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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靂之青過無痕

第六十六章

霹靂之青過無痕 兔雪 10995 2019-10-09 12:52:58

  “無須多言,將她帶回狩宇。”

  雪爵松了一口氣,待看向蘇青時(shí),卻發(fā)現(xiàn)她正出神的盯著地上。

  他心有不忍,只能安慰著,“別擔(dān)心,狩宇并非龍?zhí)痘⒀?。老大既然發(fā)話了,就不會有人惡意針對,況且還有我在你身邊。”

  他牽著蘇青的手,跟隨旸神一同回去了。

  剛踏入狩宇,幾乎所有的精靈都將目光集中過來。尤其是皇旸耿日,更是難以相信眼前這一幕。

  怎么可能?旸神不是去調(diào)查魔物的動向嗎,怎會帶回這只人類?

  旸神:“從今日起,就由她負(fù)責(zé)照料苗兒的日常生活,你們不可擅自打擾?!?p>  眾人面面相覷,心中雖有諸多疑問,卻無一人敢質(zhì)疑。

  苗兒自來熟的跳到蘇青的懷中,用腦袋舒舒服服的蹭了蹭。

  “哈哈,苗兒,你可不要過于無禮,人家姑娘剛來,還不熟悉這里的環(huán)境呢?!毖┚粜χ{(diào)侃。他牽起蘇青的手,在眾人奇怪的注視下,便向后花園走去了。

  “你,你要帶我去哪兒?”蘇青一手捧著苗兒,被迫跟著步子。

  “你到了自然會明白。”

  兩人來到一處花園,極致的美景瞬間映入眼簾。

  “真漂亮...”蘇青忍不住稱贊著。

  想不到狩宇竟有如此盛景,與他們冰冷的處事風(fēng)格可以說是格格不入。

  雪爵看著她的側(cè)臉,眼底柔情如水。

  “你喜歡便好?!?p>  他命令手下在空地處用精靈術(shù)法快速的打造了一間木屋,并以人類最高的標(biāo)準(zhǔn),將里面布置的溫馨舒適。

  “雪爵大人,這幾個(gè)盆栽...”一個(gè)精靈討好的問。

  “都擺放在屋子里?!毖┚糁笓]著,又看向蘇青,“這些植物吸取天地靈氣,每日只需澆水灌溉便可存活,但卻對身體有極大的益處。”

  蘇青看著一群忙碌的人,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這些都是為我準(zhǔn)備的?”

  “是啊,就不知合不合你的心意了?!?p>  蘇青沉默了好久,才古怪的問,“你為何要這般優(yōu)待我?”

  雖說旸神并未取走她的性命,但說白了她跟俘虜沒有區(qū)別。如此將她奉為上賓,就不怕他的老大責(zé)罰他嗎?

  雪爵凝視著她,表情從未有過的認(rèn)真。

  “我知曉,現(xiàn)在多說愧疚已沒有任何意義。從實(shí)際情況來說,我也的確沒有辦法放你離開,唯一能做的,就是盡我所能的提供給你最好的幫助?!?p>  他這般誠心誠意,倒讓蘇青有些不知如何應(yīng)對了。

  苗兒從她懷里面跳了下來,跑到花園里面滾球。雪爵笑道,“苗兒就是這般調(diào)皮,恐怕要勞煩你多費(fèi)心?!?p>  “這是旸神囑托的任務(wù),我定責(zé)無旁貸?!?p>  為了自己的小命,她也不可有任何差錯(cuò),蘇青在心里面補(bǔ)充著。

  在雪爵離開后,偌大的花園便只剩下她跟苗兒。那些精靈似乎真的被旸神的威嚴(yán)所震懾,無一人敢踏入此地,除非是為了準(zhǔn)備豐盛的食物,才會派一名童子送來。

  蘇青苦笑,這種頹廢的模樣倒像極了現(xiàn)實(shí)生活中的富人,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無憂無慮的日子,而她唯一要做的便是照顧好躺在懷里的橘貓。

  “苗兒啊苗兒,你可比雪兒溫順百倍,真不像一個(gè)男孩子...”

  苗兒打著哈欠,又換了個(gè)姿勢躺好。蘇青笑著替他梳理毛發(fā),“若是有朝一日我們能夠出去,便帶著雪兒一同玩耍,你看可行?”

  苗兒喵嗚一聲,蘇青點(diǎn)了點(diǎn)它的鼻子,“你不說話,我就當(dāng)是同意了?!?p>  她見它已安然入睡,只好抱著它回到了木屋,純?nèi)粵]有發(fā)現(xiàn)站在遠(yuǎn)處的二人。

  “老大,你看這姑娘人美心靈更美,將苗兒照顧的無微不至,也算是功勞一件了?!?p>  旸神透過窗戶,看著蘇青在燈火映襯下的背影,少有的陷入沉思。直到雪爵用胳膊捅了捅,他才冷著臉不發(fā)一語的離開。

  一直看著這一幕的皇旸耿日,在心中精明的算計(jì)著,隨后也跟了上去。

  “耿日,有何事嗎?”站在殿堂的旸神,面無情緒的轉(zhuǎn)過身。

  皇旸耿日冷汗,無論多少次跟這個(gè)人接觸,都有一種靈魂被洗禮的錯(cuò)覺。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神之威嚴(yán)吧。

  皇旸耿日清了清嗓子道,“旸神,那個(gè)人類女子血液特殊,已被多方勢力盯上。若是繼續(xù)將她留下,恐怕會給狩宇帶來一定程度的麻煩?!?p>  “呵,你覺得我會有所畏懼?”

  “不,并非如此?!被蕰D耿日冷汗更甚,顫顫兢兢道,“只是覺得此女能力罕見,何不多加利用,也可趁此機(jī)會壯大我族聲勢?!?p>  旸神冷眸,“你想說什么?”

  “利用此女的鮮血,復(fù)活尚在沉眠的精靈,尤其是...三尊?!?p>  沒有曙光之源,想要自然蘇醒,可是比登天還難?,F(xiàn)如今,這個(gè)女人是唯一的辦法。

  旸神聽明白他的意思,卻沒有急著應(yīng)下。他沉思的眼里,總有化不開的迷霧,有些紛擾心神,讓人無法猜透。

  皇旸耿日偷偷的觀察著,卻是越發(fā)心驚膽寒。

  旸神這是怎么了?他一向視人、魔為天敵,怎會對一個(gè)人類女子如此在意?

  皇旸耿日心中所想,也就自然而然的問出口了。回味過來的他,全身都被冷汗?jié)B透,根本就不敢看對面那人的眼色。

  許久,旸神冷漠的聲音飄來。

  “她現(xiàn)在負(fù)責(zé)照料苗兒,不可取走她的性命?!?p>  “是,屬下明白!”

  皇旸耿日勾起唇,旸神這算是變相默認(rèn)了。只要不殺了她,便可隨意作為!

  待在木屋里的蘇青,冷不防打了個(gè)冷顫。她將熟睡的苗兒放在籃子里,正準(zhǔn)備關(guān)上窗戶,屋外似有人影竄動。

  蘇青遲疑了一下,便走了出去。

  兩個(gè)體型高大的精靈,正面色不善的盯著她。

  蘇青皺了皺眉,奇怪的壓下心中不安,“你們找我?”

  “沒錯(cuò),”其中一人道,“我們奉旸司之命,每日負(fù)責(zé)取走部分治愈之血。只要你肯乖乖配合,就不會有性命威脅?!?p>  蘇青一聽這話,臉色瞬間青了。他們口中的旸司,想必便是參加古原爭霸的皇旸耿日。

  想到自己之前的遭遇,蘇青心里難免有些窩火。

  她咬著唇道,“旸神只讓我照顧苗兒,那我便行本分之事。至于其他,也從未聽雪爵提起過?!?p>  “呵,少拿雪爵大人當(dāng)擋箭牌!”

  兩只精靈不懷好意,已是等不及的伸出手。

  蘇青腳步趔趄,堪堪退到一側(cè),才勉強(qiáng)躲過罪惡的攻擊。

  “你敢反抗?!”這個(gè)女人是找死嗎?

  “別欺人太甚,我要見雪爵,要見旸神!”蘇青怒瞪著。

  沒錯(cuò),她是被俘虜了,但也不代表可以任由他們予取予求!

  兩只精靈似乎沒想到這丫頭會如此固執(zhí),心底相當(dāng)不耐煩。再完成不了任務(wù),吃虧的可是他們自己。

  “直接上吧?!?p>  放開所有顧忌的精靈,手中凝聚靈力,如掠影般攻了過去。

  蘇青運(yùn)起功法,卻只能躲過一招,誰曾想背后一陣?yán)滹L(fēng)掃過,一人繞到身后偷襲而來。

  她來不及躲閃,肩膀猝不及防重了一招。

  “唔—”蘇青忍著痛,用手捂著傷口步步倒退著。

  “是你自己找死,可別埋怨?!?p>  即便殺了這個(gè)女人又如何?他們太清楚旸神的性格了,他對人類的深惡痛絕遠(yuǎn)超所有精靈的想象!

  那最為高大的精靈露出殘忍的笑,他被壓抑的殺性像是被激活了一般,正欲抬手了斷對方性命時(shí),一只小小的影子從窗戶里飛了出來。

  那精靈火氣更重,沒有看清的便一巴掌拍了過去!

  “苗兒!”蘇青吃驚的呼出聲。

  兩名精靈這才反應(yīng)過來,在看到躺在地上抽搐的小橘貓后,整個(gè)人都被嚇懵了。

  “苗,苗少爺!”

  完了完了,這下慘了!

  二人癱倒在地,死灰著臉,頓感世界一片絕望,就連旸司囑托的任務(wù)都拋在了腦后。

  “苗兒,你怎么樣?”蘇青心疼的將它抱在懷中。

  此處人生地不熟,除了雪爵,也就只有苗兒對她親近有加。如今卻因?yàn)樽约?,而讓它受到傷害?p>  “對不起,是我連累你了?!?p>  “喵嗚...”苗兒虛弱的將爪子放在蘇青的臉上,好似安慰。

  身后的兩名精靈,臉色猶如吞了骨灰般難看。在這樣下去,即便是有旸司求情,也難逃一死。

  只能...將此事推到她一人頭上!

  兩人對視一眼,彼此已做好打算的他們正準(zhǔn)備離開,卻察覺到身后有一人,氣息如冰雪,籠罩而來。

  “你們,在做什么?”

  “雪,雪爵大人...”精靈嚇得跪倒,嘴唇打顫著,“我們只是奉旸司之命,來取部分鮮血。誰曾想這個(gè)女人冥頑不靈,在掙扎中猶如失心瘋一般出手打傷了苗少爺?!?p>  身后死一般的沉默。

  精靈們猶豫不定,卻都不敢回頭。

  “苗兒,你撐著,我現(xiàn)在就救你?!碧K青正欲咬破手指,胳膊卻被雪爵拉住了。

  “你自己都受傷頗重,還顧得上其他嗎?”雪爵的聲音,頭一次暗含憤怒。

  可蘇青管不了那么多,苗兒若出了事,她也脫不了關(guān)系,這一點(diǎn)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掙脫開雪爵的鉗制,將帶血的手指湊到苗兒的嘴前。

  “好苗兒,快喝下去,就當(dāng)是為我著想?!?p>  苗兒聽話的咬住了她的手。

  看到這一幕的雪爵,心底說不出的心酸。為何這么好的姑娘,要遭受這樣的對待?她明明沒有做錯(cuò)任何事。

  雪爵冷眼瞅著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的兩人,質(zhì)問道。

  “當(dāng)真是奉了耿日的命令?”

  “這...我們哪敢欺騙雪爵大人!”

  “那好,那回去告訴他,從今往后誰要敢打蘇青的主意,就是跟皇旸曜雪為敵?!?p>  “是,是,我等明白,再也不敢了!”

  嚇破膽的精靈們,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雪爵立刻將目光收回到蘇青的身上,他擔(dān)憂的看向她流血的肩膀,想觸碰卻又怕弄疼她。

  “苗兒的身體已恢復(fù)的差不多,還是先處理一下你自己的情況吧?!?p>  “我沒事,”蘇青報(bào)以安慰的笑,還不忘呼出一口氣。

  “還好,總算是有驚無險(xiǎn)。不過若是讓那人知曉,估計(jì)不會輕易放過我。”

  雪爵知道她所指何人,面露復(fù)雜。

  “你當(dāng)真如此害怕...老大?”

  “我當(dāng)然怕啊,我還不想死,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與夜兒團(tuán)聚?!?p>  “夜兒?是那個(gè)孩子?”

  “對,他是我在這個(gè)世間唯一的親人。”

  雪爵內(nèi)心震撼,他忍不住打量著面前的女孩兒。也許,這姑娘比他想象的還要堅(jiān)強(qiáng)。

  “沒想到你這么年輕,就身為人母?!?p>  按照她麻煩的體質(zhì),想必這一路也吃了不少苦頭。

  蘇青靦腆的笑了,“其實(shí)我沒有生育的經(jīng)歷,對于突如其來的寶寶,就感覺是上天的恩賜,很好奇卻很幸福?!?p>  雪爵琢磨出話語中的不對勁,但又不好意思問出口,只好避開問題道。

  “那...你的夫君呢,他為何不在你的身邊?”

  “夫君?”蘇青茫然的重復(fù)著,她的心是真的空白了。

  “是啊,他應(yīng)是魔族之人吧?!?p>  “他...他不是我的夫君?!?p>  “嗯?”雪爵愣住,但很快便反應(yīng)過來是怎么回事。

  聯(lián)想方才蘇青說過的話,沒有生育經(jīng)歷,卻為一個(gè)不是丈夫的魔族之人誕下了孩子,想必是他人用術(shù)法操控。

  再結(jié)合她血液特殊的體質(zhì),基本可以肯定一件事了:她是被人利用,只為給魔界保留下最強(qiáng)大的血脈。

  “你,你該不會...”雪爵頭腦發(fā)昏的想要脫口而出。

  “別亂想!”

  蘇青臉變了,她慌張的站起身,隨后抱著苗兒跑進(jìn)了屋子。

  雪爵看著被關(guān)緊的門,整個(gè)人出神的厲害,只聽到自己胡亂加速的心跳聲。

  明亮的殿堂內(nèi),旸神獨(dú)自矗立在那兒,身后一人踩著沉重的步子走來。

  “老大,我來此只想確認(rèn)一下,真的是你授意皇旸耿日去傷害蘇青的?”

  旸神皺起了眉,身上的氣勢越發(fā)寒冷了。

  雪爵見他這般冰冷的態(tài)度,情緒更加激動,“為何,你為何要這么做?”

  “耿日說的不無道理,她之血的確可以讓狩宇,不,是所有的精靈起死回生。”

  “你可知,她今日差點(diǎn)命懸一線?!?p>  旸神眼底閃過一道寒光,他明明已經(jīng)囑咐過,耿日卻還敢如此作為!不過,他一向不擅長解釋,更何況,在他看來也完全沒有必要。

  “人類天性自私卑劣,即便犧牲,也不值一提?!?p>  雪爵哽住,心累的閉上眼。

  “你知道嗎,苗兒受了傷?!?p>  “什么?”旸神萬年不變的表情崩裂了,“何時(shí)發(fā)生的事?!”

  “就在方才,它為護(hù)蘇青被耿日的手下誤傷。”

  旸神的死亡氣息籠罩整個(gè)宮殿。

  “老大,收起你的怒火。你心里清楚,只要有蘇青在,苗兒就不會有性命危險(xiǎn)?!?p>  旸神沉默的不接話,低垂的眼底情緒不明。

  “她現(xiàn)在怎么樣?”許久,他才沉沉的問。

  雪爵苦笑,“還能如何,她無法自我愈合,沒有你的命令誰也不敢多管閑事?!?p>  即便他有心想要施以援助之手,可當(dāng)時(shí)的蘇青已經(jīng)關(guān)好門窗,很明顯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可即便深受重傷,她第一時(shí)間想到的還是救助苗兒?!?p>  “那是因?yàn)樗芮宄鐑喝粲胁畛?,她難逃一死。”

  “是啊,”雪爵看著這樣冷酷的老大,心痛更是說不出的無奈。

  “那你可知,她求生意志為何如此強(qiáng)烈?”

  “皇旸曜雪,你想說什么?”

  “她是為了留著一命,見她的孩子?!?p>  “皇旸曜雪!”旸神怒氣蓋天,整個(gè)宮殿都為之動蕩起來。

  “老大!我不明白,你為何如此憎恨那人魔之子?”

  “人與魔的結(jié)合,當(dāng)真是這世間最為無恥之事?!?p>  雪爵像是想起什么,一根刺狠狠的戳到心底。

  “我知曉你心中的仇恨,可你不知,這姑娘的遭遇遠(yuǎn)不是你想象的那般簡單。”

  “雪爵,注意你的措辭?!?p>  “我說的每一句話都發(fā)自肺腑,出自真心。”雪爵嚴(yán)肅的正視著旸神。

  “蘇青并非正常生子,她是被魔族利用,被迫留下血脈?!?p>  一句話讓旸神所有的殺氣潰散了。

  他動了動唇,卻沒有開口問出,唯有沉默才能緩解他此刻逐漸凌亂的心。

  “老大,是否覺得她跟一人極為相似。”

  “你...”

  “月憐,月憐當(dāng)初被魔將利用,深陷情愛不自知,結(jié)果被同族當(dāng)成奸細(xì)活活處死。”

  旸神面色一瞬間蒼白,他從未顯露過的情緒在這一刻暴露徹底了。

  皇旸月憐,一個(gè)比月光般還美好的姑娘,成了他數(shù)千年都抹不去的痛。

  “我說這些,沒有他意,只希望老大對那姑娘能稍微寬容一些。畢竟,于情于理她對狩宇有大恩。一個(gè)心靈至善之人,我們有何理由去苛責(zé)她?”

  雪爵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轉(zhuǎn)身離開了,留下獨(dú)自靜默的旸神。

  小木屋內(nèi),蘇青總算將不安的苗兒哄著睡著,感覺整個(gè)人都虛脫了。

  她臉色發(fā)白的坐在桌邊,顫抖的伸手觸碰到肩膀上的傷口,一絲劇痛蝕骨傳來。

  蘇青額頭滲出大滴的冷汗,她向四周望了望,心中的無力感更甚。

  繼續(xù)流血,即便沒有性命之危,也會進(jìn)入休克狀態(tài),哪怕是先天之身,也無法避免。

  “可是,我要怎么辦呢...”蘇青焦急的喃喃自語,左右看了看,決定先去找些冷水清理一下。誰知剛起身,一個(gè)高大的身影便憑空出現(xiàn)在她的身后。

  “啊!”蘇青嚇了一跳,待看清來人后,整個(gè)人如墜入冰窖般,緊張到寒冷刺骨。

  “旸...神,你怎會來此?”

  旸神直直的看著她,目光從她的肩膀一直移到她蒼白的小臉上,整個(gè)人說不出的滋味。

  “我來看一下苗兒。”

  他故作冷靜的壓低聲音,蘇青像是被判了死刑一樣,臉色更加白了。

  旸神低頭看著熟睡的苗兒,心思卻完全在另一人身上。

  他感受得到,蘇青的呼吸斷續(xù)而又沉重,透露著極端的恐懼。

  這種感覺...讓人很不舒服。

  “苗兒現(xiàn)在如何?”他故意問著。

  “傷口我已經(jīng)全部處理好了,應(yīng)該...不會有后遺癥?!?p>  “是你傷了它?”

  “不是!”蘇青堅(jiān)決的搖頭,“它是被精靈誤傷的?!?p>  “那也是你照顧不周。”

  “我...”蘇青委屈不已,卻又感到極端的惱火,無法發(fā)泄。

  她心累的側(cè)過頭,握緊的拳頭也松開了。

  算了,他要?dú)⑺?,可找遍所有理由,她又能耐他如何?p>  旸神看著她好看的側(cè)頸,如此脆弱,只要他愿意,便可輕而易舉的奪走她的生命了??刹恢獮楹?,他遲遲沒有下手。甚至看著她故作堅(jiān)強(qiáng)而又害怕的模樣,心神竟莫名的有些恍惚。

  旸神強(qiáng)迫自己收回目光,有些煩躁的問。

  “你的傷勢如何?”

  “什么?”蘇青沒聽明白。

  旸神感覺自己很可笑,卻又不得不耐著性子。

  “你過來,精靈造成的傷害很難愈合。”

  他這是要替她療傷?蘇青不確定的猜測著,不過鑒于淫.威,她還是乖乖的走過去。

  旸神感受到身前之人的氣息,心不受控制的浮動。他皺眉穩(wěn)定心神,準(zhǔn)備伸手拉開她的衣服。

  “你干什么?”蘇青下意識的打開他的手,隨后兩人都僵硬了。

  旸神臉色黑到可怕,蘇青一副斷了氣的模樣。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打你的!”她怎就一時(shí)昏頭做出這種事?

  “我不知道精靈療傷,還要褪去衣物,一時(shí)有些意外,才做出冒犯的舉動。旸神,你不要生氣,好嗎?”

  蘇青小心的懇求著,此刻已將生死拋之度外了。

  旸神忍著怒意,走到桌邊,伸手化出一瓶藥膏擱置上面。

  “此藥對傷口愈合極佳,每日涂抹幾次便好?!?p>  他言語簡單的留下一句,便一甩衣袖氣勢洶洶的離開了,留下全程呆滯的蘇青。

  他這是生氣了,但又不殺她,反而留下了膏藥。

  這個(gè)男人的性格還真是捉摸不透。不過,對蘇青來說卻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

  至少,旸神對她不再存有殺心,距離自己想要活著走出去的目標(biāo)又進(jìn)一步。

  抱著這個(gè)想法的蘇青,喜滋滋的一覺到天明。

  剛起早,屋外便有腳步聲傳來。蘇青一開門,果真看到雪爵維持著敲門的動作,尷尬的杵在那兒。

  “我還以為你不想見到我?!?p>  “怎會,你相助我多次,我一直都感恩在心?!?p>  蘇青將他讓了進(jìn)來,雪爵也不客氣,很是自來熟的坐下。

  誰知剛一落座,苗兒便蹦跳到他的膝蓋上,喵嗚的叫著,似在宣誓主權(quán)。

  雪爵笑著揉它的毛發(fā),“你這小家伙現(xiàn)在精神了,可沒有給蘇青添麻煩吧?”

  苗兒搖了搖頭。

  “哈哈,”雪爵心情大好,將它放了下來,“好苗兒,我跟蘇青有話相談,你先去花園玩吧?!?p>  苗兒配合著甩了甩尾巴,便走了出去。

  “雪爵,有何重要事嗎?”蘇青不解的問。

  雪爵站起身,躊躇的走到她身前,左看右看似要穿個(gè)洞,臉上溢滿了擔(dān)憂。

  “你的傷勢...如何?”

  “已經(jīng)好很多了?!?p>  “好很多?”雪爵欣喜,卻是心懷不解。

  “這么快就已經(jīng)愈合?不會是故意逞強(qiáng),怕我擔(dān)心才故作隱瞞?!?p>  “不是啊,”蘇青化出了一瓶藥膏在他眼前晃晃,“是昨日旸神送給我的藥物,起了作用?!?p>  雪爵一副被雷劈到的表情,好長時(shí)間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

  “老大...昨晚來過?”

  “嗯,我還以為他是來殺我,沒想到會做出一反常態(tài)之舉,確實(shí)令我大感意外?!?p>  雪爵為此也十分震驚,莫不是昨晚的一席話打動了那個(gè)固執(zhí)不化的男人?否則,他怎會半夜三更給蘇青送藥。

  這舉止太過悚然,太過匪夷所思!

  “這是好事,蘇青,說明老大已對你有所改觀了?!?p>  蘇青笑的勉強(qiáng),依舊有一抹思緒在心頭化不開。

  “雪爵,”她遲疑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旸神會不會大發(fā)慈悲,將我放走?”

  “這...”

  “他對我的性命不敢興趣,也不曾派人再來取走我的鮮血。至于照顧苗兒,這件事并沒有任何難度。說白了,我對他已沒有價(jià)值?!?p>  她期待的握住他的手,“雪爵,可否請你跟旸神求求情,放我離開好嗎?”

  雪爵目光逗留在彼此交握的手上,有些發(fā)愣。

  “我求求你,算我欠你的,再幫我一次,好不好?”

  雪爵復(fù)雜的看著她,“你當(dāng)真不想留在狩宇?”在他看來,這里的安逸遠(yuǎn)超紛擾不休的武林。

  蘇青松開手,沮喪的低下頭。

  “夜兒還在外面,他是我唯一的牽絆,我不想跟他分開。”

  雪爵見她這般惆悵,也是心有不忍,但他只能實(shí)話實(shí)說。

  “抱歉,并非我不想幫你,而是關(guān)于此事我已跟老大提及多次,但結(jié)果都一樣。”

  “怎會...”

  “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改變他的心意,但這需要你自己下功夫。”

  “什么意思?”蘇青困惑的問。

  “通俗的講,就是想法設(shè)法的討好他,讓他徹底改變對你的看法。終有一日,我相信他會被你的善心打動,到時(shí)想要離開應(yīng)也不是難事?!?p>  “可我...要怎么做?”

  活了二十年,從來沒有做過這些事。蘇青對這個(gè)詞,能夠理解,卻沒有任何概念。

  “很簡單,就是見到他不要過于畏懼害怕,表現(xiàn)的十分親切?!?p>  蘇青設(shè)想了一下,臉色有些發(fā)白。

  “好難...”

  “實(shí)在不行,就微笑面對。”

  “還有其他的嗎?”

  “嗯...”雪爵糾結(jié)的想了想,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其余之事,就順其自然,自由發(fā)揮便好?!?p>  畢竟他的老大,真的是屬于油鹽不進(jìn),不食人間煙火的類型。

  雪爵跟她聊了半天,直到黃昏降臨,才不緊不慢的離開。

  蘇青腦袋發(fā)脹,開始將思路整理一下,隨后才發(fā)現(xiàn)一個(gè)嚴(yán)重的問題。

  那個(gè)男人萬一再也不會出現(xiàn),她該如何去討好他?畢竟她的生活范圍,只限于這個(gè)花園。

  苗兒玩累了,拖著疲乏的身子,趴到了門口。

  蘇青一把將它撈起,無奈的拍掉它身上的泥土,忍不住抱怨著。

  “你啊,才夸你是個(gè)安靜的男孩子,又這般胡鬧。萬一磕到哪兒,旸神還不吃了我?”

  “我會吃了你?”

  一個(gè)冷漠的聲音在頭頂響起,蘇青渾身雞皮疙瘩都被喚醒了。

  她吃驚的抬起頭,腦門已覆了一層冷汗。

  “旸神,你怎么來了?”

  這個(gè)男人每次都隱藏氣息,即便她有先天能為,也無法察覺!

  旸神對上她的視線,有些不自在的移開目光。

  “我來看一下苗兒的狀況?!?p>  這個(gè)理由過于名正言順,讓人無法反駁??商K青心里卻很納悶,這個(gè)男人昨晚不是檢查過?苗兒的身體已完全恢復(fù),有治愈之血的效應(yīng),就連疤痕都不會存在。

  為何今日又要來探查一次?

  不過,他肯過來,對她來說確是一個(gè)好的開端。

  “旸神,請進(jìn)~”

  蘇青調(diào)整好心態(tài),立刻換上僵硬的笑臉。旸神愣了一下,壓下奇怪的心思走了進(jìn)去。

  苗兒聽話的依偎到他的腳邊蹭了蹭,旸神的目光這才柔和下來。

  “見你沒事,我便放了心?!?p>  “喵嗚~”

  蘇青看著這溫馨的一幕,不忍打攪,默默的退到角落邊。

  旸神用余光捕捉著她的影子,對于這樣刻意拉開的距離,心底滋味百千,十分不舒服。

  “你的傷勢恢復(fù)得如何?”他像是沒話找話一樣,問了一句。

  “多謝旸神關(guān)心,已經(jīng)好很多了。”

  旸神忍不住皺眉,心底更加煩躁。

  “你不必如此畏懼,刻意生分,我并非洪水猛獸,不會生吃了你?!?p>  她,有嗎?蘇青緊張的回想著,她明明按照雪爵所說,表現(xiàn)的足夠有禮親近了。

  為何旸神不但沒有一絲笑容,反而怒意更甚。

  是否是自己做法欠妥當(dāng),還需更進(jìn)一步?

  蘇青鼓足勇氣走上前,冒著生命危險(xiǎn),顫顫巍巍的倒了一杯水。

  “旸神,請喝茶?!?p>  這是她覺得最有禮的表達(dá)方式,若是這個(gè)男人不接受,她也沒有辦法。

  旸神目光漸深,恍惚的看著茶杯,竟覺得有些口干舌燥。

  他奇怪于這個(gè)反應(yīng),卻打從心里不排斥蘇青這刻意討好的舉動。

  “多謝,”他伸手接過,手指無意觸到蘇青的肌膚,心莫名的收縮了一下。

  他什么都不多想,像是要緩解心底的熱度,將一杯水一飲而盡了。

  “好喝嗎?”蘇青下意識的問。

  “一般...”

  “這是你們狩宇的茶水,非出自我之手?!碧K青忍不住吐槽,后知后覺才意識到什么。

  糟糕!她怎能對他說出這番話,找死嗎?

  蘇青心有余悸的瞥向他??善婀值氖?,旸神的反應(yīng)相當(dāng)平淡,完全沒有動怒的跡象。

  蘇青拿捏不定,只看到他沉默的望著空杯,許久才開口。

  “你可知狩宇最清香可口的茶水是什么?”

  “我不知?!?p>  “是晨間的花露?!?p>  “是這花園里的嗎?”蘇青好奇的向外看去。

  旸神認(rèn)真的看著她的側(cè)臉,“只可惜這花露收集繁瑣,且相當(dāng)耗時(shí),若不能在一個(gè)時(shí)辰內(nèi)飲用完,便失了它原本的香氣,再飲用只??酀瓱o味?!?p>  “原來如此...”

  旸神離開后,蘇青安頓好苗兒,便早早的睡下了。

  站在木屋外的旸神,望著熄滅的燈火,身體像是被定住,許久才費(fèi)力的轉(zhuǎn)身離開。

  直至次日,旸神在殿堂內(nèi)聆聽各大精靈匯報(bào)人世與魔界的情況,殿外傳來的嘈雜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干什么?”耿日看到一個(gè)手下慌慌張張的跑來,不滿的訓(xùn)斥著。

  “旸神,旸司,那個(gè)人類竟然敢擅闖圣殿!”

  旸神瞳孔微縮,皇旸耿日卻是一臉氣急敗壞的表情。

  “她好大的膽子,把她給我押上來!”

  “是!”

  幾人夾著蘇青的胳膊,直接拖到了殿內(nèi)。

  旸神目光死死的盯在她的身上,表情如暴風(fēng)雨聚集一般,只能用可怕來形容。

  她這是想要逃跑?旸神在心底問著。

  “你膽子不小!”皇旸耿日一步上前,扣住蘇青的脖子。

  “敢擅闖圣殿,當(dāng)真以為自己可以為所欲為!”

  雪爵今日不在,看還有誰能救她!

  “給我住手?!币痪渚?,讓所有人泛起了寒意。

  皇旸耿日手軟的松開了,跟其他精靈一樣,一臉惶恐的退到一邊。

  旸神踩著步子,一步步的走近,他強(qiáng)大的壓迫感幾乎要剝奪她的呼吸。

  “你是刻意來找我?”他冷冷的在她前方問。

  “...是?!?p>  “為何?”

  蘇青顫抖的化出一個(gè)杯子,緊張不已的遞到他的面前。

  旸神只瞥一眼,便知道這是何物。

  他的心第一次像是被水漫過,整個(gè)人有些透不過氣了。

  “這是什么?”他故作不解,壓抑的問著。

  “是晨間的花露,我收集了好久,才等到這么一點(diǎn)。只可惜,需要在一個(gè)時(shí)辰內(nèi)飲用完,所以我便擅作主張過來了。”

  “為什么要給我?”

  “我以為...你會喜歡?!碧K青老實(shí)的回答著,隨著這個(gè)男人的靠近,她愈發(fā)緊張不已。

  “喜歡又如何,不喜又如何,與你又有何關(guān)聯(lián)?”他步步逼近著,溫?zé)岬臍庀⒎鬟^她的耳側(cè)。

  蘇青驚得整個(gè)人都快跳起來。

  “對不起,是我多管閑事了,我這就離開?!?p>  她正準(zhǔn)備撤離,手卻被旸神拽緊。隨后,在大庭廣眾之下,這個(gè)狩宇之主不顧眾人吃驚的目光,握著蘇青的手,將她杯中的朝露一飲而盡。

  全場鴉雀無聲,連同蘇青也一并傻了眼。

  旸神勾起唇,突然俯身靠在她的耳側(cè),用極低的聲音述說著曖昧的話。

  “你的心意我全部接受了,以后不必顧忌,直接過來便好?!?p>  “你,你不怕我逃跑嗎?”

  “若覺得有這可能性,不妨一試,就當(dāng)作...我對你的謝禮?!?p>  “......”

  回到花園的蘇青,一抬頭就看到一群人在木屋前走動著。

  眾精靈見蘇青走來,連忙恭敬的打招呼。

  “姑娘,你回來啦~”一名打扮精致的女精靈笑容滿面的靠近她。

  “你們在做什么?”蘇青不解。

  “只是將姑娘的居所再裝飾一下,里面已換上了從人間運(yùn)來的最昂貴的絲綢棉被,還有最上等的衣裙?!?p>  蘇青茫然的聽著,直到看到有人從里面拿出了盆栽,才急道。

  “你們想干嘛?”

  那女精靈笑容一滯,立刻兇煞惡煞的制止了。

  “都給我放下!誰都不要亂動??!”

  她笑容謙卑的解釋著,“只是見姑娘喜愛盆栽,便打算換一批新的過來,還希望姑娘不要介意~”

  “我不要,這些都是雪爵給我的,我不想換。”

  女精靈一聽雪爵的字眼,立刻嚇到六神無主。

  “是,是,是我考慮不周,立刻原封不動的放回去。”她指揮著人小心翼翼,猶如奉上貢品一般將盆栽擺回原位。

  蘇青有些不習(xí)慣這個(gè)女人刻意的殷勤,正準(zhǔn)備離開,卻見前方兩人僵硬的走來。

  蘇青臉色大變,這兩位不正是之前將她重傷的二人?

  “姑娘,前日真是千不該萬不該誤傷了您,我等實(shí)在是罪該萬死!”

  他倆一臉想要自裁的表情,見蘇青沒什么反應(yīng),直接拿出放在腰際的刀,就要向脖子抹去。

  “住手,”蘇青看不慣的制止了。

  “姑...娘?”

  “算了吧,以后別再做這種仗勢欺人之事?!?p>  “多謝姑娘寬宏大量,我等一定將姑娘的話銘記于心!”

  “咳,”一聲不自在的咳嗽之聲傳來,蘇青冷眼瞅過去,就見皇旸耿日恭順的杵在那兒,與之前極端的態(tài)度完全相反。

  “不知道還有哪里做的不到位的,蘇姑娘不必客氣,盡管吩咐便可?!?p>  蘇青實(shí)在無法適應(yīng)這樣的變化,局促的問。

  “是旸神讓你們這么做的?”

  “沒有,”皇旸耿日果斷的否定了,眼神從未有過的和善,“只是怕姑娘背井離鄉(xiāng),無法適應(yīng)這里的環(huán)境,我等才擅作主張,還希望姑娘不要介懷。”

  “不會,多...謝了?!?p>  “那姑娘可還有其他吩咐?”

  蘇青僵硬的搖搖頭,皇旸耿日死撐著笑,帶著一批精靈撤離了。

  很快,花園里又只剩下她跟苗兒,與以往不同的是,此情此景猶如夢幻仙境,美得讓人無法相信是眼前事實(shí)。

  “看來旸神真的是對我大為改觀?!?p>  蘇青不在乎這樣的繁華,只為心中接近的目標(biāo)雀躍不已。

  夜晚降臨,蘇青抱著苗兒坐在花園中乘涼,將手中的果子遞到它的唇邊。

  她耐心的梳理著它的毛發(fā),滿足的看著夜空中的星,自語著。

  “這么晚了,那個(gè)人應(yīng)該不會過來了吧?”

  苗兒咕嚕咕嚕的啃著果子,像是在應(yīng)答。

  蘇青好笑的拉了拉它的耳朵,“你啊,就知道吃,這一點(diǎn)真跟雪兒一模一樣?!?p>  苗兒似有不滿的抬起頭,一人一貓大小眼互瞪。

  遠(yuǎn)處隱藏氣息的男人,默不作聲的觀賞著,目光漸入深情。

  蘇青并未察覺到,她在苗兒的氣勢中敗下了陣。

  “我認(rèn)輸,你不愧是旸神的萌寵,我自是比不了?!?p>  苗兒得意的喵嗚一聲,晃了晃尾巴。

  “不過嘛,”蘇青狡猾的向它眨眨眼,“我雖然比不了,但是雪兒一定比你厲害?!?p>  “喵!”苗兒不滿的撓她衣服,蘇青嬉笑的將它抱緊。

  “你不信嗎,若有機(jī)會我們一起出去找雪兒比試一番,自能見分曉?!?p>  苗兒奇怪的瞪大眼,蘇青的神色已柔和了很多。

  她用手輕觸它的額頭道,“只不過憑我一人之力是做不到的,苗兒你也需幫我求情,想法設(shè)法讓旸神放我離開,這樣我便能帶你去見你的朋友了?!?p>  天空突然極度漆黑,僅有的星光也被烏云徹底掩蓋。

  “是要下雨了嗎?”蘇青忙不迭的將苗兒抱起身,跑回到木屋內(nèi),殊不知花園內(nèi)的半片花叢已在一瞬間陷入枯萎。

  沉默的男人,方才僅有的一絲柔情從眼底消失。他透過窗戶,看向被燈火映照的窈窕之影,沉淀的心已是萬劫不復(fù)。

  精靈的長情遠(yuǎn)非人類能夠想象,一旦淪陷便再也無法動搖。

  次日,蘇青依舊收集著晨露,這一路都通行無阻,可當(dāng)她趕到圣殿時(shí),卻發(fā)現(xiàn)旸神并未在里面。

  她奇怪的抓住一個(gè)精靈的手問,“你們旸神去了哪兒?”

  “這...”那精靈眼神閃爍著,“可能旸神比較忙,不在殿內(nèi)也不奇怪啊。”

  “但這晨露若一小時(shí)不飲用,味道就會變了?!?p>  “哎,這有何難,姑娘你替旸神喝掉不就完事了?”精靈笑著打馬虎離開。

  蘇青皺了皺眉,是錯(cuò)覺嗎?總覺得旸神是在刻意回避她。最近也不見雪爵的蹤影,好似兩人一道從眼前消失了。

  蘇青失望,心底更是沉重萬分。若是見不到旸神,她要怎么跟他拉近關(guān)系,又怎樣才能尋得機(jī)會離開呢?

  蘇青難受的回到了木屋,滿腦子想的便只有一人。

  夜兒啊夜兒,你現(xiàn)在在哪兒?已經(jīng)找到那個(gè)人了嗎?母親真的...好擔(dān)心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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