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譯是誰?剛剛平定北疆叛亂的戰(zhàn)神,圣上的弟弟堂堂逸城王。
容得意現在頂多就是個長安城管事的老媽子。完全都不夠格讓逸城王暫住的好不好!
要是王府真的沒有修繕好,皇帝肯定會讓其住在宮里,畢竟逸城王以前是三皇子本身就住在皇宮里啊。
再不濟,也是住在欽差大臣府里啊。
再怎么輪,也輪不到容府啊……
奈何某王爺偏生一臉單純期待的模樣看著她。
看的她心里發(fā)慌,然后硬著頭皮道:“好啊,你放心,我會讓我哥好好招待你的……”
說完,奕兒不禁垂頭深思,果然說一個謊就要用一百個謊來圓吶。
回到容府,奕兒老遠就聽見了容得意的哀嚎。
“啊哦!你不會輕點上藥??!想疼死你大少爺啊?”
“還有你!還不趕緊把拿干凈的衣服去,那么沒眼色,扣你月錢!”
宇文譯抬眸,苦痛狀道:“估計是有小人妒忌大人英才賢能,竟然誣陷大人,還下此毒手,不過幸好本王來的及時救下了大人……”
某位戲精王爺感嘆,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奕兒:“……”
欺負她只能裝作不知道還是在炫耀演技?
寢殿里,容得意一看到奕兒和宇文譯忍不住感激涕零。
救命恩人吶!果然上天待他不薄,賜予他一個這么好的妹妹。
當晚,宇文譯歇息在了容府。
然后第二天,容府被推上了風口浪尖。
某晚,月明星稀,奕兒瞅了瞅她隔壁院子已然沒了燈火,想必宇文譯是睡著了。
然后隨手拿了件披風,去找容得意。
自從宇文譯住到容府的這幾日,容府日日戒嚴,夜夜都有一屋頂的暗衛(wèi)把守著,嚇得膽小的仆人都不敢半夜上茅房。
奕兒見到容得意,開口第一句道:“哥,你想不想多一條發(fā)財的好路子?”
容得意還沒睡,不知道奕兒打的什么主意,便挑眉一愣。
奕兒勾唇,盈盈淺笑,坐在容得意對面,伸手給自己斟了一杯碧色茶水。
她臉上帶著淡淡的疏離,眸子里云光暗影算計萬千。
“哥哥,縱春樓如今被封了,里面的人還都待在軍部大牢里,但是妹妹承蒙逸城王賜了玉玨,自然是可以讓縱春樓重新開張。
如今縱春樓等于沒收為官家的,原先管事的也還關著,哥哥說如果縱春樓被我們容家管了去,那不就白白得了個大財路么?”
容得意眉心微蹙,碧色茶水里映出面前白衣少女清麗無雙的容顏。
他有些微怔,昨日他回過神來,仔細去查自己被關軍部大牢的事。
其實都不用查,除了當事人都知道是逸城王的手筆。
至于為什么抓,又為什么放,還有縱春樓為什么突然就封了……
那就要問問他這個妹妹心懷什么鬼胎了。
不過容得意也沒拆穿,自家妹妹是個有心機本事的人,這不是壞事。
“哦?你說的有點意思,不過官家不可從商,這樣做說不定會給容府招來什么把柄。”
奕兒秀眉緊蹙,然后純澈一笑,道:“那就把縱春樓安在妹妹名下,反正妹妹不做官又是最近才回來容府,長安城沒幾個人知道。
若以后真是因為什么這樁子事讓容府落人把柄,哥哥大可意撇清關系,縱春樓賺的紅利你我兄妹五五分如何?”
容得意咋舌,心里暗嘆這個妹妹不簡單啊……
連后路都想的清清楚楚。
“哥哥,你是長安知府,這種市井上的樓面生意本就是你管著的,只要哥哥從中安排一二,給妹妹偷偷開個后門,以后紅利滾滾而來啊……”
奕兒抿唇,說完后,靜靜等著容得意回話。
容得意怎么可能不心動?當長安知府能撈多少銀子啊?
然后當機立斷道:“好!不過紅利三七分,你七我三,妹妹花著錢買買胭脂水粉總是好的。”
……
奕兒回自己院子的時候,突然發(fā)現鄰院的燭火又明了起來。
有暗衛(wèi)推門而進。
她攏了攏披風,眸色陰沉。
當時宇文譯也是自己挑的院子,不得不說容府里面的精致華麗程度不比宮里差。
但是奕兒住的院子就偏冷清僻靜,不過這倒是跟她清冷寡淡不食人間煙火的性子很像。
他挑這個院子再明了不過,想挨著心上人住。
這兩個院子只有一墻之隔,但是因為后院種了一大片橘子林,所以從橘子林里兩院是互通的。
奕兒悄無聲息的站在橘子林里,聽見暗衛(wèi)稟報給宇文譯的話。
“主子,那日追殺容二小姐的人應該不是縱春樓的人,只不過查了良久也沒具體查清楚那幫人的來歷,但是屬下猜想可能是宮里頭的人……
王爺,要不要屬下去查查容家二小姐?”
宇文譯眸光晦暗不明,渾身散發(fā)著高冷傲岸的氣息。
直覺告訴他,他喜歡的姑娘可不簡單。
從荒山野嶺里遇見,再到長安街頭重逢。
姑娘一開始說從森林里穿過是為了尋自己的夫君,現在想想必然是假的無疑。
長安街頭重逢后又分離,分離后立馬又在逸城王府門口再相逢。
姑娘從始至終沒有解釋過自己一個閨閣女子為何深夜出現在荒野,又為什么遭到追殺。
暗夜里,他驚為天人的臉龐被映上月光銀霜,俊美如同不可高攀的神祇。
良久,宇文譯搖搖頭,眉心微蹙,沉言道:“不必去查,這件事也保密,以后暗中派人保護好姑娘。”
暗衛(wèi)點頭,然后告退。
奕兒躲在一片蒼翠中,不禁愣了愣,然后嗤笑。
不去查是想等著她親口說嗎?呵呵,其實大可以去查,反正也查不到什么。
夏日的晚上已經有了蛙叫聲,奕兒聽著那蛙叫聲,忍不住神游。
“呱呱呱”的一聲,奕兒突然覺得這蛙鳴越來越近了。
猛地低頭一看,那青油油的蛤蟆可不就在自己腳邊蹦跳么。
她一驚,慌忙退后幾步,把橘子樹弄得沙沙作響起來。
“何人在此???”宇文譯警覺性極高,大喝一聲。
奕兒皺眉,扭頭就跑。
豈料宇文譯輕功了得,凌空虛步,飛身至前,瞬時間就追上了她。
奕兒想著肯定是要被認出來了,也沒打算再跑,正準備停下。
偏生宇文譯從她身后一把抓住,力度有些大,她皺眉,本能的往前一跑。
然后,身上的披風就猛地一下被扯開。
奕兒輕輕回眸看向宇文譯。
月光清風,白衣如雪,驚鴻一瞥,讓人心跳都忍不住慢了半拍。
宇文譯看著月光柔柔的灑在姑娘的身上。
容顏嬌艷欲滴,一雙眸子似乎斂盡了漫天星河。
宇文譯愣住。
奕兒秀眉緊蹙,然后轉過身來,饒是自己的衣服被宇文譯扯在手里,也絲毫波瀾不驚。
大大方方的對上宇文譯的眸子,唇齒輕啟道:“王爺打算再看一會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