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浩弘回到富貴酒樓后,周善德詳細地跟他介紹了情況,白浩弘馬上就猜到傷者是王豹。他來到王豹的房中,見王豹在裝睡,白浩弘推了王豹兩下,王豹沒理,仍然假裝昏迷。白浩弘心想:“跟本爺玩這一套,叫你吃回虧,漲漲記性?!毕氲酱颂?,白浩弘一掌打到王豹的傷處,王豹吃痛不住大叫起來。
白浩弘還沒開口,王豹忙起身施禮道:“白大人來了,未能遠迎,失敬失敬?!?p> “本官何時讓你來這里的?”
“讓白大人請我,我哪里擔當?shù)闷?!所以,在白大人請我之前,我就自個先來啦?!?p> “那你就說說吧,你跟關知州都做了哪些惡事?”
“白大人可不能冤枉好人呀,我一件壞事都沒做過!不過,我知道汪縣令是關知州派人殺的。我想,白大人是來查汪縣令的案子吧,像我這種小人物,用不著白大人親自出馬。”
“別繞彎子了,把知道的都說出來?!?p> “有天,關知州的親信胡師爺找我,讓我去殺汪縣令全家,我一聽就把胡師爺嚴厲斥責了一番。胡師爺走后,我想:他一定會再找人做這傷天害理的事。于是,我跟蹤胡師爺,見他進了財發(fā)客棧,后來,我日夜監(jiān)視那家客棧,發(fā)現(xiàn)那客棧是八溝山土匪的聯(lián)絡點,胡師爺?shù)娇蜅J钦勝I賣去啦。”
“關知州為何把你們兄弟當替罪羊呢?他顯然是想殺掉你們。”
“江湖上對我們兄弟有些誤傳,我們名聲不太好。關知州殺了我們之后,就能往我們身上潑臟水,把他干的壞事全推給我們?!蓖醣又鴼鈶嵉卣f道:“關知州設鬼計殺了我哥哥,這個仇我一定要報!我要讓他坐牢,然后在獄中手刃這個王八蛋!”
白浩弘當然沒有全信王豹的話,但從交談中看出,王豹恨關知州。還有一點能肯定的就是:財發(fā)客棧是八溝山土匪的聯(lián)絡點。
從王豹房中出來后,白浩弘馬上讓白誠帶人去監(jiān)視財發(fā)客棧,自己則和欽差顏文深再次商量剿匪計劃。
次日中午,胡師爺?shù)钠拮雍鷱埵蟻砀毁F酒樓找到白浩弘,遞給他一塊銅牌,并把獄中的情況詳細地講述了一遍。胡張氏走后,白浩弘拿著銅牌反復觀看,只見正面寫著一個“虎”字,反面畫著一個虎頭,他百思不得其解,為何胡師爺要說:有了這塊銅牌就能救他呢?
白浩弘拿著銅牌去見周善德,并簡單地講述了事情的經過,周善德仔細地查看銅牌后,說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不過,我聽說這里的官兵是‘聽調不聽宣’。”
“是什么意思?”
“就是說,這里的官兵只聽關知州的調遣,陛下的宣召他們都不聽,所以,這塊銅牌可能是調兵的令牌。不過,兵營的頭目也不是傻瓜,你即使拿著令牌,他們也不會聽你的。”
白浩弘又來到王豹養(yǎng)傷的房間,他把銅牌遞給王豹,問道:“見過這塊令牌嗎?”
王豹拿過令牌,大吃一驚,問道:“白大人進過關知州的臥室了嗎?”
“是本官問你!這塊令牌是干什么用的?你是怎么知道它的用途的?”
“我曾見胡師爺拿這塊令牌調過官兵。胡師爺對我吹噓過,他說:有了這塊令牌,就如同關知州親臨指揮,沒有人敢不聽。而且,這令牌只有一塊,平時放在關知州臥室中,不是他的親信,是拿不到令牌的?!?p> “本官拿這塊令牌去大牢提審犯人行嗎?”
“獄頭又不是傻瓜,誰都知道您是帶刀護衛(wèi),關知州不可能把令牌交給您?!?p> “那劉通判拿著令牌呢?”
“當然也不行!劉通判和關知州關系不好,這也是人人都知道的事,這塊令牌在您們手里,就是一塊廢銅,一點用處也沒有?!?p> 白浩弘從王豹房中出來后,暗想:“胡師爺是重要人證,如果把他從獄中救出來,關知州就不得不認罪伏法。但如何去救呢?”
白浩弘回到房中,見麗滋正在等他,便說道:“我有事,沒空陪你說閑話?!?p> “我沒打算打攪百忙之中的白大哥,你幫我弄身男人的衣服,我想喬裝打扮后,自己出去逛逛?!?p> 白浩弘聽了突然眼前一亮,他想到了一個救胡師爺?shù)霓k法,便對麗滋說道:“這里不安全,一個人不能出門!你先回自己屋里,等辦完事后,我讓展雪陪你逛逛?!?p> 麗滋見白浩弘真的很忙,知趣地回到了隔壁房間,白浩弘則喬裝打扮一番后,出了門。
再說馬捕頭得知胡師爺?shù)钠拮尤ミ^富貴酒樓后,立刻來到關知州的書房匯報情況,關知州聽完大罵道:“一群飯桶!讓你們盯牢了,情況不對就殺了那婆娘,怎么會讓她走進富貴酒樓的?”
“那婆娘精得很,裝成是買東西,買了一大堆吃的,經過富貴酒樓,捕快還以為她只是路過,哪知她突然就跑了進去。捕快想追進去時,被看門的護院給打了出來,我們也收過富貴酒樓的重金,不好跟他們翻臉?!?p> “你說,那婆娘去干什么?會不會是胡師爺跟她講了什么機密事,讓她去轉告白浩弘?”
“我看不會,因為從進去的時間來看,最多只講了十句話??赡苁撬蟀缀坪刖群鷰煚敚缀坪霙]同意?!?p> 關知州聽到此處,心情好了些,停了一會兒,又說道:“王豹到現(xiàn)在為止都沒有抓住,你說,他藏到哪兒去了?會不會藏在富貴酒樓?”
“搜過了,沒找到。”
“富貴酒樓的后院你們也搜過了?你帶人去搜搜?!?p> 馬捕頭聽了關知州的話,嚇了一大跳,因為周善德的武功深不可測,真的鬧翻了,自己的小命可就不保了,于是忙答道:“富貴酒樓要藏一個人,不會把他藏到自家后院,隨便找個民家藏藏就行。所以,即使搜后院也不會找到人。”
關知州點點頭沉吟起來,這時管家來報,劉通判求見。
“他來干什么?不見!就說我沒空!”關知州不耐煩地說道。
馬捕頭忙勸道:“大人,在成州劉通判的官位排列第二,除了您就是他大,劉通判求見,大人最好還是見一下,也好聽聽他想說什么?!?p> “嗯,也好,讓劉通判到書房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