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就差沒有仰天大笑了。
她強忍住這份沖動,想著自己的身份,冷哼一聲對阮三爺?shù)溃骸袄先?,你干的不錯,趕緊去相爺那邊吹吹風,就說咱們?yōu)榱饲宄钋遛o,也是費了不少心思。
至于南陽郡守的職位,看看他能不能想辦法幫襯你一把,我在廟里上香聽說,皇上要去南巡,到時候,你若是做了南陽郡守,這可是個肥缺呀。”
老太太越分析,越覺得自己對阮清辭的做法無比正確。
“是,母親,我這空手去丞相府不好吧,你看看若不從公賬上再給我多支配一些銀兩?”
老太太神色一沉,只要提到錢,這家人都這一副德性,視財如命呀!
“母親,我可是已經(jīng)往公賬里填補了不少了呀!”阮三爺瞧著老太太的神色不好,趕緊補充一句。
“哼,三弟,你不要蒙蔽母親,你能說你買的那千葉玉佛是五千兩嗎?我去市場上早就問過價格了,最多三千兩,請問,那兩千兩呢?”阮二爺大踏步走了進來。
老太太臉色陰沉的更可怕了:“兩千兩嗎?”
“不,不,母親,二哥他是故意的,哪里的市場這個價格,我買的就是五千兩......”房間內(nèi)爆發(fā)出激烈的爭吵聲。
直到天黑,方才分出勝負來。
阮三爺自己掏腰包,拿出兩千兩來充公賬,另外再從這兩千兩里拿出一千兩買禮物送去給相府,其中,買禮物的環(huán)節(jié),老管家阮川要全程跟著,以防他私吞。
阮三爺綠著臉從老太太的房間里出來,他恨不得生吞了阮二爺?shù)男亩加?,可惡,他就是沒有他的短處捏在手里,實際上,他那天是不是不應該得罪阮清辭。
且不提他怒氣沖沖回去想辦法湊錢,阮二爺是哼著小曲回的自己的院落。
唐氏迎出來,他心情很好的吩咐晚上多加幾個菜,一問之下,唐氏才知道事情的經(jīng)過。
“這么說來,你那幾日幫著那丫頭還是對的,否則,指不定,她給你捅出點事來?!碧剖虾笾笥X地說。
阮二爺哼地一聲抬起了頭:“可不是?你相公我可是有先見之明的人,我和你說,太子爺那邊......”
他湊在唐氏耳邊嘀嘀咕咕地說了起來,二杯酒下去后,這本來就愉悅的心情,更加膨脹了。
.....
翌日。
晨光熹微之時,宋長羨從沉睡中醒來。
這一覺,無比酣暢,他摸了摸額頭,昨兒個頭疼的經(jīng)歷還歷歷在目。
平安聽到聲響,已顛顛地跑到了他的床前:“王爺,您感覺如何了?”
宋長羨深呼吸,運轉(zhuǎn)氣息,發(fā)現(xiàn)身體里沒有一點不舒服。
“大好了?!?p> “太好了,王爺,昨兒個宮里晚間傳來消息,說皇上準備南下巡訪了,您這邊是否需要準備什么?”
“按計劃行事,不變?!?p> “是?!逼桨矂傄讼?。
“她呢?”宋長羨四處看了看。
發(fā)現(xiàn)自己還在昨天睡下的前廳內(nèi)。
“是,王爺,阮姑娘就在西側(cè)書房內(nèi)休息,昨兒個擔心你的頭還疼,老奴特意給她安排在這里沒走?!逼桨步忉屃艘煌?,內(nèi)心依舊打鼓。
他知曉宋長羨的各種習慣,像這個院落,除了暗衛(wèi)和平安,平時幾乎很少有丫鬟老媽子,他的書房更加是不可能隨便給什么女人住的,還是陌生的女人。
至于后面那一院子的女人,從來都有其他安排。
府內(nèi)的下人都知曉,王爺晚上住哪里,也是需要翻牌子的。
那些夫人,美人,側(cè)妃都是在自己的住處坐等著。
這里,她們來不得。
現(xiàn)在讓阮清辭住了他的書房,王爺?shù)男那椴惶篮冒?,不過,他就是個察言觀色的主,今次,也是大著膽子安排了。
“王爺,您昨兒個頭疼,是阮姑娘給你揉捏.....”平安做了個手勢,沒敢繼續(xù)說,因為他感受到了某王爺即將冰封萬里的氣息。
是的,他們家王爺實際上身心都有潔癖,他識趣地噤聲了。
“讓她過來,然后你出去?!蹦惩鯛斠痪湓?,分成了兩句來說。
平安腳下錯亂了一步,趕緊穩(wěn)住,走了出去,反常,妥妥地反常。
昨兒個被阮姑娘碰了,今兒個還要獨處一室了。
平安腳步加快,快步走向后面的西側(cè)書房,阮清辭還沒起。
平安叮囑門口的倆丫鬟去叫醒阮清辭,這才站在不遠處想著如何回話,若是里面這位擺架子,再和王爺沖撞起來,他要如何調(diào)解。
果然,丫鬟并沒有喊起來阮清辭。
她們也不敢去拽她,經(jīng)歷過王爺都被妖女法術(shù)攻擊的謠言之下,沒有人敢擅自去碰阮清辭。
話說,現(xiàn)在才幾更天呀,在地球上,時間最多是凌晨五點,這么早起來,她有起床氣的。
所以,平安在門口徘徊了許久,還是硬著頭皮去給宋長羨回話了,哪知道這位爺?shù)故菦]像昨日那樣發(fā)飆,似乎經(jīng)歷了昨兒一夜,頭不再繼續(xù)疼了,他也撿回了智商。
不聽話嗎?他有一百種方法等著她,所以,他該做啥做啥。
早膳后,宋長羨去了東側(cè)書房。
那邊是他正常處理公務的地方,西側(cè)書房是他用來午休的地方,現(xiàn)在被某人霸占了。
日上三竿,阮清辭終于是睡足了,這才心滿意足地起床。
喊了丫鬟來伺候了她梳洗后,她才按照平安的留話,去見宋長羨。
宋長羨的書房里正站著幾個回話的門客,阮清辭在門口遇到了平安,平安見她過來,急忙進去稟報。
然后,門客就被趕走了,她被請了進去。
平安給她搬了一張椅子,離著老遠就放下了,生怕碰到她,阮清辭有些想笑。
早上丫鬟給她梳頭,也露出膽戰(zhàn)心驚的模樣,她一再強調(diào)不會對她們施展妖法,她們才斗著膽子給她梳發(fā),梳完就急忙避開她。
平安急匆匆地離開了,順手帶上了房門,阮清辭挑眉,她覺得今兒個的宋長羨比較正常,正常的讓人覺得害怕,為么有家長找熊孩子談話的既視感。
“咳咳,王爺如何,您老今兒個大好了吧!”阮清辭露出掐媚的笑容。
本來很美的她,露出這種討好的笑容,生生地讓宋長羨心里泛起了不舒服的感覺,這種不舒服的感覺因為啥,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