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淺攸看著她手里的一次性餐盒,歉意道:“嫂子,實在對不起,我沒告訴管家我把飯帶來了,我想告訴你的,可我的手機沒帶,管家手機電量不足,只能讓你白跑一趟了。西門已經(jīng)吃過了,你要是沒吃,自己吃吧?!?p> 于息沒理她,看了看西門浦,對方朝她淡笑。
將米粥拿到一邊,旁若無人地吃著。
蔡淺攸跑到她身邊,探出半個身子:“嫂子,你剛才是去了嗟如居嗎?我聽說戲曲天子許生涯也在那,你看到他了嗎?是不是很帥?”
看看西門浦,他低頭不語,“……是。”
病床上的動作一頓,但終究沒說什么。
“那他帥嗎?”
“……”
于息不想理她,這丫頭只是年齡小,她的心里,藏著天呢。
“嫂子該不會是他前女友吧!你為什么大老遠跑去嗟如居吃飯吃飯,還把西門丟下不管了?!?p> “淺攸!”
西門浦突然怒吼一聲,嚇得蔡淺攸連忙閉嘴,轉(zhuǎn)身看他時,手臂動作太大,打在了碗筷上,剛出鍋的米粥被于息的雙腿接個徹底。
蔡淺攸只是驚呼,再無其它動作:“呀!嫂子,沒事吧,這粥還冒著熱氣呢,很熱吧?”
一碗粥,就這么浪費了。
于息腿根處一片濕熱,她真后悔穿了長褲,至少讓她感覺痛意吧!這樣的小傷根本不值得齜牙咧嘴甚至躲避,她明白是心痛,整個心臟都在叫泄怨恨西門浦的無動于衷:“……我先回家吧?!?p> 她逃跑的背影,亦是狼狽。
西門浦依舊像個死人,無動于衷。
到門口時,撞上一人,那人西裝革履,打扮的整整齊齊,本來不引人注意,偏偏蔡淺攸叫了一句:“爹?!?p> 姓蔡嗎?姓蔡怎么了?
礙于本性,于息還是回頭了,恰巧,那人也正打量她。
“你好。”
只是一眼,于息卻覺得他已經(jīng)看透了自己,或許說,琢磨透了。
僅有眼睛里藏匿的熟悉,不會騙人。
“嗯?!庇谙⑦B忙轉(zhuǎn)身離去。
剛出醫(yī)院大門,眼角瞧見一串熟悉的車牌號。
她心中一驚,頓時,像個被雨點包裹的螞蟻,慌不擇路,還沒尋出新去處,車里那人出來了。
“還躲呢?你躲得掉嗎?”
李局真想提著她腦袋,拉車上賣了算了。
于息提起笑:“李叔喲,你來醫(yī)院…嫂子懷孕了?”
“胡鬧,你嫂子都多大了?”他頗憋住眉尖,搖著頭,“你真的不適合裝笑,辨識度太低了?!?p> “……”
“上車吧,雖然答應(yīng)你自由行動,但我也有知情權(quán)吧!”
天色昏暗許多,車上,于息一直看著窗外,努力保持神情空白。
隨車行去了李局家,也許該說于息的養(yǎng)父母家。
沒錯,她是個孤兒,從小就是徹徹底底的孤兒。
于息是在福利院長大的,十一歲時,被李懷潸領(lǐng)養(yǎng),直到十八歲大學,這期間,她一直住在這個家。
小區(qū)在郊外,兩人一路上換了許多車輛,衣服,最終才到西山角一座獨立的平房物中。
住房條件差些,但確實就是兩人真正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