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里奇？不是都已經(jīng)在監(jiān)獄里蹲著了么，還有什么問題嗎？”狄卡不解的詢問。
“他和之前的威廉有什么區(qū)別？”古斯特反問道。
狄卡停下刀叉，仔細思索了一番：
“非要說的話，諾里奇看上去更……正常一點。我是指威廉不論是行為模式還是精神層面，都有些不自然的地方。”
“這正是我要說的。今天你們都不在的時候，我去了一趟監(jiān)獄，特別……審問了一下他?！?p> 古斯特說道“特別”時有些停頓，斟酌了瞬間說出“審問”二字。
“然后呢，有什么發(fā)現(xiàn)？”
歐仁妮放下手中的刀叉，沒有和威廉交手的她有些在意。
“威廉穿的是修士服，同時他也自稱是個修士，沒錯吧?！?p> “對。這一點就是我感覺到的不自然的地方，有作奸犯科之輩混在神職人員中我也有所見聞，但他們也是引經(jīng)據(jù)典，道貌岸然。而威廉不論哪一點都不符合?！?p> 狄卡回憶起與威廉戰(zhàn)斗的經(jīng)歷，想起他似乎在中途就突然失心瘋一般的異樣，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
“而我的審問結(jié)果更加明顯，威廉根本就不是個修士，甚至說他根本不叫威廉?！?p> “什么？他在掩藏身份嗎，有什么意義？”狄卡有些困惑。
“他的身份我已經(jīng)調(diào)查清楚了，本名為馬可.米勒。是個流浪漢，常在CB5 2NZ附近活動，大約于一個月前行蹤不明。”
CB5 2NZ是康橋常用的郵編格式，精確到了街道。在英國，絕大多數(shù)郵政公司乃至出租車司機都對其了如指掌，只需要說聲郵政編碼，就能準確的到達目的地。
居住了一年有余的狄卡也對此有些了解，大致的推算了一下范圍，似乎離自己原本的住處不算太遠。盡管如此，狄卡對威廉的外貌并沒有任何印象，可能之前從未留意過的緣故。
“這些有什么影響嗎？沒準只是他的個人愛好，其實他很喜歡COS成修士的那種？”歐仁妮也感到奇怪。
“你還知道COS啊……不過話說回來，也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狄卡接過話來，兩人把目光投向古斯特。
“為了測試，我?guī)狭送哪菈K水晶——剃刀。雖然這么做有些風險，但也是為了驗證我的猜想?！?p> 古斯特點了一杯曼哈頓酒，繼續(xù)講起他的所見：
“別說使用能力了，見到水晶后他就陷入了一陣恐慌，但問他他也不清楚其中緣由。后面我又確認了一些信息，他對威廉這個名字也毫無印象。具體來說……這一個月的記憶他完全沒有?！?p> “那就奇怪了，我所見過的水晶，包括邏各斯的使用者，都沒有出現(xiàn)過這種情況。”歐仁妮表情凝重了起來。
“嗯，這也是我讓狄卡直接把水晶給你的原因。說起來有點丟人，一個四十多歲的人了，還要靠個小姑娘幫忙。不過也只能拜托你了，不論是英國還是美國，我都沒有太多的實戰(zhàn)機會。”
“怎么聽你們的對話，歐仁妮好像實戰(zhàn)經(jīng)驗很豐富的樣子……”狄卡看著旁邊的歐仁妮，實在很難接受她還比自己小的現(xiàn)實。
歐仁妮表情卻顯得有些黯然，古斯特看在眼里，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說道：
“唔……沒什么，總之事情就是這樣，我會去調(diào)查一下諾里奇。你們的話，還是先好好養(yǎng)養(yǎng)傷，后面可能會有更棘手的家伙也說不定?！?p> 說罷，古斯特拍了拍克萊爾，兩人站起身來。
“那么我們就先閃了，晚上還有好多事情啊。”
“這么忙嗎？也是，學校的事務也不能耽誤啊?！钡铱〒]手向古斯特道別。
“這倒不是，只是去享受一下夜……一個人的生活罷了。”
“你還是趕快走吧……”
古斯特和克萊爾離開后，剩下的狄卡和歐仁妮兩人也吃飽喝足。歐仁妮叫來店員，從錢包里選出一張信用卡遞給她，特意囑咐了百分之十五的小費。
狄卡本想買單，不過想到今天自己受到的慘痛對待，打消了這個念頭。兩人出門向公館走去，夜色漸暗，路燈適時的亮起，照亮了通往公館的道路。
歐仁妮從剛才看起來心情就不太好，四周空曠的街道上只回蕩著兩人的腳步聲，狄卡不由的出聲打破沉寂：
“感覺好安靜啊，街上也沒有行人，和國王學院真是天差地別啊?！?p> “啊，可能公館附近的居民都回家了吧?！睔W仁妮心不在焉的回答。
“不過這也和我們沒有關系了。”
“你的心情倒是看上去不錯?！?p> “那是當然的了！諾里奇已經(jīng)被打敗，你的邏各斯又那么強，我也要加把勁了！你也樂觀一些吧?！?p> “啊，你說得對，我至今為止所做的一切并不是全部沒用，只要繼續(xù)下去，前方的道路就會不斷延伸?！?p> “停一停！”狄卡突然出聲打斷。
“怎么了？”
“沒……沒什么，剛才不知道為什么有一種會有輛黑色高級轎車突然出現(xiàn)的感覺?！?p> “莫名其妙……不過托你的福，我也不困擾了?！?p> “你指的是什么？果然是剛才古斯特的那句話嗎？實戰(zhàn)經(jīng)驗什么的……”
“嗯，不過現(xiàn)在都無所謂了，我們回去吧?！?p> 歐仁妮擠出一個微笑，快步走到了前面，狄卡緊跟上幾步，兩人回到了公館。
“狄卡，你的傷勢怎么樣，看上去沒什么大礙吧?！?p> “嗯，都是些擦傷，而且基本都是被自己人傷到的?！?p> 狄卡特意在“自己人”上加重了語氣。
“沒事不就行了，真是的。我才是受傷最重的那個，連洗澡都麻煩了?！?p> “啊，要幫忙嗎？”
“我覺得我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收拾你還是沒有問題的。”
歐仁妮發(fā)動邏各斯，客廳角落的一箱材料瞬間成形，狄卡見過一次的人偶——露娜出現(xiàn)在歐仁妮身邊。帶著歐仁妮走上了樓梯，拋下一句晚安。
“晚安……”狄卡回應道。緊接著想起洗衣機里的衣物已經(jīng)放了一天，連忙取出來放到烘干機里。
等到狄卡在洗衣間里熨好衣物掛起，自己也沖了個澡之后，便回到了臥室。
“…………”
看到墻壁上的坑洞，狄卡一拍腦門：
“我買的東西去哪了……好像落在川菜館那邊了，估計也找不回來了……
唉，今天真是白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