼睛猛然瞪大了,差點(diǎn)暈過去。
然后她咬著牙,什么也顧不得了,拉起已經(jīng)掙扎站起的許清柔,兩人踉踉蹌蹌跌跌撞撞花枝亂顫地向天然居外沖去……
葉烏搖搖頭,目注兩人離去后的餐凳,上面隱約有點(diǎn)反光,吃了他的拍黃瓜還能跑,看來都是還沒開售的一手房啊。
嘖嘖嘖。
張超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整懵了,下一刻,張超臉色一變,一拍桌子站起來,指著葉烏喝道:
“說!你是不是下毒了!”
他雖是追求許清柔,但也不敢亂來,許清柔家里的勢力是和他家里不相上下的,甚至還可以說更勝一籌,如果他能拿下許清柔那自然是兩全其美,但現(xiàn)在他剛把許清柔約出來,如果出了什么事兒,許家肯定會跟他家里死磕,他如何不惱怒?
聽到這話,趙燕的臉色也變了,不過她卻不相信葉烏會做這樣的事,正要上前解釋甚至親自嘗一嘗,葉烏動了。
還有什么比以身試毒更有說服力的呢?
葉烏掃了怒不可遏的張超一眼,走到他們的餐桌前,抽出餐筷,夾了一片拍黃瓜放到嘴里。
嚼碎,咽下。
他成為天尊太久了,也,孤獨(dú)太久了啊……
每次戰(zhàn)斗后回到住處,都是一片冷清,家里安靜的仿佛是一片墳?zāi)?,連個做熱乎飯的人都沒有,他的身體不需要,但他的心需要。
人前他是英雄,萬眾矚目,地球人愛他敬他如神,星空種族卻恨他入骨,他身上的光環(huán)太多太耀眼!
但人后他卻是狗熊,孤獨(dú)落寞,葉子死后,一個擁抱都沒有。
葉烏拿著餐筷,仿佛化成了雕像,片刻后一聲長嘆。
似辯白,似自證,似回首,似企盼,又似舍棄。
“蹉跎過,消磨過,最是光陰化浮沫……”
天然居外的陽光似乎也隨著葉烏的聲音變得更加猛烈起來,仿佛要將一切灼燒干凈。
“生人不敢開口,熟人不敢下手。沒有一見鐘情的資本,又缺乏日久生情的條件。人群中的段子手,人群后的單身狗。躲得過對酒當(dāng)歌的夜,卻逃不掉四下無人的街。我期盼一位富婆看穿我的逞強(qiáng),讓我卸下偽裝,帶我走進(jìn)她的心房。咬緊牙,抓緊床,再累,也比打工強(qiáng)?!?p> “這,就是我做的拍黃瓜。”
“斷腸人……”
“拍黃瓜??!”
字字句句,一情一景,他天尊悲涼的一生徹底被渲染出來。
全場死寂!
然后葉烏放下餐筷,默默地走下去,不去看眾人臉上的表情,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一滴純情的淚水從他的眼角留下,劃過鼻端,掉落地上,摔成八瓣。
葉烏心中狂吼:
“跟爺斗!一群小屁孩,有爺流弊嗎?爺?shù)臄橙?,從來只有自己啊?。?!哇哈哈!?p> 餐桌上,被這么一整,張超整個人已經(jīng)處于懵逼狀態(tài),他和夏軒迷茫地對視一眼,總覺得,總覺得,似乎應(yīng)該立刻、馬上說點(diǎn)什么啊。
要不然,要不然,他們就要炸了??!
“感謝cctv,感謝……”
“嘭!”
張超臉色突然變得醬紫,猛的一拍桌子,終于擺脫那莫須有的情緒,心中又驚又怒。
眾人也隨之回過神來,只是老板娘看向葉烏的目光中,泛起一片異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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