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九點,韓唯英腦袋昏昏沉沉地看一眼手機,喊了一聲“臥槽”,從床上坐起,一瞬間便清醒了。
韓媽在客廳看報紙,現(xiàn)在雖然有手機方便快捷,但像韓媽這種上了年紀的人,還是喜歡紙質(zhì)的東西。聽見韓唯英這一聲,知道兒子總算醒過來了,連忙讓方阿姨去敲門,問他要吃什么。
韓唯英從衣柜拿出換洗衣服,一開門看見方阿姨站在門口,對他和藹地一笑,有幾分不好意思地說:“阿姨,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還好吧,大概也就從昨天九點睡到今天早上九點?!?p> 韓唯英腦袋依然有幾分痛,以手扶額說:“感覺睡多了頭也挺疼的?!?p> 方阿姨比韓唯英矮半個頭,踮腳用手背靠他的額頭,發(fā)現(xiàn)體溫正常后放下心,對他笑著說:“沒事,睡長了就會這樣。阿姨給你做了綠豆湯,你洗完澡就出來喝?!?p> “好?!表n唯英拿著衣服去洗手間。
方阿姨回到客廳,韓媽放下報紙與老花鏡,低聲問:“他怎么樣?”
“睡長了腦袋疼,但是總感覺不太高興的樣子?!?p> 兩人說著,同時朝浴室看一眼,聽見細微的水聲。
韓媽有些擔憂地嘆口氣,報紙也看不進去了,自言自語地說:“這到底是怎么了?拍個戲回來怎么不高興了,上次回來還挺好的?!?p> “是不是在劇組出什么事了?”
“那也不會啊,出事了晴晴也會跟我說啊,這回來什么話都沒講?!表n媽開始覺得孩子養(yǎng)大了這心思難猜,還是小時候和自己一顆心,沒什么好操心的。
“會不會是拍戲太累了,都沒休息好,也沒玩?!狈桨⒁讨理n唯英一向是勞逸結(jié)合,這次拍戲六個月,這孩子瘦了一大圈。
“也有這個可能,咱們家今年也沒出去玩,等他吃完飯,我和他說說。”韓媽想旅行總能散心,雖然不確定孩子因為什么不高興,出去玩玩總能忘記一些煩惱。
韓唯英洗漱完坐在客廳一面看電視一面喝綠豆湯,韓媽看他半天沒個笑臉,就湊過去。
“唯唯,咱們家今年還沒去旅行呢,這可是咱們家的傳統(tǒng),不能丟的?!?p> 韓唯英嚼著綠豆,他喝綠豆湯不喜歡熬的很爛,喜歡一口湯里有大把的綠豆可以吃。
“我最近不是很想出去,您要是想玩,我出錢讓您和方阿姨一起去。”
韓媽和方阿姨對視一眼,接著說:“我們倆就是覺得你拍戲這么辛苦,現(xiàn)在有這么一個假期,就出去玩一下,放松一下?!?p> 韓唯英吃著綠豆,似乎在思考韓媽的話,過了一會說:“也行吧,不過我最近有點累,過一段時間出去玩吧,這段時間想在家休息一下?!?p> “可以啊,我順便把小姨、小姨夫、舅舅、舅媽還有晴晴喊上。你呢,不想和我們老年人玩,就和晴晴一起。”
韓唯英點點頭,韓媽高興地說:“這次旅行你什么都不用操心,我找個旅行社,讓他們安排。到了地方你要是不想跟團走,你就自個一個人,愛去哪去哪,OK?”
韓媽說完比了一個手勢,韓唯英終于露出了笑臉,也比了一個OK。
坐在飛機上韓唯英依然有些暈暈乎乎,經(jīng)過幾日的調(diào)整,他狀態(tài)好了許多,只是每次打開微信,看著裴悅?cè)坏膱D像,就有幾分心塞。
羅晴坐在他旁邊拿出iPad看電視劇,最近熱播的古裝劇,是韓唯英的偶像胡飛演的。
韓唯英跟著看了兩集,胡飛老師的演技果然不是吹得,從大熒幕回來拍電視劇,依然是奪目的光彩。
旅途剩下六個小時,這一機艙的人目的地和他們一樣,去往馬爾代夫,享受藍天白云與碧藍的大海。
到了午餐時間,空姐推著餐車巡回發(fā)飯,韓唯英和羅晴各拿一份,兩人一面吃一面聊天。
“哥,免費給你提供個消息。”羅晴又開始神神秘秘。
韓唯英悶頭吃飯,過了片刻問:“什么?”
“裴悅?cè)蝗ゼ~約了。”
“她去紐約做什么?”
“聽威哥說是去找朋友,待一段時間就回來了,多的沒說。”
“哦?!?p> 韓唯英冷淡地反應讓羅晴驚訝,敲一下他的胳膊說:“你怎么沒話說?”
“說什么,她也不回我消息,我想說的話都說不出來。”韓唯英有些委屈又有些煩亂。
“嗯.....”羅晴一挑眉,繼續(xù)說:“說實話,裴悅?cè)蝗绻皇悄欠N人,她倒更像一個大小姐。因為我覺得威哥都不像她經(jīng)紀人,更像她的保姆?!?p> 韓唯英撇撇嘴說:“這樣一說還挺像的,你不知道我們進組前要學騎馬,我怎么都上不了馬。裴悅?cè)痪瓦^來教我,然后說她從小就開始學?,F(xiàn)在想想從小學騎馬的人,家庭條件肯定不差?!?p> “現(xiàn)在想起這么一大堆了,剛開始還有幾分懷疑,你啊,對夢想那么堅定,對感情也要堅定一點嘛?!?p> 韓唯英無奈一笑,正想反駁一句“還不是你們害的。”又覺得沒意思,便沒說話。
當他們到達馬爾代夫時已是下午,八個人在餐廳吃完飯回各自的房間休息,晚上導演沒安排活動,讓他們有需要自己可以去玩。
跳躍大洋彼岸的另一端,裴悅?cè)徽凸芮逶伦诩~約上東區(qū)的一家網(wǎng)紅店等著服務生上菜,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聽著周圍白皮膚的老外嘰嘰哇哇地講著不同于她們母語的話。
“天哪,裴悅?cè)荒闫馓昧税?,要是我當場就站出去開始罵他們。”
管清月聲音頗有些大,一個老外朝她們看過來,她連忙說了聲“sorry”。
“我當時真的挺生氣的,也想說出去罵他們,但不知道為什么,就直接跑了。”裴悅?cè)灰皇謸沃掳?,喝一口飲料?p> “Excuse me,你跑什么,又不是你的問題,你就應該學學那種霸總套路,出來‘啪啪’打他們的臉。”
管清月說話很直,是典型的北方姑娘,大約是因為從小在南方長大,她長相又兼具了南方姑娘溫婉的特質(zhì)。
這也導致許多不認識她的人都以為她是大眼萌妹,沒有攻擊性,而認識后都有些害怕她說話。
因為她一旦開口懟人,那是核彈一般的殺傷力。
“我不就是覺得太招搖了,所以才那么藏著掖著嗎?現(xiàn)在想想,還不如招搖一點。”
“小悅悅你聽姐說,你這家世、身材,當然現(xiàn)在的臉蛋不算啊,都是天生帶的,有這樣看見個女孩挽著個中年男人就覺得她是‘鉤子’的嗎?”
“鉤子”是管清月從小稱呼圍繞在她爸身邊,陰魂不散,讓她媽和她嚴防死守的想上位的女人們。
裴悅?cè)徊恢浪窃诳渥约哼€是在貶自己,但她很喜歡聽管清月講話,有一股不怕天不怕地的感覺。
只是管清月一開口就停不下來,甚至引經(jīng)據(jù)典,拿出魯迅先生的名言:“一看到短袖子,就想到白胳膊,立刻就想到那些少兒不宜的畫面,這想象力過了這么多年,還是這么豐富。”
管清月吃一口意面,囫圇地說。
“不過我后來想想,也確實挺容易讓人誤會的,更何況我們這個圈子的特殊性,謠言的想象力就跟寫科幻作品一樣,充滿了各種可能?!?p> 管清月吃著面想了想,也有幾分贊同,不過好閨蜜受了這樣的氣,當然要搖旗吶喊地沖上去把傷害她的人罵個狗血淋頭。
所以表示完贊同,依然是該罵的罵,該說的說。不過說著說著,感覺裴悅?cè)辉絹碓阶o著其中一個叫韓唯英的,讓她有了幾分興趣。
“這個韓唯英是怎么回事,聽你的口氣和他挺熟的?!?p> 裴悅?cè)槐砬榱⒓茨蹋旖堑哪悄ㄐΧ枷癜凳居惺裁础?p>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到底有什么小九九,我不知道。”
裴悅?cè)粺o奈一笑,將韓唯英送貓、船上聊天的事通通說了一遍,末了還有幾分未完待續(xù)的感覺。
“天惹,裴悅?cè)?,你真是懂得保養(yǎng)之道,都撩起小鮮肉了?!?p> “哪有,我真的就把他當?shù)艿芏??!?p> “弟弟?!”管清月翻個白眼,繼續(xù)說:“二十一世紀都發(fā)展到現(xiàn)在了,姐弟戀有什么大不了的。感情不就是和則談,不和則分嘛。”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年紀大了,覺得感情還是穩(wěn)定一點好。要是我現(xiàn)在25歲,說不定就談了?!?p> 管清月被裴悅?cè)坏睦碚撜f的無言以對,作為一個常年在國外接受各種開放自由思想的女人,裴悅?cè)坏南敕ㄗ屗蟹N回到過去相親的感覺。
聯(lián)想到自己即將接受的安排,她有些忿忿地說:“你真的,要不你回去代替我和溫陽相親吧,我都快被我媽他們弄瘋了?!?p> “你不想回去見溫陽?我聽我媽說還以為你挺愿意呢?!?p> 管清月嘆了一口氣,有幾分無奈的說:“我和他已經(jīng)有好多年沒見面了,要不是我爸上個月打了個越洋電話來讓我回去,我都快忘記有他這個人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