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睜眼睛,陸向瑜被自己臉上無限放大的那張臉嚇了一跳。
等她完全想起來昨天晚上發(fā)生了什么,才定了心神,她已經(jīng)忘記了自己是在醫(yī)院過的夜了。
“姐姐?朵朵長的有那么嚇人嗎?”似乎是被陸向瑜的反應(yīng)傷到了心,朵朵現(xiàn)在有點不敢靠近她,臉上的委屈簡直就像是行走的表情包。
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陸向瑜一拍腦袋才想起自己什么洗漱用品都忘了帶,昨天晚上似乎也忘記了這些步驟,直接就睡了。
“怎么了?是那個壞姐姐惹的你嗎?怎么嘴撅的都快能栓頭驢了?”陸召林一臉清爽的站在一旁,明顯是大早上的剛洗完澡換了衣服,頭發(fā)還有些微潮的狀態(tài)。
“沒有,姐姐才不是那樣的人呢,和哥哥才不一樣!”
聽見陸召林又在說陸向瑜的壞話,朵朵就像是個正義的小天使,維護著陸向瑜,氣的臉鼓鼓的。
不在意這些,只覺得這樣的朵朵可愛,陸向瑜伸手戳了戳她鼓囊囊的小臉蛋兒。
嗯,手感真軟。像是連著心情都變好了一樣,因為沒有洗漱用品的不愉快全被這一戳給沖散了。
朵朵的臉馬上癟了下去,耳朵上還帶著興奮的潮紅。
“今天早上陸阿姨來電話了,昨天走的時候也沒跟她說一聲?”這美好的一幕全被陸召林這一句話給打碎了。
想起昨天陸媽媽挽著陳政手臂的親密模樣,陸向瑜還沒吃飯就覺得胃里一陣翻涌,她只覺得這段關(guān)系讓她感到惡心。
“沒?!睆妷合律眢w上的不適,陸向瑜還是給自己的親哥扯了個笑臉。
“別笑了,比哭還難看。對了,那個什么,你的竹馬小哥哥給你發(fā)消息了,問你在哪兒,我就告訴他你在醫(yī)院,他說一會兒就到?!比嗔巳啾亲樱悜谚€是小心翼翼地把后半句話說了出來。
靜止了兩秒鐘。
“???你怎么知道我手機密碼的?”剛反應(yīng)過來的陸向瑜好像完全關(guān)注錯了重點。
“陳懷瑾的生日,幾十年都不換一下。順便溫馨提示一下,離你的小哥哥來到這里差不多還剩下十分鐘?!?p> “什么?。。。。??”
剛反應(yīng)過來的陸向瑜一下子沖進了洗手間,顧不得跟陸召林接著聊天。
“對了,給你買的牙刷放在洗手臺上,你可以用我的洗面奶!”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說完了這句話,陸召林的臉上露出了一個較為苦澀的微笑。
他就知道,這個傻妹妹,什么時候都放不下那人。
朵朵看了看陸召林,又看了看叮鈴咣啷的洗手間,小小的眼睛里面大大的好奇?!案绺?,陳懷瑾是誰???是姐姐的男朋友嗎?”
“不是哦?!标悜谚嗔巳喽涠涞念^,沒再說話。
朵朵的小腦袋瓜兒里充滿了疑惑,電視劇上演的不都是將最愛的人的生日當作密碼,爛熟于心的嗎?
陳懷瑾來的時候,陸向瑜依舊躲在洗手間里沒敢出去。
洗手間是離病房門最近的位置,他敲門的時候她聽的一清二楚。她沒敢出去,愣是自己一個人趴在洗手間門上聽了半天。
開始時很安靜,可到后來竟然傳來乒呤乓啷的撞擊聲,就像是玻璃器皿碰撞的聲音。
“哥哥,你為什么要跟這個新來的哥哥打架???”朵朵的聲音很有辨識力,屬于小女孩的尖嗓門兒大的出奇。
不會吧,這兩個人應(yīng)該沒有什么能夠打起來的原因吧。雖然她這么想,可是她一下子就擰開門的身體比心理要誠實的多。
她看見了拿著勺子敲擊玻璃杯子的陸召林就坐在那里,陳懷瑾就站在他的身旁,朵朵將兩只手擺放在嘴巴周圍,做小擴音器狀。
她果然被騙了。
“哈哈哈我就知道這個方法她一定會出來的。”陸召林一只手扶著肚子,笑嘻嘻的樣子像極了一只搗亂的哈士奇。
朵朵耷拉著腦袋,一副委委屈屈的樣子?!岸际钦倭指绺缱屛疫@么做的。”她小聲說。
陳懷瑾就站在那里,一句話也沒說,傾瀉的陽光落在他頭頂?shù)陌l(fā)絲上,褐色的腦袋沐浴著清晨的朝陽。背后是輔助病人康復(fù)鍛煉的公園,滿是高大聳立的樹木,整個人就像是來自林間的王子一樣。
她看呆了。
“不好意思,請讓一下,我們要給病人吊水了?!蓖浦滞栖嚨淖o士就像是沒有感情的醫(yī)療機械,冰冷的語氣讓她一下子回到了現(xiàn)實。
連忙把道路讓開,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失態(tài)了。
“我們先去外面吧。”陳懷瑾的聲音突然出現(xiàn)在她的耳畔,剛剛才平復(fù)下來的心跳有一路飆升。
“嗯。”
醫(yī)院長廊的公共座椅上也不知道被誰家熊孩子沾上了膠水,上面還有著各種各樣的涂鴉,他們兩個人也沒有坐,就站在一旁等著。
“作業(yè)完成了嗎?”
“還沒有。”
陳懷瑾的這個問題一出來,陸向瑜才想起來他現(xiàn)在還是她的代課老師。其實她在沒有上大學之前一直以為到了大學是不會有作業(yè)的,可現(xiàn)實完全不如想象的那樣美好。這幾天她似乎將自己的作業(yè)拋之腦后,完完全全的沉浸在了假期當中了。
“那你……”“不好意思,請不要擋在這里,讓我們過去一下?!?p> 陳懷瑾還想繼續(xù)聊點什么,卻被那兩個沒有感情的吊水機械護士小姐姐給打斷了。
回到房間內(nèi),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有完全降到了冰點。
陸召林躺在床上不能動彈,嘴也沒有平時貧了,朵朵就瞪著眼睛在陸向瑜和陳懷瑾兩個人身上咕嚕咕嚕的打轉(zhuǎn),一直在思考著什么,也罕見的沒說話。
雖然說沉默有的時候也不差,可是他們這個時候完全需要有個人來打破這沉默,陸向瑜決定硬著頭皮上。
“你什么時候回BJ啊?”雖然想叫一聲“懷瑾哥”的,但是張了半天嘴也開不了口,就只能直接稱呼“你”了。
“你希望我什么時候回?”陳懷瑾歪著頭問,露出的笑容煞是好看。
嗯?這個問題超綱了啊,她要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