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試探性問問他?
“你是覺得我沒什么用,且定然幫不上什么忙?”我問。
“你怎么會這樣想?”他果然有些急了,“我是覺得我們這樣平平淡淡地過下去很好,有些事知曉了未必是一件好事,或許只會給你徒增煩惱?!?p> 徒增煩惱?那是什么事?是墨蓮的事?
“你說的,是墨蓮……玖漱?”
“你……你知道了?”他似乎不知道我已經知曉了一些事,有些擔憂地問道。
他不會一直天真地以為我只知道我被妖氣感染,對墨蓮一無所知吧?
見他微微皺起眉頭,我知曉我說對了。
“你知道些什么了?”他眼中有些怒火,定定地望著我的眼睛。
我從未見過顧尚痕生氣,更未見過他露出這樣的表情。
“你……你別生氣啊?!蔽乙娝榫w不太好,輕輕開口道。
他似乎也意識到了,低頭閉了閉眸子,用手撐著額頭,有些苦惱的樣子。
一句話竟惹得他這么生氣,我也屬實未曾料到,早知會落得這么個尷尬的局面,我還不如自己偷偷去探查,也不會這樣沒有頭腦地直接問他。
“算了?!彼坪跏窍氲搅耸裁矗酒鹆松韺ξ艺f道,“有些事天命如此,便是想攔也攔不住?!彼难凵耧h向屋外面,慢慢開口,“就像……那時就算我枉費心機,最終也只是徒增誤會,罷了?!?p> 他說著,沒再管身后的我,自顧自走出門去。
他在說些什么啊。
我一頭霧水,看著他原來坐著的位置,竟不知該想些什么。
看起來,他也挺無助的,若是他不想讓我知道,那我就別去想了吧,或許他說的對,我這樣過下去也挺好的。
如今墨蓮也消停了,我還有什么可想的呢。
想到這兒,我心里倒是舒暢了不少。
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干什么,本來就好不容易才與顧尚痕如此快活,今日一席話,竟給他添增了煩惱。
我看了看屋外,顧尚痕已經走沒影了,連忙放下碗筷追了出去。
這次定要好好同他說,我聽他的就是了。
我邊想著邊朝他走的方向跑去。
終于看到他走進了一處花園,我也急急忙忙跟了上去,看他走上了木頭長廊。我還沒來得及跟上,就看到長廊頂上翻身下來一個人。
竟是莫少淺!他們!他們果然認識!
正好,我也不追了,這莫少淺語氣那么霸道冷漠,我倒想看看他們能聊些什么。
想著我便悄悄靠近他們,躲在一處植被后面聽著。
“這么急著找我,是出什么事了?”莫少淺的聲音。
“她知道些什么了?!蔽衣犚婎櫳泻壅f,雖短短一句話,但這樣冰冷的語氣,是我與他相處過的日子里從未聽到過的。若不是親耳聽到,我也沒曾想過顧尚痕會有這樣的語氣。
看來當初喜娘說從前顧尚痕語氣沉悶,帶得東宮死氣沉沉竟也是真的了?
“誰告訴的?那女人?”莫少淺問道。
“沒聽明白?”
“不是,怎么?她做什么了?”
“她居然在嘗試掀起玖漱那段事。”只見顧尚痕眼神冷冽,看著莫少淺,“我已經對她足夠忍耐了。”
“如今正是最關鍵的時期,你若此時沖動,豈不是功虧一簣了?”
“功虧一簣也總好過追悔莫及。”
“你是不是太緊張了?關心則亂,還是應該再考慮清楚。”
“我只是通知你,其他的,我自有打算?!鳖櫳泻鄯畔戮湓?,轉身便走。
“顧尚痕!你清醒點!”莫少淺在他身后喊道,“她不是蘇苒苒!蘇苒苒已經死了!”
“閉嘴!”顧尚痕沒有做一秒鐘的停留,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蘇苒苒?蘇苒苒是誰?我一臉疑惑地想著,并未站起來,現在還不能動,若是有了動靜,就會被發(fā)現。
“聽完了就出來吧?!蹦贉\的聲音傳來。我依舊沒動,就這么聽著,我不信我這樣隱藏還能被發(fā)現。
“宮殤紫,你想讓我來揪你么?”
聽到我的名字,我才猛然一驚,慢慢站起身來,“哈,好巧啊……我正好路過……那個……你怎么也在這?”
“顧尚痕竟緊張你到了如此地步,連有沒有人偷聽都未曾察覺到了?!蹦贉\說著,歪著頭看著我,“你也看到了,他都為你瘋成這樣了,有些事,我覺得還是你去找他談談比較妥當?!?p> “你說的……蘇苒苒……是誰?”我問道。
“這……”他似乎有什么難以開口,“你自己去問他吧?!?p> “你不就是故意想讓我聽到的么?如今卻不告訴我?又是為何?怕顧尚痕責怪于你?”我靠在廊上的柱子邊,一臉好笑地看著他。
“你……當真什么都不知道?”他倒反問我。
“廢話,你不說我能知道什么?你們一個兩個的都說讓我不用知道,我還能看到你腦子的東西不成?”我不屑地瞟了眼。
“反正你總有一天肯定會想去弄明白的,后會有期。”他一臉邪笑著就又翻身上了屋頂,就這么……走了???
“這家伙前世是只猴子吧?!蔽铱粗叩姆较颍闹心f了句。
算了,偷聽也聽完了,啥也沒聽明白,難道還是安安靜靜的聽顧尚痕的話,啥也不問,啥也不想?
可莫少淺說什么顧尚痕因為我要干什么瘋事?他不會有危險吧?要不,我還是去問問?有句話莫少淺說對了,反正我總有一天會想去弄明白的,那把這一天變成今天又有什么關系?嘿嘿嘿,顧尚痕……我來了。
站在顧尚痕的書房門口,門口的守衛(wèi)已經進去通報了,這個守衛(wèi)我曾見過兩次,一次是顧尚痕第一次帶我去街上,這家伙就一直跟著我們,不能太遠也不能太近,其實那次我就挺好奇的,這樣辛苦地跟著究竟能賺幾個銀子,可那時候跟顧尚痕也不怎么熟,所以也沒問。
第二次是當初喜娘那些梨花酥,我讓分給各個守衛(wèi),不知怎么的,分到了這家伙?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明明是顧尚痕身邊的,不知怎得他也有份,結果告訴了顧尚痕,好吧,都被顧尚痕沒收了。
我這個好人沒做成,喜娘還被訓斥了,那天喜娘回來,還非說顧尚痕好話,說顧尚痕覺得我剛來這兒不久,這樣送東西怕被居心叵測之人利用,萬一放些什么我就有理也說不清了,說就說唄,還非要說什么我明明跟誰都不那么熟,就算沒事的話別人也不會承我的情,一出了事,這個黑鍋我就得背著,結果他照單全收全都拿走了,說什么要查驗過。
我看他就是自己想吃!
算了,這我也就不計較了,反正我覺得他倒是還挺聽顧尚痕的話的。
哎,我身邊怎么就沒這樣的人呢。
別說喜娘,喜娘啊頂多是我和顧尚痕共同的人。對我們都很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