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舫.....舫爺?!币慌哉玖⒌陌⑼鷧s是嗓音顫抖的重復了一遍,神情微微的有些不對勁。
這下就了然于心了,眼前被捆的七上八下的人可不就是來刺殺夫妻的,不過不是他們倆,而是眼前這對出現(xiàn)在皇城的夫妻。
那婦人明顯想起了什么,害怕起來,手連忙抓住阿旺的手腕,眼中似乎有什么想說的,但是礙于周圍又止住了。
這一切妤枳看在眼中,溫和笑起來,對眼前兩人說道
“既然是熟人,又何必擔心呢。大家還是早些休息,明日你二人才好去皇城尋醫(yī)呀?!?p> 話語一出,明顯不想知道他們二人的事,更是委婉提醒二人明日盡快離開,明晃晃的逐客令。
兩夫妻對視一眼,今晚若不是院中這男女,說不定就命喪如此,看二人氣度就知不是普通人,兩人橫下心就跪在兩人面前。
那名為阿旺的男子急急道
“但求恩人救救我夫妻?!?p> 說罷就拉著身旁的夫人連連磕起了頭。
被綁的蠢物都被嚇了個踉蹌,這是個什么緣由,怎么好端端的就開始磕起頭來了。
正端端正正倚墻邊坐著的妤枳卻是沒有急忙讓兩人停下來,依舊柔柔和和的看著地上跪著磕頭的二人,表情并沒有什么過多的改變。
另一旁的二十八九更加沒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了。
按照正常的情況下,正常人不是應該連忙扶起他們二人,然后再連連問上些關懷的話。
更是弄的那蠢物更加一頭霧水。
地上的阿旺夫婦連著磕上了,好幾十個頭,耳邊才慢悠悠傳來妤枳的話。
“這......這哥哥嫂嫂可是說些什么糊涂話,若是有些什么難處,就盡管說出來,我和夫君沒什么大本事,可大家一同想想辦法也是好的”
話語間全的沒有答應的話,卻全然不提剛剛兩人所求為何。
阿旺也是個聰明人,見妤枳發(fā)話給自己臺階,那可不就得快些走下來,扶起身旁的妻子,慢慢站起來,婦人清秀臉上滿滿淚水,雖不算得上美貌,卻讓人有種我見猶憐的感覺,多看兩眼真是有些心疼。
阿旺徐徐到來,他二人本是住在皇城一百里外的福安鎮(zhèn)上,夫妻二人經(jīng)營一酒樓也稱得上日子過的和和滿滿,卻不曾想有一日舫爺突然出現(xiàn)在酒樓中,此時阿旺才知自己妻子原是舫爺?shù)南氯?,因是舫爺要強納她為妾,自然是萬般不肯,逃離航元舫。
來到福安鎮(zhèn)遇見阿福與他兩情相悅,便結為夫妻。
兩人一年便有了孩子,孩子生下來,也就是那日,舫爺?shù)某霈F(xiàn),小小的酒樓,破天荒的去巷頭的裁縫鋪扯上了二尺的紅布。
紅色,喜慶,就像太陽暖暖的照到人的心里,福安鎮(zhèn)的來往的相熟之人,提上二三小酒便來了。
而后,孩子便病了,不知是因的什么,小小的一個卻有著烏黑發(fā)紫的嘴唇和渾身布滿的淤斑。
整個鎮(zhèn)上的大夫都說治不了,讓回家去找壽衣個柴木了。
阿旺是個有主意的,趕緊帶著妻子和孩子連夜趕到臨近的建元城,那的大夫給孩子喂了清靈丹,說是能抑制些許毒性,讓他們夫妻二人快快帶孩子到皇城去尋名醫(yī),些許還有法子,二人是一刻也不敢耽誤,緊趕滿趕。終是快到,可今晚卻不曾想遇上了舫爺派來的殺手。
“那么說,這孩子的毒是那舫爺下的?”
阿旺剛剛說完,妤枳就接著他話茬問下去。
阿旺臉色難看了些,又遲疑著沒有回答。
那旁邊的婦人卻語氣無比堅定道“是他,定然是他?!?p> 這對夫妻兩兩相互表情孑然成了鮮明的對此,一時倒是勾了勾妤枳的興趣,便又問。
“哦,為何如此確定是舫爺害的?”
那婦人卻想都沒想便答道“那日,他突然出現(xiàn),不懷好意。我兒中毒后,他就消失了?!?p> 說到這,那婦人不自然的一口銀牙咬的緊緊的。
一字一句“定是他,除了他,世上無人想如此害我?!?p> 話既然說到此,原就是一場普通愛恨情仇,也是沒什么大致的興趣。
況且這夫妻二人明顯還有所隱瞞,這般深挖下去,也是別人的仇恨,妤枳不想知道,二十八更不想知道。
于是兩人就自然選擇沉默著,看這對夫妻接下來有什么可說的。
果然阿旺是個聰明人,沒有多說,依舊輕輕作揖道
“我們只想請求我夫人與孩子再多住這幾日,望我去皇城中打點一番再接他們?nèi)缁食??!?p> 他頓了頓,又下定決心萬般誠懇語氣
“只是,這幾日……”
“這幾日還忘恩人能否幫我照顧妻兒一二。”
哦,說來說去原來是想要免費的護院保護他妻兒,繞了一大圈也是個頗有些小心機的人。
妤枳想到這便玩味的深深看了下站在靠門邊,從一開始就沒有什么響應的二十八。
二十八仿佛也發(fā)現(xiàn)有目光朝著自己,懶懶的抬起眼皮,正對上妤枳的目光,而后又懶懶的閉目養(yǎng)神。
阿旺只是堅定又從容的作揖朝下,低起頭久久不抬起來。
整個屋子里沉默而又微妙關系,妤枳心下一算,今日為第二日,后日便是伏卷詞會的最終決議之時,無論如何明晚一定要回到元王府,才好早做打算。
“唉~真是不巧了,我與夫君正要在明日去皇城,你們也瞧見了,我這一身的病,也是要到皇城尋醫(yī)的,恰巧明日就回皇城的親戚家暫住,再做一打算。”
尷尬笑笑,語氣卻毫無負擔道
“只怕是,無力照顧嫂嫂了。”
阿旺晃了晃身體卻還是直直站了起來,眼中充滿了失望,又正正對妤枳和二十八作揖,有慢慢扶著自己妻子走的緩慢,一步一步走出屋子,許久才回到房中。
只留下三人在這屋內(nèi),二十八與妤枳自然是不可能讓這蠢物也一路與他二人在屋內(nèi)。
妤枳挑眉笑道
“夫君,還是明早再殺吧,現(xiàn)在晚上倒是讓人覺得怪滲人的呢~”
從女子口中說出來的話,語氣嬌柔,卻語言放縱又各外的讓人覺得害怕。
二十八也點了點頭,然后隨手就把綁的不可動的蠢物一丟,結結實實的丟到門口。
被丟的發(fā)蒙,才意識到剛剛他們說的正是自己,強壯大漢,卻還是不敢多言,真真的怕自己看不見明日的太陽。
老老實實的就做在門口,等著風一陣陣吹過。
或是枝頭的雀兒吱呀跟著叫喚兩三聲,也不知在嘲笑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