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章·十六 三星期的合作(中)
這一章改的面目全非了終于放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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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進出數(shù)個這樣的大廳后,在布滿鮮花的廊道間,一扇古銅色的大門出現(xiàn)在他們眼前。
侍者推開了大門,一股熟悉的氣味撲面而來,法塔莉提疑惑了一下,口中喃喃道:“入夢膏?”。
這是極棒的傷藥,能夠從身體與心靈兩個方面撫慰重傷的病患,在兵荒馬亂的時下,這可是緊缺的物資。
可這兒不像是角斗場的醫(yī)院啊。
……
屋子里不對勁。這是法塔莉提的直覺。
“兩位優(yōu)雅的女士,真的不必緊張。這里是貴族的享樂區(qū)。”侍者說道,“就快見到麥澤金女伯爵了?!?p> 而有了先前的教訓(xùn),希貝爾先往內(nèi)中探頭望了望,隨即面露難色。她摟住法塔莉提的胳膊,在她耳邊低語些許。
法塔莉提聽聞后,先是一愣,繼而用一種難以言表的目光望著侍者,仿佛在問還沒有別的路。
侍者搖了搖頭。
想到已經(jīng)走了半天了,二人最終還是走入了那異味粘人的房間。
這是一間極大的廳堂,在煙霧繚繞中也能看見隨性布置的幾十張大床與皮質(zhì)沙發(fā),許多男女在其中或坐或臥。
這些男女們服飾搭配完美,很多都穿著銀蠶真絲的外衣,這種外衣極為昂貴,一看就是從教國那邊運來的稀有品,而為了凸現(xiàn)身材,外衣下又顯示出內(nèi)部的緊身胸衣,只是,他們大腹便便的身材和緊身衣完全無法搭配,結(jié)果卻迫使他們的身體輪廓呈現(xiàn)出奇怪的多邊形。在他們身邊,領(lǐng)結(jié)、禮帽、文明杖不一而足。這些都是元素聯(lián)邦內(nèi)上層貴族特有的穿著打扮。
而這些貴族們有些正飄飄然的吸著煙,另一些正吞噬著綠色的半流體軟膏。時而會有客人突然的嘔吐,但站在一旁俊美的服務(wù)生很快便迎了上去,將之打掃干凈。
縱使法塔莉提聽希貝爾講過了內(nèi)中的骯臟,但還是為之震驚。
“他們在干什么?”法塔莉提明知故問。
“入夢膏,您知道的這可是通過讓食用者進入幻境進而進行治療的藥劑,無論對心靈上的創(chuàng)傷,還是肉體上的創(chuàng)傷都有很好的療效?!?p> “他們有什么?。 狈ㄋ蛱釁柭曊?。
侍者退了兩步,看起來像是被嚇到了,唯唯諾諾的說到:“心……心病。這些社會名流在各自的領(lǐng)地里都積攢了幾輩子都用不完的財富??墒强傆幸恍?quán)力他們想的而得不到,總有一些利益他們想要而不可求,高官厚祿,野心權(quán)謀,他們不可能盡得。可是世上最苦,某過于可遇而不可求。他們看見的太多,想要的太多,相比之下……”
侍者吸了一口氣。
“他們得到的太少……但您看,這些人現(xiàn)在無拘無束,滿足了自己一切的愿望,在這里他們可以飛上云朵,鳥瞰萬里河山;他們可以潛入海底,探求未知的禁忌;只要他們登高一呼,普羅大眾必會一呼百應(yīng)。在他們的夢里,他們是無上的至尊,世界圍繞著他們而轉(zhuǎn)動,這還不誘人么?”
法塔莉提厲聲痛斥:“你們就任憑他們搜刮的民脂民膏就來這里揮霍無度!這么多入夢膏能救治多少在前線搏殺的將士們,又能省下多少錢財來改善嘯歌平原農(nóng)夫們的生活!他們都快過不下去了!”
“冷靜,冷靜,主教大人。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確實,我們也知道他們奢靡無度,但是他們?nèi)绮粨]霍,他們倉庫里搜刮來的金子也不過就是石頭。這些貴族對這種藥的需求量可是相當(dāng)?shù)拇螅鳛樵牧系呢瑝舨荻疾粔蛴昧恕,F(xiàn)在很多嘯歌平原的農(nóng)夫已經(jīng)不再種小麥,而開始改種噩夢草了。馬爾頓周圍的農(nóng)夫,收入足足翻了三倍?!?p> “更何況這些貴族把他們搜刮的民脂民膏在這里無度的揮霍掉,最終變成馬爾頓城的財政,您知道又可以養(yǎng)活多少人么?而且,這些人日復(fù)一日的墮落下去,終有一日會傾家蕩產(chǎn),成為落魄貴族,‘鬣狗’可等著呢。吃進去的價值,最終還會吐出來,惡有惡報,不是么?”
“這……”法塔莉提對侍者的詭辯似乎無可奈何。倒是一旁的希貝爾對這些毫不關(guān)心,她只用心聽了最后的幾句,便極不耐煩:“又是‘鬣狗’!我看是條跟著人走的癩皮狗!”
“哈哈哈哈?!笔陶咝α?,“您可真會說笑。但他們做的是人的生意,自然是跟著人走啊?!?p> 法塔莉提總覺得侍者的邏輯不對,但卻不知如何表達。只得示意侍者趕快帶路,去見麥澤金。
侍者繼而開路。
再云煙霧饒中不知又經(jīng)過了幾個房間,在希貝爾詢問過數(shù)次到了沒后,侍者帶他們來到一扇鏤空的金色雕花大門前,門上清清楚楚的刻著“最后的歡愉”。
穿過大門,進入了一個裝飾著粉色絲絨錦簇的大廳。
這兒,輕紗飄飄,追歡賣笑,完全一副酒池肉林的景象。
“你怎么帶我們來這兒!”兩位主教怒道。
“因為麥澤金伯爵就在這兒啊?!?p> “嗯?”
“就在那?!笔陶咄髲d內(nèi)中指去。透過層層薄紗,法塔莉提與希貝爾發(fā)現(xiàn)這屋內(nèi)別有洞天。通過巧妙的鏤空設(shè)計,竟硬是在封閉的內(nèi)環(huán)中弄出了一個露臺。
露臺的中央,整整齊齊的站了六排衣衫破爛的女性——她們目光消沉,和這兒格格不入——一看便是災(zāi)民,只是不知道經(jīng)歷了什么。
而她們的周圍站滿了戴著面具的人,他們東挪挪,西看看,時而搖搖頭,時而點點頭,好似在進行著某種研究。
那些戴面具的人時不時的會走到一名身著棕色絲質(zhì)長袍,頭戴方帽的女子負手而立,她身材高挑,看起來是一名地之國的祈靈師。
“這些女人是前不久‘鬣狗’從林望鎮(zhèn)送來的,也應(yīng)該是您們要找的人。一般來講,負責(zé)訓(xùn)練她們的也應(yīng)該是‘鬣狗’才對。不過,作為主管的阿曼婭迪歐好像想從他們身上調(diào)查點什么東西,所以才……”侍者話未講完,希貝爾的怒喝便打斷了他。
“‘鬣狗’!怎么還是他們??!而且怎么會有祈靈師加入他們??!”希貝爾大聲的表達了自己的不滿。首先是這幫人在林望鎮(zhèn)洗劫,才導(dǎo)致她得來馬爾頓城見那個她最討厭的人。之后,這幫“鬣狗”又總是在她眼前晃,惹她心煩?,F(xiàn)在,她更是踩到了“鬣狗”本來要做的事更是齷齪至極,以至于希貝爾已經(jīng)將一切的最惡都歸結(jié)于“鬣狗”販奴了。
而最令她憤怒的還是眼前看起來有祈靈師加入了他們的陣營,干著這些令人發(fā)指的勾當(dāng),希貝爾心中的憤怒已然達到了極點,她使勁的跺腳,摧枯拉朽的沖擊波將整個房間掀的天翻地覆,房間中的男男女女被重重的甩在了墻上,露臺上的人也受到了驚嚇。
而火焰的精靈也感受到了希貝爾的暴怒,它們自發(fā)的開始在希貝爾身邊環(huán)繞。那些小小的精靈一開始只是花仙(Fairy)一般,螢火蟲大小,隨著西貝爾怒氣的升騰,它們漸漸演化成了朱紅的火苗,又進而化出了人類的模樣。
作為元素青睞之人的希貝爾,每每當(dāng)她怒不可遏時,脾性情暴戾的火元素就會自行替她出氣——多是將四周的一切都焚燒殆盡。
“希貝爾!不!”法塔莉提高呼。
可希貝爾怒在頭上,難以平靜,烈火精靈(Fire Spirits)已經(jīng)自主的向那名祈靈師飛撲了過去,好似一條火焰的巨龍帶著風(fēng)卷的火舌要將一切焚燒殆盡。
那名祈靈師顯然沒有料到會有人從背后襲擊她,完全吃下了這一擊。熊熊的烈火將她吞噬其中,濃煙滾滾的升起。連帶著點燃了屋內(nèi)好些地方。
法塔莉提連忙使用冰系祈靈術(shù)進行撲救,她再次高呼:“希貝爾!你要控制自己??!”
此時,希貝爾才將自己的怒火壓抑了下來,可現(xiàn)在為時已晚?;鹪刈园l(fā)的攻擊極為熾烈,那名被襲擊的祈靈師恐怕已身遭不測。
雖然按元素聯(lián)邦的法律,這些人的所作所為就算是死上百十余次都不為過,但這兒畢竟是馬爾頓,外界的規(guī)則并不適用。若希貝爾無故燒死了一名為馬爾頓城服務(wù)的祈靈師,只怕是不好交代。
“姐姐,煙太大了,我去里面看看那人。你在這兒別動?!鄙钪约悍稿e的希貝爾抱著一線希望,依憑著『烈焰屏障』沖進了滾滾濃煙,若是祈靈師的話,應(yīng)該沒那么容易死才對。
可重進濃煙后,她所看見的卻是——一具被水晶包裹著的身體。
那祈靈師的法袍在剛才的攻擊中被燒成了飛灰,不知名的地屬系的祈靈術(shù)保護了那個人??捎捎谑艿交鹧娴闹丝荆猎乇淮銦挸闪怂?。
伴隨著火焰的熄滅、溫度的降低,在幾聲輕微的咔咔音后,水晶從被包裹著的祈靈師身上成片脫落,她的光滑的身軀顯露了出來。
“呼??磥硭€有點本事。應(yīng)該沒有死?!毕X悹査闪丝跉?,急忙開始檢視那人的身體情況。被她攻擊的祈靈師瘦瘦的,很高,她的仰著頭才能看見對方的臉,那是一張白凈卻輪廓分明的臉,對女人來說有點兒陽剛,不過好在臉上沒有傷。
而對方也用棕色的眸子出神的看著希貝爾,好似吃驚于剛才的攻擊。
希貝爾的目光仔細觀察著對方,直到——
“啊?。。。。。。。。。。。。。。 毕X悹柛吆鹨宦?,捂住了眼睛。
法塔莉提聞聲沖入了煙霧之中,被攻擊的那名祈靈師則趁著煙霧逃離了當(dāng)?shù)亍?p> “怎么了?”法塔莉提極為關(guān)心的問道,“希貝爾,怎么了?!”
希貝爾仍是捂住眼睛,只是從手掌的縫隙中看見那身影消失后才放下雙手,她言語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男……男人……”
“???”法塔莉提一開始沒有反應(yīng)過來,但仔細思考后便明白了,希貝爾所說的定是剛才那人,沒想到那人身著女裝,卻是個男人,想到純情的希貝爾哪見過這種家伙,便連連安慰道,“沒事,沒事,那個變態(tài)已經(jīng)走了?!?p> 繼而,她定神細想,自三年前的惡疫以后,她就再也沒有來過馬爾頓城,此人她從未見過,他到底是誰?
她遂叫來侍者,聲聲帶怒的質(zhì)問道:“剛才那個地之國的祈靈師是誰?”
遭遇到如此情況,侍者竟絲毫不覺得尷尬,他利索的回答,好似絲毫不覺得有什么驚奇:“地之國祈靈教的大主教,也是我給您提到過的阿曼婭迪歐。如您所知,馬爾頓里什么人都有?!?p> “地之國的大主教?”法塔莉提疑惑了一下,但也釋然了。
地之國祈靈教與三國聯(lián)盟祈靈教的層級架構(gòu)完全不同,他們并不是分立圣殿,而是統(tǒng)一在長老會的管理下,由數(shù)名大主教帶領(lǐng)成百上千的主教分管全國的各個區(qū)域,雖然大主教是一個處尊居顯的職位,但若將他放到馬爾頓來,到也說得過去。只是她想不通,為何地之國會派一個變態(tài)來這里?。浚。?p> 真是惡心!
這種惡心的地方,別說希貝爾了,就連她都不想再待下去。
“夠了!快叫麥澤金來。她這是什么意思?讓我們感受她到底有多齷齪與猥瑣么?”法塔莉提極少發(fā)火,可現(xiàn)在,她憤怒的叫嚷起來。
可侍者絲毫不顧及兩位主教的心情,只是自顧自的往前走去,仍想帶領(lǐng)法塔莉提與希貝爾繼續(xù)參觀,不覺間已經(jīng)拉開了一段距離。
可還沒發(fā)怒多久,她猛地一拍自己的額頭,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對著那侍者喊道:“麥澤金!你的惡趣味該結(jié)束了吧!”
“嗯?呵呵?!蹦鞘陶叩男β曋饾u變態(tài),笑的花枝招展了起來,聲音千嬌百媚。他變換了步伐,本是陽剛的外八字步竟化為了性感的貓步。身上包裹的衣料也隨著她的步伐裂解開來,最終變?yōu)橐粭l條纏繞周身的緞帶。
法塔莉提猜對了,麥澤金果然一直潛伏在她們的身邊,但她也多了一分的同情:“這么多年了,她還穿著這件‘千面’。每一次變化,都如同抽筋扒皮一般,難道她不覺得疼么?!”
而麥澤金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只見她優(yōu)雅的轉(zhuǎn)身,手上蘭花指微挑,闊臂而立,做擁抱狀,保養(yǎng)有度臉上露出如珠似露的笑容。
她用一種酥酥麻麻極具誘惑力的聲音一語雙關(guān):“我淘氣(放蕩)的姐妹們??吹侥銈儊磉@里,我終于明白(得到)了。成功是一種相對狀態(tài),它總能帶來很多附屬品(相關(guān)的人)。(My naugty girls.When I saw you arrived, I finally got it.Success is a relative term. It brings so many relatives.)”
蕭伯仁
十一每天兩更的挑戰(zhàn)完成,累死個人了,有沒有人獎勵我一下(笑。)。 十一期間有兩個情況:1.部門同事休婚假去了,上班后我會有十多天極其的忙;2.你們可憐的作者感冒了,難受至極。所以……容我放慢更新速度,恢復(fù)國慶前的更新頻率。謝謝體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