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中暑,卻也沒能安安穩(wěn)穩(wěn)的睡上一覺。照常失眠,照常早醒,卻也感覺身體好了許多,但還是被顏愛欣捏著鼻子硬灌了一支藿香正氣水,在我就要被那無法名狀的難以忍受的味道催吐之時,顏愛欣適時的往我嘴里塞了一個小甜梨。
被藿香正氣水荼毒過的胃再不想收進任何一點東西,只好空著肚子蔫蔫的去了車間。
點完名之后,蘇員工帶著我和孫寧寧進了鉚壓區(qū),機器完全是機械式的,無半點智能功能,需要用腳踩踏板,把端子壓在電線上。機器大都很陳舊,效率遠沒有自動機器高。
“王叔,怎么就你自己,紀大爺呢?”
正在理線團的一位看上去比較和藹的老員工答道:“老紀今天上午有點兒事,下午才能來。怎么,找他有事?”
“有兩個新員工派到鉚壓區(qū),還請你和紀大爺多關照點兒?!?p> “哦,呵呵,沒問題,把她們留下吧,你放心就好了。”
蘇員工走后,王大爺問我跟孫寧寧:“你們會用這種鉚壓機嗎?”
看著旁邊銹跡斑斑的機器,我和孫寧寧都搖頭:“不會用?!?p> “哦,那你們先去看旁人是怎么干的,讓他們教教你倆,看會了再試著自己干?!?p> 鉚壓區(qū)員工用的線卡跟全自動車間一點都不一樣,我也看不懂,沒有人愿意搭理我和孫寧寧,他們都忙著干活,先讓線頭對準下端子的地方,再用腳去踩踏板,效率不高,工資又是計件,因此他們干的都格外賣力。
我和孫寧寧都躍躍欲試,卻不知該去哪找線和端子,只好閑站著看了一會兒,就被王大叔喊過去,讓我們用剪刀把線剪成一段一段的。
下午的時候,車間里里外外明顯多了很多人,據(jù)說是廠里接了很多訂單,派了三廠員工來幫忙。
到了鉚壓區(qū),不見王大叔,另有一位繃著臉看上去很嚴肅的老員工。我想他應該就是蘇員工說的紀大爺吧。
我不知道該做些什么,就干站在那兒。孫寧寧腳下有一團亂糟糟的線,她便蹲下身去整理那團線。
可是那團線越理越亂,在旁邊剪線的紀大爺?shù)善鹧劬浅獾溃骸澳氵@孩子,怎么這樣干活?!好好的一團線,看讓你給弄成什么樣子了?!你會不會干活啊?!趕緊把它整理好了!”
孫寧寧漲紅了臉,抿著嘴沒說話,我也蹲下幫她整理,線團整理好之后,我倆都坐在旁邊的鉚壓機的座位上休息。我困乏的很,便趴在鉚壓機上想睡一會。
剛睡著,“砰”地一聲金屬板響,震地我耳朵生疼,抬起頭來一看,那滅絕紀老頭兒正怒目圓睜:“你睡覺是吧?!”
他用手指著我,又對拉著線車往這走的一個男孩說:“讓她把那個車收拾出來!”
“哪個?”我站起來,沉著臉問道。
“那個?!币矝]看清他們往哪指,只順著大體方向走過去。
“放箱子的那一個?!蹦悄泻⒂指嬖V我。
“怎么收拾?。俊蔽艺Z氣很不好的問道。
“把那些線捆整理好了掛在上面?!蹦悄猩耘f好脾氣地回答我。
我想這個男孩可比那個紀滅絕強多了,紀滅絕也不知當了個什么芝麻官,擺的譜兒可不小!
在紀滅絕的指責與呵斥中,這個下午終于慢慢的流逝。紀滅絕對我和孫寧寧說:“你們回去找你們的主任吧,讓他再給你們安排活兒干!”
此時整好4點55分,我和孫寧寧決定先去餐廳吃飯。
“今天一整天都沒見到志超哥,也不知道他整天都忙些什么?”
也許他正忙著照顧他那精神不太正常的母親,可這話我又不能對孫寧寧講。轉(zhuǎn)念又想到我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見過張冬青了,而且他已經(jīng)訂了婚,內(nèi)心也不禁黯然下來。
這時,工廠大門口停下來幾輛面包車,從車上下來二十來個拖著行李箱的學生。
孫寧寧斜著眼睛看過去:“車間里的人滿的都裝不下了,還招那么多人來!”
孫寧寧下線還可以,一天能打四五張線卡,可主任也不讓她去全自動車間了,她不能時時刻刻跟心心念念的古志超待在一處,心中自然憤懣。
張君鑠
開學了,忙著上課,每天更新的時間和字數(shù)都不好控制,實在抱歉,請各位朋友多多包涵。今天只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