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鳴莞踢了踢看起來十分愜意的秦樂,對于室外的嘶吼充耳不聞,有些不快地問了一句。
“活著。”秦樂打了個哈欠笑了笑,“沒想到路小姐如此厲害,倒是讓我省心了不少?!?p> 他話說完,意有所指的瞟了眼分布在整個籃球場大大小小血肉模糊的不明物體,似乎放眼望去只有他所躺的幾把椅子是干凈的,分外扎眼。
“我倒是很好奇,一般人遇到這種情況還睡得下去?我懷疑你和這批喪尸有什么關(guān)系。”
路鳴莞冷笑一聲,特地剪短的頭發(fā)顯得英姿颯爽,她將長刀架在秦樂脖子上,瞇著眼滿是寒光。
“你高估我了?!?p> 秦樂滿不在乎地推了推架在脖子上的刀,卻被鋒利的刀刃直接劃破了手指,殷紅的血珠滲出,籃球場外又響起了怪異的嘶鳴。
“嘶——好痛,我只是對這類事情很感興趣而且,況且你這么厲害,我自然沒那么害怕了?!?p> 他將手指含進(jìn)嘴里,說話有些含糊不清,對于發(fā)生的一切似乎異常能接受。
“哼,希望你如你所說。”路鳴莞收回長刀利落的掛在腰間,率先朝外走,“如果讓我知道你騙了我,我不會放過你的。”
秦樂聳了聳肩,亦步亦趨跟了上去,側(cè)過頭笑意盎然:
“我們之間應(yīng)該沒這層關(guān)系吧?你和我,還有信任嗎?”
路鳴莞推開籃球場大門,十分不屑的瞟了他一眼,最后嗤笑了一聲,率先劃斷撲過來喪尸的脖頸,給自己開了條路,完全沒有管身后的秦樂,只是揚(yáng)了揚(yáng)手頭也不回:
“既然如此,我們不去趁早分道揚(yáng)鑣。我不需要拖后腿的人?!?p> 秦樂歪著腦袋看著那個一身緊身黑衣看起來干凈利索的背影,同樣毫無留戀地往反方向離開——
而他的身邊,大片喪尸只是叫囂著卻沒有一個敢撲過來,仿佛看到了什么駭人的東西,甚至有的還畏懼的后退了兩步。
“唔,這樣可不行。”
他笑吟吟地掃視了周圍一圈,揚(yáng)起手朝天做了一個十分中二的姿勢,一個“爆”字才出口,身邊的喪尸如同炸煙花一般爆裂來,竟是十分的具有美感。
“小說誠不欺我,果然有異能這種東西?!?p> 秦樂笑了笑,步伐輕松的朝前邁步,比起其他人的謹(jǐn)小慎微,他倒是自在得多。
而另一邊,路鳴莞按照系統(tǒng)的指示直接挖出了喪尸腦中的晶核,投喂到空間的池水中,只覺得空間似乎靈氣更為充裕了幾分,滿意的點(diǎn)頭后,直接引出空間水清洗起刀身。
一道凌厲的寒光在刀身上一閃而過,看著比以往更為銳利幾分的長刀,她松了口氣。
末世真的來臨,不害怕是假的。
但是她比別人好運(yùn)得多,不僅擁有有預(yù)測能力的系統(tǒng),還擁有一方近乎萬能的空間,既然如此,她倒是多了幾分底氣,與世界對抗的底氣。
不過,也不知道年陌塵如何了。
路鳴莞下意識朝年陌塵的宿舍走去,心里到底還是有些擔(dān)心的。
畢竟,雖然系統(tǒng)說他是世界之主,但是那也不代表他一開始便能成功,想到他那般燦爛卻偶爾顯露出孤寂的模樣,路鳴莞就覺得心疼的厲害。
到底是怎樣的遭遇,才會讓他露出那樣的表情呢?
明明身世、地位、學(xué)習(xí)、身體等等,他都幾乎是完美無缺的,緣何還能讓他感到孤單?
果然是因?yàn)槿蠲抟腊??明明是青梅竹馬,卻好像很討厭他的模樣,如果換成她,她一定不會讓年陌塵一個人。
“路鳴莞?”
驚訝的聲音,下意識抬頭,她所朝思暮想的人近在咫尺,有一瞬間,她甚至覺得神祇天降。
微睜的眼,粉灰色眼眸一如既往的熠熠生輝,碎發(fā)又一縷撩至他的眼角,更是襯得他膚色潔白如玉,嘴唇輕啟喚了她的名字,仿佛這一刻只有他們二人一般。
眼淚幾乎要奪眶而出,仿佛這一刻她等了太久太久,不是曖昧不是若即若離的若有似無,而是真真正正實(shí)打?qū)嵉?,他有這么屬于她的時候。
這種滿心滿眼的委屈,到底是什么呢?
路鳴莞還未想清楚,卻看到年陌塵身邊側(cè)過來一個熟悉的面龐,她看向她,冷淡又矜持地笑了笑:
“你好,路同學(xué)。”
是阮棉依,穿著白大褂襯得她越發(fā)嬌小,絲毫沒有絞短的墨發(fā)歸歸整整在頭上盤了一個丸子頭,軟軟的蓬松感就如同她的名字一樣。
這個人,真的是很礙眼。
不過就是個青梅竹馬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看著令人生厭。
不過,即便是心里如何的討厭,路鳴莞也同樣回了一抹較為燦爛的笑,她清晰地聽到自己的聲音,說:
“好巧,還好你們沒事?!?p> 阮棉依看著她要上的長刀,愣了愣才后知后覺想起來,現(xiàn)在的路鳴莞同樣是剛到末世而已,還沒有遇到當(dāng)初讓她十分稱手的長劍。
但是,這模樣太過相似,讓她恍惚間就以為自己回到了以前,回到以前每一次被自己的竹馬害死的時候。
每一次,路鳴莞似乎都在旁邊。
回憶過于洶涌,面上淡定的她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卻在撞上一個堅硬的東西時下意識摸上口袋轉(zhuǎn)身就要扔出,看到的卻只是混凝土柱子。
她怔怔地看著,有些回不過神。
“怎么了?”
年陌塵幾乎是在她后退的那一刻就立馬轉(zhuǎn)過了身,似是十分惶恐不安的模樣,卻在看見她呆愣的時候瞇了瞇眼——
總有些東西,還是會超出預(yù)料,哪怕他如何避免。
“沒事?!?p> 轉(zhuǎn)過頭寬慰似地笑了笑,卻詫異的發(fā)現(xiàn)年陌塵的睫尖有些泛白,在陽光的映襯下發(fā)出金色的光澤,刺得人不由得移開眼。
年陌塵似是有些不滿意,剛嘟起嘴扮撒嬌的模樣,不遠(yuǎn)處卻飛奔過來兩個拼命捂住嘴的人影。
近了些,便是梁子雯和朱明寧如出一轍的動作,就差連步伐都一致。
阮棉依不由得彎了眼睛,明明是他們要上廁所,這個樣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喪、喪尸!”
氣喘吁吁地跑過來,梁子雯剛喘勻氣,迫不及待地開口,差點(diǎn)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帶出了一連串的咳嗽。
“嗯,看到了?!?
貓柴米
(教小朋友畫畫,更晚了……今天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