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p> “嗝?!?p> 周彬倒在稻草上,陷入了賢者模式。
他的旁邊橫七豎八地翻著不少豬人。石頭地面早就被烘得暖洋洋的,趴在上面倒是非常舒適。
很多溫泉中心就很喜歡來這一套,用黑色的石板,或是大理石,或是號稱的黑曜石,鋪上一座房間。
石板大概是類似于火炕的構(gòu)造,將冰冷的石頭烘到四十度左右。躺在上面的感覺,確實(shí)是不錯。
周彬此刻就有種莫名的既視感,又覺得愜意萬分。
晚上的宴會不能簡單地用成功來概括,氣氛實(shí)在是過于熱烈。
事實(shí)證明,人的潛力確實(shí)是無窮的。
當(dāng)面前的豬人們吃得那么香的時候,周彬也很難控制自己少吃一些。
“所以以前的吃播才能那么火吧……”
他感慨了一句,突然對以前不太感冒的東西有了新的見解。
第一次吃到調(diào)料如此豐富的烤肉,加上以前的伙食可以說是滋味慘淡,豬人們差點(diǎn)陷入癲狂。
老紳士鳥蛋先生都展現(xiàn)出了餐桌上的統(tǒng)治力,在各處碳堆之間縱橫來回,重拳出擊。
他尤其偏愛咸口的食物,辣油更是越多越好,對周彬的后勤造成了極大的壓力。
畢竟年紀(jì)大了,跟其他味覺格外靈敏的豬人不同,他的味蕾已經(jīng)在逐漸退化。
這也不足為奇,很多老年人做菜都會做的尤其咸——不是他們誠心要為難子女,而是他們覺得這樣的咸度剛剛好。
鳥蛋先生過重的口味甚至讓周彬有點(diǎn)擔(dān)心,只能強(qiáng)制性地?cái)嗔怂柠}……多放了不少辣油。
吃辣好歹沒吃鹽的壞處大,甚至更加刺激!
老先生對此毫無意見,甚至還想讓周彬加大力度。
漿果先生倒是一反鐵血猛男形象,熱愛甜口的果醬烤肉,更熱愛高濃度的蜂蜜水。
周彬壓根沒有那么多蜂蜜供他揮霍,只好鄭重承諾,來年開春就開始養(yǎng)蜂取蜜。
漿果先生喜不自勝,邀為同道,三號位……不是,漿果先生喜不自勝,拍著胸脯保證以后要去給周彬打工,換取美食。
這大概是原始時代最簡陋的勞動合同。雇傭絕世猛男的價格,折合人民幣約五塊錢一天,傻子才不答應(yīng)。
周彬?qū)に歼@還是普普通通的蜂蜜,萬一能搞出什么奶茶雙皮奶之類的東西,怕是能把他當(dāng)場拐走。
不過饑荒世界的野牛在系統(tǒng)判定中并不產(chǎn)奶,想用烹飪鍋?zhàn)龀鎏鹌?,還得去找荒漠中的伏特羊。
他陷入了沉思:“那么多繁殖出來的小牛,吃的又是什么?”
“肯定是奶?。 ?p> 可可先生路過,無情地嘲笑了周彬先生常識的缺失。
周彬一愣:“你怎么知道?”
可可先生呲出了閃亮的門牙:“我喝過!”
“哦你喝……神tm你喝過!牦牛沒有一腳踢死你嗎!”
可可先生發(fā)出了爽朗的笑聲:“我趴下的時候跟小牛長得可像了。”
周彬頓時覺得一口老槽堵在了喉嚨里,甚至不知道從那個點(diǎn)切入來的好。
片刻之后。
“我信了我信了!你別趴下來,起來起來……我靠還真的挺像的……”
不過也不是所有人都有空到周彬臉上去刷存在感,更多的人都在埋頭苦吃。
周彬自己的嘴巴也沒停下。
海象的肉質(zhì)偏粗糲,對于人類的咬合力來說,屬于“吃起來有點(diǎn)費(fèi)勁但是不至于吃不動”的那種肉類。嚼起來類似于沒有完全鹵透的牛肉,又帶著某種貝類的味道,非常新奇。
清新的果醬配合著從未嘗過的肉類,強(qiáng)烈地沖擊著他的味蕾。
周彬啃了幾塊,又將目光盯向了辣味烤肉。
很顯然,這又是另一種不同的風(fēng)味。
辣油與原本的脂肪混合在了一起,口感滋潤無比。加上烤制的溫度合適,鎖住了肉中的汁水。
一口下去,濃郁的鮮香汁液迫不及待地涌入口中,在口腔中來回掃蕩,征服著每一寸可以品嘗到味道的地方。
淡淡的辣味更是相得益彰,進(jìn)一步地刺激著原本就已經(jīng)足夠享受的舌尖,帶來無與倫比的美食快感。
周彬來到這里這么久,還是頭一回吃到自己如此精心準(zhǔn)備的食物,頓時喪失了語言能力。
但他的大腦沒有停下,奇思妙想從他的腦海深處涌現(xiàn)出來。
“辣味是痛覺吧……這么說喜歡吃辣的人是不是都有點(diǎn)抖m的傾向?”
“這么說……鳥蛋先生……”
他的余光掃了一眼還在奮戰(zhàn)的老先生,趕緊打消了自己不太恭敬的想法。
一頓風(fēng)卷殘?jiān)浦螅i人們就成了現(xiàn)在的這幅樣子。
各個癱倒在地,肚子溜圓,基本喪失了行動能力。
即使是豬人,吃了五六十斤肉都會有點(diǎn)撐不住的!
周彬自己也一點(diǎn)沒少吃,只laideji鋪下干草,就翻到在地。
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變成了一條魚,看到食物就能活活撐死自己。
不過傳說詩圣杜甫就是因?yàn)樵陴囸I中食用了大量牛肉,一不小心撐死了自己。
“所以我多吃一點(diǎn)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嘛!”
他安慰著自己,扭動身體,試圖尋找一個對肚子的負(fù)荷沒有那么大的姿勢。
培根先生就側(cè)躺在不遠(yuǎn)處的地上,他是大廚,吃得沒有那么多,這會兒還能說上兩句話。
“周彬先生!拿破侖先生他們是不是還沒有嘗過這些烤肉?”
周彬早就考慮周全:“好說,我們回頭過去的時候,打包一點(diǎn)帶給他們。”
他說的打包,是要將剩下的調(diào)味料打包帶上。畢竟海象平原什么都有可能缺少,唯獨(dú)不缺海象。
到時候到了那邊,就可以現(xiàn)做一份新鮮的,保證不虧待了在外面辛苦的人。
“說是這么說,總覺得我們忘了點(diǎn)什么……”
“好像是啊……忘了什么呢?”
周彬也側(cè)臥在地,腦袋枕在手臂上,眉頭皺起,苦思冥想。
“小海象!”
兩個人同時出聲,回想起了自己匆忙出發(fā)忘記的事情。
與此同時,海象平原。
拿破侖先生頂著巨大的眼圈,眼神絕望,機(jī)械地處理著自己手上的傷口。
他的身邊,是與他同樣絕望的豬人們。
他們的身上不斷有小海象爬上爬下,歡聲笑語和孩子的尖叫聲沖擊著他們的耳膜。
隱形人亞歷克斯都沒有辦法逃過一劫,畢竟此時已經(jīng)到了晚上。
他的嘴唇翕動,聲音虛弱:“周彬先生什么時候才能回來???”
拿破侖先生第五百次回答道:“快了快了?!?p> 威廉先生將一只小海象從自己臉上拔了下來,放在身邊,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他醞釀了幾秒,終于從喉嚨里擠出了幾個大字:“救命啊!”
這三位加上運(yùn)輸二人組哀嘆了一番,總算等到小海象們精力耗盡,昏昏欲睡,才獲得了難得的清閑時間。
威廉先生“壓低”聲音:“拿破……”
拿破侖先生嚇了一跳,聲音如同響雷一般:“你小點(diǎn)聲!”
他們的耳朵飽受摧殘,根本抑制不住自己的音量。
小海象們顯然都是一驚,只是實(shí)在是缺少繼續(xù)玩鬧的力氣,很快又沉沉睡去。
夜色越發(fā)濃郁,籠罩著明亮的海象部落,顯得寧靜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