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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烏閣

第二十五章 無憂

楚烏閣 羊大可 2434 2019-11-28 15:40:54

  少年無憂苦,眉眼看年華。

  一夜的大雨,杭州像是被水洗過一般清澈。

  林令言、宋博衍坐在厚厚的稻草車上,搖搖晃晃,悠然自得。稻草蓬松干燥,林令言一夜未睡,窩在上面倒也舒服,正瞇著眼睛休息。

  農(nóng)夫說是昨日拉了稻草要去杭州城內(nèi),也是半路被大雨截下,可如今空氣濕潤,稻草卻異常的干燥,根本不像是在外放過一夜的樣子。宋博衍伸手輕輕探入稻草內(nèi),但并未摸到什么東西,他看著林令言,輕輕的搖了搖頭。

  沒有兇器?但這農(nóng)夫特意在路上接上他們二人,不一定有什么別的目的。朱雀堂的祛毒丸雖然不能說解百毒,但對于一般的毒素壓制毒性是沒什么問題的。林令言不動(dòng)聲色的又把瓶子拿了出來,悄悄遞給了博衍。

  無論是空宅、稻草車,都像是有人故意安排好了要他們?nèi)グl(fā)現(xiàn),花家在杭州可謂是只手遮天,不知道還有什么等著他倆。甚至,連杭州的朱雀分堂也是未必可信的。

  此次來杭州拜訪的目的,除了明面上蘇先生要自己來慶賀堂主上任之喜,林令言還有兩件事情要做,楚烏閣外泄的暗樁都是由青龍?zhí)冒才盘幚淼?,?dāng)年為李?yuàn)Z出謀劃策的軍師還未找到,林令言和齊光翻遍了楚烏閣的記載,卻一無所獲,很可能就是被青龍?zhí)貌啬淦饋砹?,這第一件事就是要找花家家主詢問是否知道此人的下落;這第二件事,實(shí)際上也與第一件事相關(guān),如果能夠找到這名軍師,自己是一定會(huì)殺了他的,但在楚烏閣,同僚相殘是大忌,楚烏閣眼線遍布天下,只有在花家所在的杭州才較為安全,這是林令言第一次南下,但也要趁此機(jī)會(huì),想想未來的處境。

  花家雖然是富甲一方,多年來又為皇室暗中積攢了大量的財(cái)富,但要說皇室的信任,在太祖皇帝當(dāng)年那自然是極為信賴,但近百年來,皇帝對于花家更多的也只有忌憚。

  花家每年都會(huì)向朝中直接進(jìn)貢禮物,而朝廷賜給花家的就不只是金銀財(cái)富了,還會(huì)直接調(diào)配戶部官員于杭州任職督察,監(jiān)督花家生意往來的所有事宜。而花家也流傳這樣的詛咒,花家每代都只能存活一子,到了新任家主花無憂已經(jīng)是八代單傳,其余的男胎不是流產(chǎn)就是早夭。有人說是花家財(cái)富過多,只有福澤深厚的才能存活下來,但林令言卻覺得,這未嘗不是皇帝的一種手段。

  花家如果只有一子,是永遠(yuǎn)都無法推脫為朝廷效力的使命的,也不會(huì)有別的花家子弟分離財(cái)富,更何況,無論你花家能夠賺到多少錢,哪怕是富可敵國,只要花家在杭州,這只巨大的錢袋子,始終都是朝廷的,始終都要受制于皇帝。

  林令言閉目養(yǎng)神,還在想花家的意圖。花家的青龍?zhí)煤吞K重的朱雀堂,一個(gè)管錢、一個(gè)管情報(bào),如果這兩個(gè)能聯(lián)合起來,別說林家的大仇得報(bào),花家也許也不至于總是受制于人的??墒?,林令言想,怎么才能取得花無憂的信任呢。

  馬車已經(jīng)行至杭州城門口,官兵將馬車攔下詢問來處,農(nóng)夫倒是老老實(shí)實(shí)的說了自己來自鄉(xiāng)下,也老老實(shí)實(shí)的講了這二人是在山坳里順路捎上的。

  這官兵變了變臉色,繞到車前問博衍,“你們可是在山中被大雨困住了?”

  “是?!彼尾┭苣弥鴦能嚿咸聛?,“有問題嗎?”

  那官兵臉色變得更加難看,“這山中并沒有什么可以躲雨的地方,只有一處山莊可以遮蔽,你們可是去了云夢山莊?”

  宋博衍點(diǎn)點(diǎn)頭,那官兵看了臉色大變,抽刀對著宋博衍,大聲喊身后的人,“這幾個(gè)人是從云夢山莊來的,快將他們拿下!”

  一隊(duì)人馬沖將過來將二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那農(nóng)夫想跑也被刀劍嚇退了回來,“云夢山莊突發(fā)疫病,恐有傳染!你們不得入城!”

  疫病?林令言想了想那柱子上的抓痕,但是自己和博衍……她搭了下自己的脈象,并沒有什么異常啊。她也跳下馬車抓起博衍的手,博衍的手也不知是刮在什么東西上面割了條細(xì)細(xì)的口子,可那里滲出的血竟是深紫色。

  宋博衍也注意到了,他和林令言對視一眼,就聽見兵士大喊,“這草也許也染了疫??!把這一車稻草都燒了!”

  兩人阻攔不及,車上稻草眨眼間便燃起了熊熊大火,那火苗吞噬中林令言看見了一支干癟的劍麻,劍麻鋒利,難道是在車上劃破了手……

  林令言匆忙封住了宋博衍的穴道,拿著匕首直接順著劍麻的割痕劃開,“別動(dòng)!”她死死把著宋博衍的手用力把毒血吸了出來,她冷眼看著在一旁捶胸頓足的農(nóng)夫和刀戈相向的士兵,把嘴里的污血吐到地上,她紅著眼撕下袖口的布條纏住博衍的手?!盎o憂!”

  “喊什么!跟我們走!”那士兵伸刀要架到林令言的脖子上,宋博衍還沒來得及出手,林令言揮手抓住刀背,飛起一腳將那士兵直接踹飛,奪下刀來沖上前去震開了幾人的兵刃,又將那農(nóng)夫踢倒在地,用力的踩在他后背上,“暗算我們!”林令言啐了一口,污血的沫子幾乎要噴到那農(nóng)戶臉上,她咧嘴笑了笑,將那柄沾了宋博衍血的匕首狠狠的拍了拍那農(nóng)戶的臉,“你的手包的很緊嘛,”那農(nóng)戶的手掌纏了幾塊粗布,想來是怕誤碰了車上帶毒的干草,她一把把匕首刺進(jìn)那人的手掌,一腳踩在匕首上,把那只手死死的釘在地面上。

  林令言不顧腳下人的慘叫,怒視著眼前環(huán)伺的官兵,“我勸你們快把花無憂給我找過來。否則,我們就在這兒耗著,等毒發(fā)了,疫病散播出去,我看你們誰付得起這個(gè)責(zé)任。”

  宋博衍的手上的傷口頗深,半邊身子有些酸麻癢痛,但有了祛毒丸和林令言吸了污血,倒完全可以撐得住,他把劍抽出來順著手上的傷口摸了一層的血,把劍就橫在面前。

  帶隊(duì)的兵士看兩人毫不退讓,那女的功夫不弱,害怕沖上去被那染血的劍要是劃傷了怕是自己也要染病了,只能叫士兵大大的圍了個(gè)圈兒,把這三人包在中央。

  “快去通知花公子?!?p>  花無憂坐在馬車上,覺得自己十分的頭痛,蘇重堂主向來是穩(wěn)重有禮,楚烏閣的人雖然莽撞,但這林令言是蘇重的得意門生,怎么竟能這般魯莽,把這種事要全城的人看笑話不成。

  他用扇子挑開帷幔,看著士兵包圍的那個(gè)女子,一身玄衣,一腳踩在自己胖手下的身上,一手還拎著一把血淋淋的劍,面對著眾人包圍面無懼色,像極了暗夜的修羅。

  花無憂一臉嫌棄,“這不是瘋子么。得了,別鬧了,讓他們進(jìn)馬車,回府?dāng)⒃??!?p>  下人過了會(huì)兒顛顛的跑回來,“公子,那姑娘非得見著您呢……”

  花無憂瞪了那人一眼,“那就告訴她,我耗得起,可旁人不一定耗得起,早點(diǎn)上車,還能少吃些苦頭?!被o憂把扇子展開,“上官先生到了?”

  “剛?cè)ソ恿?,?yīng)該已經(jīng)是到了?!?p>  “囑咐好上官先生,等他們毒發(fā)到二層,再解不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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