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蓮指著幻潼說道:“你不要我這個妹妹了,那我就不認(rèn)你這個哥了?!比缓笥种赶蚯裨?,“雖然你現(xiàn)在來認(rèn)我了,但是晚了?!?p> 說著憶蓮就往外走,幻潼和邱元澈同時(shí)站起身來想要追,憶蓮?fù)蝗晦D(zhuǎn)過身來,指著他們倆說:“誰都不許跟著我?!?p> 二人無奈又坐了回來,見憶蓮走遠(yuǎn)了些,邱元澈才叫出了兩個隱衛(wèi),叫他們偷偷跟著憶蓮,保護(hù)她。
兩人相視,對著長嘆了一口氣,這下好了,誰也落不著好。
“目前來看,蓮兒大概不想同你回延梁?!?p> “如果可以,我也不希望她回去做鳥籠里的金絲雀??苫屎竽沁呎f什么找到了母妃當(dāng)年生下的孩子,我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別人搶了她的身份吧,若萬一哪天她需要這個公主身份了呢。”
“不管現(xiàn)在賭氣說什么,她也算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了?!?p> 邱元澈突然想到了什么,從懷里掏出一塊玉佩來,那玉佩通體雪白,鏤空雕刻了一株睡蓮。
“只是母妃留給蓮兒的玉佩,是父皇送給母妃的,你有機(jī)會幫我給她吧,也算是信物了?!?p> 幻潼接過玉佩,好好的收進(jìn)了懷里。
因?yàn)閾?dān)心蓮兒的情緒,幻潼依舊沒有回白虎營,而是選擇在家里等憶蓮。眼看天都快黑了,憶蓮卻還沒回來。若不是知道邱元澈派了隱衛(wèi)保護(hù)憶蓮,幻潼都準(zhǔn)備去白虎營調(diào)兵把京都城翻一遍了。在屋子里坐不住,幻潼就干脆搬了把椅子,坐在家門口等。
左等右盼,終于在晚飯前,等來了六皇子滕子琋的馬車,看著滕子琋跟憶蓮又說又笑地下了馬車。
“多謝殿下照顧令妹,不過今日太晚,微臣就先帶令妹回家了?!?p> 不等滕子琋開口,幻潼先道謝行禮,然后一把將憶蓮拉到了身后,惹得憶蓮繃起臉來,站在幻潼身后抱怨。
“憑什么管我?!睉浬彽穆曇艉苄?,帶著不滿。
幻潼假裝沒有聽見,只是繼續(xù)喝滕子琋寒暄,你來我往又交談了幾句,滕子琋這才依依不舍的上了馬車,車走了也不忘來開車窗又看了一眼憶蓮?;娩浦蝇N那無法送憶蓮身上拿掉的目光,突然有一種自家的兔子讓狼盯上了的感覺。
“你又不是我哥,管我那么多干嘛?!睉浬弰e過頭,不愿意看幻潼。
幻潼也并不著急,只是溫言道:“你也說了,我是看著你長大的,不是親哥,也勝似親哥了吧?!?p> 憶蓮的情緒明顯有所緩和,卻依舊歪著頭。
“別生氣了,哥只是覺得你有權(quán)利知道自己的身世,并不是不想要你了。”
憶蓮還是沒說話,可肩膀卻在微微地顫抖?;娩蝗タ匆仓溃瑧浬忂@是哭了。他輕輕將憶蓮抱進(jìn)了懷里,慢慢撫著她的頭,沒再繼續(xù)說什么,就這樣安靜地安慰著她。憶蓮將頭埋在幻潼胸前,再也不去克制自己流淚的沖動,嚎啕大哭起來。
“哥哥,我不想做延梁的公主,我能一直當(dāng)你的妹妹嗎?”憶蓮依舊扎在幻潼懷里,聲音悶悶的。
幻潼拍著她,柔聲道:“好,我們不當(dāng)公主。當(dāng)公主一點(diǎn)也不好,不快樂,哥哥希望你快樂?!?p> 有一瞬間,幻潼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這些話究竟是說給憶蓮的,還是說給滕梓妍的,大概是說給她們二人的吧。他還記得阿妍曾和他說過,想要離開皇宮,他們約定過,報(bào)完仇便走。
“等哥哥忙完手頭的活,就帶著大家離開這里,我們躲起來,讓所有人都找不到,好不好?!?p> 憶蓮在幻潼懷里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逐漸停止了哭泣。
“蓮兒,就算不想做延梁的公主,也試著接納阿澈,行嗎?”
憶蓮有些防備地看著幻潼,遲疑了一下,說:“只要他不非帶我走?!?p> “蓮兒真乖?!被娩嗔巳鄳浬彽哪X袋,又從懷里掏出了邱元澈留下的玉佩,“這是你母親留給你的,這可以收下吧?!?p> 憶蓮接過玉佩,看著那鏤空的蓮花出神。
“所以是她生下了我,我是說……蓮妃?!?p> “嗯?!?p> “那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她為什么……”憶蓮想問為什么她要拋棄自己,可終究是沒能說出口??吹接衽鍟r(shí),憶蓮是激動的,但是她心里也郁悶,為什么生下自己卻不親自撫養(yǎng)自己。她不想回延梁,一是放不下幻潼和把自己養(yǎng)大的父母,再者她也是在賭氣。
“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你若是想知道,去問問阿澈吧?!?p> “不用了。”說著抹掉了眼角的淚花,把玉佩收了起來,“去吃晚飯吧,跟六皇子完了一天,我都餓了。”
幻潼這時(shí)才想起剛剛是滕子琋送憶蓮回來的,他們倆應(yīng)該是不認(rèn)識的,這才急忙問起來:“你怎么遇到的六皇子,為什么跟他玩,他有沒有欺負(fù)你啊。”
憶蓮走在前面,完全不理睬追在自己后面問東問西的幻潼,只摔給他兩個字:“秘密?!敝蟊闶裁匆膊徽f了。憶蓮看著緊張兮兮的幻潼,心里有種大仇得報(bào)的快感。
留在家里吃過了晚飯,幻潼又囑咐了憶蓮幾句,若是邱元澈來了不要不見,不要隨便找滕子琋玩之類的話,便回了白虎營,他也該回去了。
幻潼到白虎營時(shí),天色已經(jīng)不早了,大家基本都已經(jīng)睡下了,卻在定安居的院子里見到了安溪若。
“夜涼,怎么還在院子里?!被娩f著結(jié)下了披風(fēng)給安溪若披在了身上。
安溪若只任由他為自己披衣服,一側(cè)不側(cè)地看著幻潼。幻潼察覺到了她的狀態(tài)不對,試探著問她。
“你是在等我?有事同我說?”
“不是我同皇后講的。”安溪若看起來有些傷心,聲音有些委屈。
幻潼這才想起來,自己這些天一直忙著運(yùn)作這些事,自從上次做完糕點(diǎn)之后,兩人就幾乎沒怎么交流過了??磥戆蚕羰钦`會了,以為自己把她當(dāng)成了告密者,故意冷落她。
“我相信你的,而且我也有事需要你幫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