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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母卿雀1

第二章 月圓舞夜

佛母卿雀1 茁兆成月 2132 2019-08-06 12:36:16

  月兒一夜未睡,躺在床上,回想著晚上發(fā)生的事情,不由得心里泛起一層漣漪。從小到大,十年里,跟著姐姐們四處游蕩,賣藝維生,雖然不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可必定女兒家的心里總有著一份矜持與自愛。不想今天發(fā)生了這樣的事,被一個男子那么近距離的接觸,對方還是殿下,弄得月兒,此時腦子里全是南夜皺著眉頭的臉,凌亂無比。

  一夜不能寐的,還有南夜。國師風元秋一共自塞外帶回12名舞姬,如果女歧的消息準確無誤的話,那么她們之中定有一個是女歧一直在尋找的人,可是,結果卻是沒有誰的身上,有孔雀圖騰。她到底會是誰呢,如果她不在這群舞姬之中,那么會在哪呢。

  南夜正出神的想著這些瑣碎,忽然外邊吵嚷著:“有刺客!快抓刺客!”

  他連忙來到門前,開門一看,外面圍了十幾名貼身侍衛(wèi)正在跟一個身穿夜行衣的人近戰(zhàn),奈何寡不敵眾,那個刺客很快被侍衛(wèi)擒住了,被帶到南夜的面前。喜寶從身后踹了他一腳,那人吃痛的發(fā)出一聲悶哼,跪在地上,一旁的侍衛(wèi)扯下他臉上的面罩,南夜趁著火把的光亮,定睛一看,來人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眉眼中,雖有些少不經事的稚氣,卻俊朗干凈,膚白紅唇,氣質高雅,耳上的短發(fā),更是襯托他的少年英氣。

  南夜一擺手,壓著少年跪在地上的侍衛(wèi)就閃身到兩旁,少年兇狠的看著南夜,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南夜冷冷的問道:

  “你是誰?”

  少年瞪了一眼南夜,啐了口唾沫在地上,神情厭惡的說道:

  “你當然不會知道我是誰,但是,我知道,你跟你的母親就是妖孽!我來給我的父王報仇雪恨!”

  南夜皺著眉,聽到少年說起“父王”似乎回想到了什么。

  十年前,他的母親歧妃入宮剛剛一年,卻深得丘王寵愛與信任,南夜被歧妃召喚,說要他來接管帝機。他來到丘國那晚,歧妃跟丘王在房中說了什么,爾后丘王就突然暴斃了,那之后,歧妃命令她身邊的貼身侍衛(wèi),殺了內宮中很多人。想必眼前這個少年,應該就是丘王的遺孀,如今長大成人,定是知道些內幕實情,找來為父報仇的。南夜收回思緒,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少年:

  “你走吧,我不殺你,別再來了?!?p>  南夜剛要轉身回去,就聽少年怒聲說道:

  “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殺不了你,我誓不為人,不能為父報仇,算什么七尺男兒,不活也罷!殺了我吧。”

  南夜轉身小聲的對喜寶說:

  “聒噪。把他關起來,好吃好喝的給他,不要傷害他就好,等我有空了,再去理會他?!?p>  喜寶知應的點點頭,叫侍衛(wèi)將少年押了下去。

  ~

  ~

  正月十五。月圓之夜。

  冷風慢慢的刮著,天漸漸的全黑了下來,南夜隨著兩旁的侍衛(wèi)和眾多大臣,在祭祀臺上對著月亮行禮,祈福,然后,落座在城門前的高臺龍椅上。

  鹿牧帶著他的小兒子鹿邑旬,坐在梁滸和段民禾的旁邊,對面正是工將們辛苦搭建的圓形舞臺,臺子周圍,掛滿了百姓們自己親手制作的各色各樣的燈籠,他們歡顏笑語,一一品看著。見國君南夜來到,紛紛跪下作揖,南夜站在風中,英俊的面龐,冰冷的沒有一絲表情,他看向百姓,朝著城樓的方向舉起手,天空便開始綻放起了美麗的煙花,隨著煙花的綻放,雜耍班走上舞臺,各色的雜耍技巧讓人贊嘆連連,拍手叫好。

  國師風元秋走過去,和三位王侯一一頷首打招呼,鹿牧瞥了他一眼,撇撇嘴,大聲的說道:“風國師,現(xiàn)在可是個大忙人了,是殿下手下的紅人啊,你師兄風靈山很是惦記你呢,讓我給你帶好,說祝你新年快樂呢。”

  風元秋尷尬的笑了一下,沒說什么,轉過身陰著臉坐在了他們身后的椅子上。

  煙花綻放后,天空上集了陰云,又開始飄起了細碎的小雪,雜耍班的小廝們,表演的也差不多了,都收拾起各自的道具,慢慢的退下舞臺。舞臺的正上方,一個騰空的琴臺上,坐著一位身穿白衣的男子。男子低著頭,長發(fā)被風輕輕的吹動,白凈,細長的手指,輕輕撥動著琴弦。

  艷麗的舞姬們,踏著琴聲而至,翩翩起舞。她們穿著紅色的舞衣,腰上都系著一個金鈴鐺,每個動作,轉身,鈴鐺都會發(fā)出清脆的聲音,伴著飄散紛落的雪花,別有一番滋味。

  梁滸看著臺上的舞姬,內心一緊,臉一下子沉了下來。

  那一夜,舞姬傾舞曼妙,煙火燦爛如晝,百姓們時而叫好,時而說笑鼓掌。南夜的嘴角也露出淺淺的微笑,余光中看到了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自己身邊的女歧,此時,坐在他身旁的軟椅上,眉目愉悅的欣賞著眼前的絕色佳人。

  南夜低著聲音,叫了一聲“母親”。剛要說什么,那女人就搖了搖頭,說道:“不必多說,我已經知曉。”

  南夜緊閉著雙唇,轉頭看了眼此時正在欣賞舞蹈的風元秋。

  “尋找那個人的事,先暫且放緩吧,等這幾個王侯離開帝機以后,在做打算。切記,不要讓他們發(fā)現(xiàn)什么端倪?!迸缈粗蚁路秸诳幢硌莸膸讉€人,神情里滿是厭惡和無奈。

  南夜點點頭,他也明白女歧的意思,她是不想讓神族的人發(fā)現(xiàn)什么,不想苦心經營多年的一切,都成為泡影。

  演出完畢后,還要在放一小會兒煙花,月兒和幾個小姐妹拿掉頭上的飾物,穿上一身白色的棉披風,匆匆擠到人群中,看著滿天燦爛的美麗,心花怒放。好奇的又踮著腳抻,著脖子往城樓的方向看去,奈何距離太遠,人又太多,根本看不清楚什么。

  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轉過身一看,一個長相清秀的男人映入眼簾,細長的丹鳳眼,白凈的皮膚,長長的黑色頭發(fā),垂在腰上,頭頂扎著一個白色的羽冠。身穿淡藍色的長衣,和一件白色的披風,雪花落在他的眉眼上,整個人如同妖精一樣,有著魅惑人心的美。他對著月兒淡淡一笑,輕聲說道:“月兒還好嗎?”

  “風隱哥哥!是你!”

  月兒高興的跳起來,男子一伸手,將她摟進懷里,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fā),說道:“想我嗎?”

  月兒害羞的笑起來,說道:

  “哎呀,我都長大了,不是小孩子啦…”

  男子大笑了一聲,拉起她的手,來到橋邊的亭子里,兩人坐在長椅上,抬頭看著飄飄然然的雪花,還有漫天的煙火。風兒輕輕略過,月兒嘴角和眉梢都是喜悅的神色,她撒嬌的說道:

  “風隱哥哥,距離你上次來看月兒,已經快有四年的時間了,我以為你把月兒忘記了呢?!蹦凶訉⑺龘н^來,讓月兒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目光溫柔的看著她,說道:“小傻瓜,我在外辦事,才不能一直陪著你,我與顏云一直都保持著通信,你調皮搗蛋,去到了哪里,我都知道。我怎么會不要你?!?p>  “哼,師傅都沒有告訴過我你與她通信這些事,師傅好偏心呀?!?p>  男子笑了笑,輕聲的說道:

  “月兒,我這次回來,是要帶你離開的。呆會兒你回去等著,我去找顏云告訴她一聲,之后就去找你?!?p>  “嗯?要帶我離開嗎?那我們要去哪里?”

  “去哪里我還沒想好,不過先離開帝機再說吧?!?p>  月兒覺得有些意外,點點頭,沒再問什么。

  煙花放完了,百姓紛紛拜謝過南夜,便隨著人流慢慢退去,幾個好友,或至親,結伴去酒樓茶館,聽曲兒,看花燈。

  幾位王侯也走過來拜謝過南夜,由侍衛(wèi)引領著去往王侯入帝機下榻的“歸宗”府。

  南夜覺得有些無聊,對喜寶說道:“你隨我去街上轉轉吧?!?p>  喜寶吩咐婢女,為南夜拿來了便裝,換下龍袍,穿上斗篷,臉也被遮去了一半,讓人看不清楚樣子。兩人一前一后的走在街上,隨著人群看熱鬧,正走著,南夜一抬頭,停住了腳步,喜寶順著方向望去,正好看見不遠處的兩個人,正在挑著好看的燈籠,女子俏麗唯美,臉上洋溢著微笑,男子英俊挺拔,十分寵溺的拉著女子的手,兩人談笑風生,那畫面,溫暖而美麗。

  喜寶上前抻著脖子貼近南夜的耳朵說道:

  “殿下,這不是那個舞姬嗎,叫…月兒。”

  南夜摘下頭上的披風,往前走著。風隱一抬頭,就看見了南夜,心中隱隱有些不安的感覺。他拉起月兒的手,將月兒往自己的身后拉了一下,月兒一愣,也看到了南夜,頓時感覺不妙,她連忙低下頭,裝作沒看見的樣子,拉著風隱就要走。

  “站住?!蹦弦沟恼f道。

  月兒身子一僵,回過頭,笑嘻嘻的對南夜做禮數(shù),說道:

  “,陛下,您也來看花燈呀,好巧呀。”

  風隱小聲的問道:

  “他就是鼎機國王,丘南夜?”月兒撅著小嘴,對風隱點點頭。

  他對著南夜抱拳,頷首,做了禮數(shù),卻南夜沒理會,徑直的走到月兒跟前,說道:

  “你知不知道,入宮以后的女子,在出宮之前,私見男子是要被問罪的?!痹聝夯艁y的低下頭,不知道該說什么。

  “殿下誤會了,她并沒有私見在下,是我拉著她出來的。”南夜斜著眼睛看向風隱,問道:

  “你是什么人?”

  風隱淡淡一笑,抬起頭,看著南夜,說道:

  “在下是她的班主,是月兒的哥哥?!?p>  月兒瞪大眼睛,不明所以的看著風隱,剛想要說什么,風隱轉過頭,看著月兒,月兒硬生生的咽了回去,乖乖的站在那里,一動都不敢動。

  南夜看了看一旁的月兒,說道:

  “原來是這樣。正好,告訴你一聲,她們還不能離開帝機。”

  “為什么?”風隱拉著月兒的手,更緊了,皺著眉頭,看著眼前滿臉寫著不可一世的南夜,有些輕蔑的問道。

  “因為我沒允許?!蹦弦拐f完,戴上斗篷的帽子,轉回身朝著皇宮走去,沒走幾步,又停了下來,說道:

  “你也應該回雅苑了,否則你就會連累其他的舞姬,與你一起受罰?!?p>  月兒一聽,抬頭看了看雅風,小聲的說道:

  “風隱哥哥,月兒先回去,你找機會來找我吧?!毖棚L寵溺的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點點頭,溫柔的說道:

  “去吧,注意安全?!?p>  身后的拐角處,一個黑影,靜靜注視著一切,一個閃身,消失在黑暗里。

  ~

  這會兒,其他舞姬們跟著婢女們早就已經回去了皇宮里。月兒只能小心翼翼的跟在南夜的身后。走到宮門口,就看到了十幾名侍衛(wèi)還有等待著南夜的步攆,南夜并沒有坐上去,而是讓他們跟在身后。他心煩的看著城墻上照亮的火把,火苗隨著風飄忽不定,小雪也漸漸的停了下來。他轉過身,吩咐喜寶說道:

  “你帶著侍衛(wèi)先去送那個丫頭回雅苑吧?!毕矊汓c點頭。

  南夜看著他們走遠的背影,一個隱身,人就不見了。

  月兒回到雅苑,看見姐妹們正在廳堂里議論著,表演既已完畢,是不是明天就要離開國都了。月兒撇撇嘴,想起南夜在街上說的話。覺得沒意思,就回到了房間里,正巧,小荷正在給她準備點心。

  寢宮內,南夜置身熱浴之中,回想著今天跟母親的談話,和母親吩咐他的事。南夜知道,女歧向來都是心狠難測,千年來在無望地脈里茍延殘喘,被山上的玄法寺鎮(zhèn)壓著,封印了大半的法力,于他更是有著造命之恩,他知道,幫助女歧找到能解開地脈封印的人,是他的宿命,他為此也甘愿付出一切,不擇手段。

  閉上眼,回想起今天一眾舞姬的絕色舞姿,還有那個被他撞見的月兒,每一個轉身,回眸,抬手,踮腳…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睜開眼睛,大聲吩咐喜寶進來,喜寶一路小跑的跑進殿內,喘著氣,問南夜有何吩咐,南夜起身,一旁的婢女為他披上外套,遞過茶水,南夜喝了一口,問喜寶說道:

  “今天,給舞姬們彈琴伴樂的那名男子是誰,我怎么沒見過他?!?p>  喜寶回道:“他是您的母親,女歧殿下帶來的。調換了原來的那個咱們宮里的琴師,說以后就由他在宮里為您彈琴,伴舞。”

  南夜點點頭。心想,這應該是第二個風元秋吧,母親到底還是不夠信任自己的能力啊。

  喜寶見主子沒在問話,便小聲的問道:“殿下,是有什么想法嗎,要不我找個適當?shù)臋C會,把這個琴師換走呢?”

  南夜回過頭,目色冷冷的對喜寶說:“你不要隨意揣測我的想法,若你剛才說的這番話被母親聽見,她是定不會讓你好過的。”

  喜寶嚇得趕忙跪在地上,連聲道,“是是,喜寶再不敢多言多語了。”

  “對了,前幾日來刺殺我的那個少年在天牢里吧?”

  “回殿下,是在天牢里呢。天天嚷嚷著要…要殺您?!?p>  “隨我去看看吧?!?p>  已是深夜,南夜心事繁多,也睡不著,索性就去了天牢里。被關著的少年,蓬頭垢面的躺在甘草上,呼呼大睡著,喜寶吩咐一旁的獄卒下去,大聲的啐道:

  “喂喂,殿下來了,還不快快跪拜!”

  少年突然睜開雙眼,一個翻身坐了起來,借著昏暗的燈光,一看來人真的是南夜,高興的大笑一聲。

  南夜對喜寶說道:“你下去吧?!毕矊毐阃肆顺鋈?。

  “你是丘王的孩子?”

  “哼,這不廢話嗎?”

  “那你就是個漏網之魚了?!?p>  “對,就是當年你們的漏網之魚,沒想到吧?!鄙倌觇铗埖亩⒅弦?。

  “是誰就救走了你?!?p>  “你怎么廢話這么多,你覺得我會告訴你這些?”

  “你都知道些什么?”

  “你猜?!鄙倌甑难劬t紅的,與南夜對視著。

  “我應該殺了你。”

  “哈哈,你們有本事殺人篡位,卻沒膽子承認,你們就是魔族殘留,對吧?”少年挑釁的質問南夜,滿眼都是不屑,見南夜沒有回話,冷哼一聲,靠著墻壁坐在地上,翹著二郎腿,嘴里隨意的叼著甘草,繼續(xù)說道:

  “你們這些惡心人的魔族敗類,以為當了這帝機的主人就能號令天下?哼…神族的人早晚回來收拾你們?!?p>  南夜低垂的眼瞼,滿臉都是無奈,說道:

  “那你就在這里呆一輩子吧…”

  ~

  ~

  雅苑里,顏云正在房間內收拾她的舞衣和飾物,三十歲的年紀,成熟而有魅力,體態(tài)偏瘦,大大的眼睛如同秋水,清澈而明亮。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她走過去,打開門,門口的冷風吹起細膩柔軟的長發(fā),她眼睛突然一亮,驚喜的說道:

  “是您,您回來了?!?p>  門口站著的正是風隱。他緊閉著雙唇,對著顏云淡淡一笑,抬腿進了屋里。

  “您這次回來,是要帶月兒走的嗎?”

  他點點頭,顏云走到風隱的身邊,神情急促的說道:

  “是有什么危險了嗎?”

  風隱一只手背在身后,緊緊的攥著,半晌,他說道:

  “你不應該帶她來帝機的。十年前,我就告訴過你,她只能呆在荒外?!?p>  顏云低下頭,說道:

  “是我的錯,我以為,月兒長大了,也不見得會有人認得出她,她又纏著我讓我?guī)鰜?,所以我才……?p>  “好了,事已至此,不用多說。你們自己要多加小心,這個皇宮,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那么簡單。”

  顏云點點頭,略有抱歉的看著風隱,試探的問道:

  “這幾年,您……還好嗎?”

  風隱轉過身,面色淡然的說道:“我挺好的。”說完,轉身就走出了房間。

  顏云的內心有些惆悵,看著門口,眼圈紅了。回想起當初,他抱著意識不全的月兒,神情疲憊而悲涼的站在她的門口,只是那一眼,往后的十年里,她的心再也沒能讓第二個男人走進,她將自己的情感,寄托在這個男人身上,卻沒有一次等到過回應,可她對他仍是念念不忘。

  南夜從天牢里出來,一言不發(fā)的走在回去的路上,路過雅苑的時候,卻看到了一個背影。他突然想起那個長相魅惑,氣質出塵的男子,心中頓時泛起懷疑。他慢慢的走著,仔細的感覺著周圍的異動。突然,身后傳來說話聲:

  “你是在找我嗎?”

  南夜轉身,看見風隱正神色鄙夷的正看著自己。他瞳孔一縮,試探的說道:

  “我怎么沒聽國師提起,這舞姬們的班主,是個男子。”

  風隱笑了笑,低聲的說道:“回殿下的話,這也沒什么奇怪的,我們都是分頭賣藝,逢年過節(jié)我便會回到她們身邊?!彼D過身,看著月兒的房間,眼中全是溫暖。

  南夜眉頭一皺,聽這話,不知為何,讓他覺得很壓抑,

  “那么,你是誰?”

  風隱回過頭,淡淡的說道:“在下是舞姬們的班主,風隱?!?p>  南夜目光深邃的看著風隱,一陣冷風吹過,他們的披風鼓起,風隱上前拜了一下,說道:

  “巧在此處碰到了殿下,索性就問問,在下明日是否可以帶著她們出宮了?”

  南夜冷冷的說道:“半月后,我的生辰。她們要為我起舞祝壽?!?p>  風隱陰著眸子,緊緊的攥著拳頭,說道:“好?!?p>  ~

  月兒吃著點心,跟小荷隨意的聊天,感覺困意涌了上來,她抻了個懶腰,打著哈欠,告訴小荷說道:

  “你回去休息吧,不用管我了,我也累了,等下也睡了?!?p>  小婢女從房間里退了出來,兩人都不想被看到,不約而同的快速蹲在地上,風隱瞪了南夜一眼,小聲的說道:

  “殿下也怕被看到?”

  “你懂什么,若是被看見,繁瑣的禮數(shù)又要來一次,浪費時間。”

  風隱低下頭冷笑一下,看著小婢女走遠了,站起身,拍拍披風后面沾到的泥土,對著南夜抱了抱拳,說道:“在下告退了?!苯又D身就走了。

  南夜看著風隱離去的背影,內心隱隱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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