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秋老虎的節(jié)氣,夜晚自然是冷的,破舊的小屋連著窗戶也破破爛爛的,每每一時就有一陣風吹過來。
二十八睡在旁邊,可如今恰恰是我這個不能自己的人臨近窗,這全然的冷氣都襲滿了全身。
“咳.....咳.....”
不自覺的輕輕想咳嗽一番,卻恍惚間瞟間門口的人影不再異動。
二十八突然轉(zhuǎn)過頭,眸中依舊還是一臉疑惑的看著身旁的人。
似乎像是在詢問,什么意思?
身旁的少女卻是放柔了聲音,表情恬靜甚至自然的說
“夫君,不礙事的,我只是有些冷了?!?p> 說罷,眼前這人依舊認真扮演著妻子角色,倒是一點都沒有皇城中嬌女兒的羞澀和拘束。
讓他也差一點相信,自己好像真的有這么一個善解人意的妻子。
小心翼翼的把妤枳移到外側(cè),自己順勢就到了內(nèi)側(cè),窗邊的風好似沒有了一般,擋的結(jié)結(jié)實實,這破舊的小屋似乎也溫暖了不少。
本來心中還覺得有些暖意的,接著的動作卻是讓她知道為什么二十八換的這么決絕。
因為現(xiàn)在,此刻那雙指節(jié)分明的手就好好的捂在她的嘴上。
他嫌自己說話太多了!
想早些解決眼前這番事!
可真是楚懸閣的人,也不枉這些日子認識他一場,當真是好??!好!
誰又不想早點解決眼前之事呢!
抬起眼狠狠的望上身旁這人,卻見他無他表情,依舊淡淡的。
門口那人許久沒有任何動作,一盞茶的功夫過去,卻聽見細微的腳步聲踏入屋內(nèi),此人雖有輕功,腳步卻也是后跟處有些底面摩擦,雖細微,卻是在床上這兩人耳中十分刺耳。
腳步聲漸漸靠近,由于屋內(nèi)并無多余的家具,很快就到內(nèi)室門前。
一步
兩步
走路之人突然頓住了
沒有接下來的任何步驟,
門外鴉鴉聲細細響起,驚起門口竹林唏噓間的颯颯飄零。
屋內(nèi)卻是細喚平穩(wěn)的兩人睡意呼吸聲,只是現(xiàn)在那人依舊還是沒有有所動作。
突然光影間,一把的匕首直勾勾朝著內(nèi)側(cè)的二十八額間刺去。
手持之人雖不沒有什么內(nèi)力可言,卻是用勁方向極好。
瞄準方向卻是人之虛弱處,一刀下去雖不一定斃命,但讓人癱在那里滿滿看著同伴一點點死去的時間卻是有的。
“咻”
當然匕首還未到二十八額間,就被水影玄鐵劍一勁給擋了回去。
持匕人受力倉促間朝后連退上好幾步。
明顯意識到,床榻上的人根本沒有睡著,是清醒的。
剛想抬腳逃出屋子,可轉(zhuǎn)眼間床上的二十八就一晃眼閃到了門口,堵住了那人想離開屋子唯一的道路。
抬頭對上那雙眸子,心下一沉,感覺自己許是沒有活路了,轉(zhuǎn)念一想,翻身到床上的妤枳旁,手中的匕首緊緊的貼在少女細嫩的脖子上,只肖稍稍一動,美好少女下一秒就會血濺三尺。
“你......你干嘛?”手中的少女顫抖著詢問間,花容面附著驚恐。
“對不住了,小娘子,誰讓你夫君這么蠢呢!”身旁的壯直了膽子,卻還是眼神狠狠的朝旁邊多瞅兩眼。
二十八卻直直的站在那里,一點都沒有被威脅的模樣,眼中淡淡看著他,絲毫沒有想把手中劍拔出鞘的意思。
那男子看向二十八一臉不在乎的樣子,沒有任何表示,眼眸抬起間卻是對他殺氣一番。
那人心下一橫,手中力度又加三分,白嫩脖間瞬間見紅,沿著匕首絲絲侵染下來。
二十八本是下定覺得他不會也不敢下狠手,卻全然沒有想到,眼前這人的確是直直下手,看見少女脖間落下的抹紅,也知妤枳沒有欺騙他,她果然還是沒有恢復。
他眼眸微動卻還是語氣以往的道
“放了她,你便走?!?p> 哪知那持匕人卻更加壯了狀膽子又決然說道
“我哪知你會不會放我走,況且我......我又不知自己走的遠不遠,你又回頭殺我?!?p> 妤枳此時只覺得自己是還沒有恢復,卻幾乎要被挾持她的人氣的吐血了。
脖間液體順著皮膚都要一點點滲道衣內(nèi),這二十八再與他幾番牽扯下去,自己的小命幾乎就要留在這小屋中。
她定了定神,盡量輕聲細語道
“這位俠士,你可否聽我說上兩句。”
“我此時在你手上,你可把我挾持道院中,院中你就好逃了,若是在屋中幾番牽扯下去,我或許就要失血而亡,那時俠客你就沒有籌碼了?!?p> 那人沉寂一番,就道
“你說的也對,這樣吧,你在屋中,我離開了,你才可出來?!?p> 接著就一番挾持妤枳一步步移到屋外,眼中一個勁的瞅著門邊的二十八,每走一步都下定決心。
妤枳真真的要吐血,若是他想抓你,哪怕你逃到竹林中,抓的也是到手擒來。心下只是想著急急的逃離眼前這蠢物。
到院中大門口,那人及時收手,腳一踏便翻身便要跳墻而去。
只見屋內(nèi)一道黑影急急閃過,閃到那人身旁。
“咚!”
這聲響想都不用想,便是那蠢物。
那人爬在地上微弱聲音卻還倔強問道
“你......你食言。”
眼前黑衣少年卻看都沒看他一眼,對著她言
“我方才只說了在屋中才放你走?!?p> “......”
地上那人只覺胸口一口老血。
妤枳雖無他,可現(xiàn)下無力的是她。
方才那人逃離松手,她自然無力站穩(wěn),此刻定然是與這蠢物一同怪異的趴在院中。
突然那夫妻的房門打開,身上披著外褂的阿旺看見眼前兩人趴著,一人站在院中的情景,狠狠的揉了揉眼睛。
妤枳終于被那婦人清洗打理好,坐在屋中。
剛剛那蠢物卻也是恢復了些氣力,嘴中一直不住的嚷嚷,不知被二十八從何處拿來的抹布堵上了嘴,卻還是一個勁的嗚嗚。
人都齊了,二十八才用劍鞘把他口中的抹布去掉,眼中滿滿的嫌棄。
“現(xiàn)在問你?!?p> 那人一直被不知道什么味的抹布堵住嘴,心下脾氣一大,大嗓門喊
“老子憑什么跟你說?!?p> 眼前劍光一閃,只感覺到脖間有液體流過,嘴上就氣焰全無,轉(zhuǎn)而小心賠笑
“這位公子又什么要問的,老......不,我知無不言!”
二十八懶得與他多交談。
“你為何刺殺我們,誰派你來?!?p> 那人似乎有些別扭,小心翼翼抬頭對上二十八那把光亮的劍,卻又連忙開口道
“我是被雇的,也不知是誰,就只是說殺這院中的一對夫妻?!?p> 二十八只低頭道一聲
“嗯?”
聲音中帶著不容質(zhì)疑的語氣,卻聽說=上去只是淡淡一句話,被捆住的蠢物卻還是連忙答道
“我,我是真不知是誰,只是大家都叫他舫爺。”
妤枳正在腦海中想著自己是否見過這個“舫爺”,一旁的婦人突然小聲的說道
“舫爺?是航元舫的當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