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我還是不能明白,我究竟有什么值得別人覬覦的。
這個問題自那黑衣人出現(xiàn)那天,我就一直在問自己。
可到頭來,得到的答案一片空白,只是空白。
想了一會,我還是沒想明白,漸漸的有些煩躁。
桌上那幾本筆記差不多都被翻爛了,還是什么也沒有發(fā)現(xiàn)。
我暗自搖頭,準(zhǔn)備睡下。
因為人在這種情況下,工作精力會很快下降,做不成什么的。
第二天一早,許興就回了。
他見我頂著兩個黑眼圈,兀自笑道:“三兒,我覺得你是不是得跟我去夜總會,ktv快活快活。”
那些地方太吵,去過一兩次就不想去了。
我沒搭理他,而是說到:“收拾一下,剛陳晨給我打電話了,我們九點就出發(fā),預(yù)計今天晚上就可以到達貴陽。”
許興這才沒說笑,會自己屋里認(rèn)真的收拾行禮。
這間偵探社除了是我和許興辦公的地方,也是我們的宿舍。
很快,許興收拾好東西。
我兩只帶了幾件換洗的衣服和洗漱用品,至于其他的,都由陳晨搞定。
下了樓我們直接打了個車,一路飛奔到陳晨說的約見地方。
車子行進在車流不息的馬路上,穿過一片徽派古建筑,來到郊外一處倉庫。
遠遠,我和許興就瞧見陳晨一個手下等在路邊,見我兩下車,朝我兩揮手道:“許哥、徐哥,這邊?!?p> 陳晨這個手下名字叫阿青,是個退伍軍人,比我和許興小一兩歲。
按道理說,這個年紀(jì)退伍是不可能的,不過阿青說起這事的時候,總是閉口不言,我們也就沒問。
很快,我們跟著阿青來到一個倉庫。
倉庫里,陳晨另一個手下裴明正忙活著將各種裝備板上車,陳晨在一旁電話里聯(lián)系他在那邊的熟人。
不遠處,葉山坐在角落里,雙眼閉著。
陳晨很快掛掉電話,見我和許興都來了,便道:“來了,趕緊準(zhǔn)備準(zhǔn)備吧。”
我和許興點了點頭。
很快,裴明將所有準(zhǔn)備的裝備搬上車后,陳晨大手一揮,準(zhǔn)備觸發(fā)。
這次陳晨準(zhǔn)備了兩個車、
我和許興與陳晨還有他手下阿青坐在一輛車?yán)锩妫侨~山和裴明坐一輛。
沒有多余廢話,就這樣上路。
路上是無聊的,許興老早就睡覺了,我只是看著窗外的風(fēng)景,也不覺得厭倦,只是感覺每一段路程的風(fēng)景都不一樣。
陳晨在前面副駕駛時不時接聽電話。
好幾個小時時間過去,阿青停了車,許興也老早醒了。
我們停在服務(wù)站,阿青買了幾桶泡面隨便吃著。
陳晨絲毫沒有嫌棄泡面味道,吃的有滋有味。
許興蹲在我身邊,忽然說到:“我覺得挺奇怪的,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我們車后面時不時的就會出現(xiàn)一些車跟著我們?”
聽許興這么一說,我也感覺挺古怪的,每隔一段時間,就有車子跟著我們后面一路,也不超車。
陳晨蹲到我們身邊,聽到我們說話,也說到:“這個我也發(fā)現(xiàn)了,對方似乎一直盯著我們?!?p> 我想了想,把昨天有人盯我偵探社的事情說給許興和陳晨聽。
陳晨和許興聽完,沒再說話,可我能夠看到,他兩眼中的凝重。
吃完飯,喝了水,我們又上路了。
又是幾個小時的高速路,到了貴陽已經(jīng)天黑了,我們下了高速,進入市區(qū),選了一家酒店。
半夜里,陳晨和許興來到我房間。
“明天就要出發(fā)了,不過一路上得走省道,沒有高速路?!?p> 許興有些興奮,也有些害怕。
我也是如此。
陳晨見我和許興害怕又期待的模樣,拍了拍我們肩膀道:“不要緊張?!?p> 我搖頭道:“我倒不是緊張這些,而是我感覺那些人,很有可能跟著我一起去?!?p> 這些擔(dān)憂是必要的。
陳晨也考慮進去了。
他說到:“這點我也考慮到了,我已經(jīng)找好了向?qū)В鹊搅说胤?,我們就把車停在附近的存在,然后徒步過去。”
“而且,既然那些人還需要利用你,肯定不會輕易出手對付你,你就放心吧?!?p> 我點了點頭,這點我自然清楚,雖然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有什么利用價值。
許興也在一旁寬慰道:“大不了到時候跟他們拼了!”
我看著許興笑了笑,就他這個被酒色掏空的身體,還不如陳晨來的安全。
許興也嘿嘿直笑。
陳晨聊了一會離開了。
許興手機響個不停,一臉心痛。
……
第二天大早我們一行人就出發(fā)了。
沿著省道,一路去往畢節(jié)。
山路回環(huán),山路十八彎。
彼時的貴州,還是十分落后的。
翻了一座又一座山,終于,臨近下午我們達到目的地。
一個村子。
村子不大,而且居住的人家還都是不挨著的,隔著幾百米才有一戶人家。
一進村,就有一個看上去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等候在路邊。
中年男子穿著破舊中山服,嘴里叼著旱煙,將我們來就揮手。
陳晨下車跟這中年人打了招呼,就將車停在一處草坪上。
我和許興跟了過去。
“陳老板你終于來了,我跟你說說情況,現(xiàn)在情況勒就是前幾天下了大暴雨,泥石流曉得不?所以說我們進山可能有點麻煩?!?p> 中年人操著一口貴普話,我們都能夠聽得懂。
陳晨擺擺手說到:“沒事,只要能進山就行,其他的事情不用擔(dān)心?!?p> 中年人看了看我們,笑著和我們到了個招呼,之后便帶著陳晨還有我們其余人走進村子。
中年人名叫王友全,是這個村子的村長。
王友全帶著我們?nèi)サ剿遥粭潈蓪悠椒俊?p> 周圍很多房子都是草屋,或者瓦屋,能修得其磚墻平方,已經(jīng)很不錯了。
走進屋內(nèi),還有個婦女和兩個七八歲的小男孩,是王友全妻子和兒子。
王友全吩咐他妻子去做飯,十分熱心。
許興有些無聊,準(zhǔn)備出去走走,我跟在他身后,來到屋外。
貴州的山出了名的多,更是出了名的地?zé)o三里平。
遠處次第漸落的梯田是一道風(fēng)景。
許興站在院子里,回頭對我說到:“其實這趟就當(dāng)出來旅游也不錯的?!?p> 我覺得許興就是個缺心眼,不過許興說得也不錯,眼前的風(fēng)景,很美。
雖然交通不便,可山水之美,是他之前從未見過的。
葉山也坐在院子里,大抵是喜歡安靜。
這個從一開始出發(fā),就幾乎沒有說過一句話的神秘高手,存在感應(yīng)該是很低的,可是很多時候,卻又吸引人的注意。
中午時分,吃過午飯后,我們就準(zhǔn)備出發(fā)了。
王友全找來一頭牛為我們背裝備。
且因為沒有路,不得不步行。
一頭牛自然背不下全部的裝備,所以我和許興背上也分?jǐn)偭艘恍┭b備,就連陳晨也沒逃過,身上背的裝備比我們還要多。
阿青和裴明走在我和許興的前面,怕我們這兩個大都市青年出現(xiàn)危險。
不多時,我們走過一截截泥巴路,來到一處溪谷之中。
溪谷少有人跡,偶爾有人在這里放牛,而且一路上水牛黃牛的腳印特別多。
沿著溪谷我們一行七人一牛又走了大概三個小時,一路上山又下山,甚至走到最后連路都沒了。
終于走到一座大山底下。
大山與周圍山脈相連,山上樹林十分茂密。
王友全在前頭對我們后面的人喊道:“就快到咯,那個地方就在前面?!?p> 我和許興已經(jīng)累成一條狗了,一路上的艱難,根本就不是我們這兩個大都市青年受得了的。
身上的裝備也都讓阿青和裴明為我們分擔(dān)了。
聽到王友全這么說,我們頓時有一種解脫的感覺。
果然,又走了大概幾分鐘的路程,我們終于來到一處山洞之外。
遠遠望去,那山洞很高,大概十來米,下方黑漆漆且幽深。
山洞邊緣石壁上有很多鑿痕,歷久已經(jīng)風(fēng)華不明顯。
山洞外,是一個大草坪,雜草茂盛,大概沒過膝蓋。
更遠點,有一塊巨石。
一切與我爺爺筆記上面描述的一模一樣。
王友全坐在一塊石頭上休息,指著山洞為我們介紹道:“這山洞就是你們要找的啊個山洞,以前我們村子里面有人進去過勒,進克一半人就怕咯,回來了,聽老一輩講以前有人進克,走了三天三夜都沒得走到盡頭?!?p> 我和許興聽著王友全訴說著,看著不遠處山洞時,已經(jīng)有一種被吸引的感覺。
陳晨已經(jīng)探過不知多少次險,只看了一眼山洞,便開始準(zhǔn)備收拾裝備了。
阿青和裴明也開始忙碌起來。
唯獨那葉山看著那山洞外面一塊巨石,愣愣出神。
我看著葉山看著那石頭出神,也不由打量那塊巨石,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特別的。
葉山忽然走到巨石下方,伸手輕輕撫摸那巨石,又緩緩饒著那巨石走了一圈。
陳晨發(fā)現(xiàn)這一幕,連忙走了過去,我看了看四周,發(fā)現(xiàn)我也派不上什么用場,就跟了過去。
走近了看,巨石類似橢圓。
我猛然也發(fā)現(xiàn),這塊巨石佇立在這,有些突兀的感覺。
陳晨走到葉山身旁,好奇道:“你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葉山回過頭看了陳晨一眼,語氣平靜道:“這石頭是從那山洞里面被人給搬出來的?!?p> 我一聽感覺就有些匪夷所思?
搬出來?
我回過頭看向山洞,山洞十來米高,而巨石大概五六米。
雖然邏輯上是可以的,可是這怎么可能!
這巨石少說也有好幾百噸,不說以前,就是現(xiàn)在,要從一個山洞之中搬出這樣一塊巨石,那也費勁。
葉山說完這句話便沒有理會陳晨,更沒有理會我,回到遠處,開始收拾他的裝備。
陳晨聽完葉山的話,眉頭緊皺,看著巨石默默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