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哪知道的這么多?”云承澤聽了這句話略微詫異,“你是想起來了么?”
“想不想得起來得看我想不想去想。”許秋影無奈道,“老頭說的?!?p> “他還說什么呢?”
許秋影臉上露出皎潔的笑容,少女笑容很天真,可云承澤卻不敢再像從前一般將她當(dāng)作傻子看待了。
“說夫君不能死,我得護著夫君?!?p> “嗯,可是到底為什么呢?”云承澤似是在喃喃自語。
“許是夫君身上有什么特別的東西?”
“什么特別的?”
“那你有喜歡的女孩子么?”許秋影一臉認真的望著他,“有么?”
云承澤看著她期待的眼神愣了愣,他總覺得若是自己說有,許秋影的眼睛就會發(fā)出屋子里最亮的光。
這么一想他心中難免有些吃味,哪個男人不愿意受到自己女人的重視呢?
心中像是劃過一道閃電,他被自己的想法嚇呆了。
自己女人?
他疑惑的盯著這個經(jīng)常沒拿他當(dāng)靖王甚至偶爾會頂撞他的少女,他剛才到底在想什么?
許秋影……
“沒有。”他很肯定的說。
他沒有喜歡的女孩子,只有心中放不下的女人,那人是他已經(jīng)出嫁的阿姊。
雙親已去,可外嫁的阿姊卻一直沒有確切的消息,這些年,他就是靠著要找到阿姊并且保護阿姊的信念才活著的。
許秋影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頭,“真沒有?”
“難不成你在吃本王醋?”
“吃啊?!痹S秋影懵懂的點頭,“可是你有么?”
云承澤頭大了,他沉醉在她今日的表現(xiàn)里沒走出來,卻忘了這人的本質(zhì)是個二缺。
說著,許秋影還在他身上嗅了嗅,“一點都不酸?!?p> “……”
云承澤閉上眼睛,懶得理她了。
許秋影在邊上安靜的掰著他手指玩,而他滿腦子都在想圖南谷的事,想完之后他嘆息一聲目光悠悠的盯上那本放在床邊的游記。
左汀這人也真是的,看就看了,做批注做什么。
倘若拿走這書的是其他人,云承澤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他看著身側(cè)的人似是睡著了。
他正要抽出手,卻沒想到許秋影敏銳的反應(yīng)一下給他扣下了,手腕上傳來一陣酥麻的脹痛叫他盯著她看了好久,這才意識到只是她睡夢中的正常反應(yīng)罷了。
“別走?!?p> 許秋影翻了個身,身體近乎半抱著他,隔著被子在云承澤身上蹭了蹭似乎是在確定真有這么個人,她可憐兮兮道,“你不準走?!?p> 云承澤一怔面色有些古怪,“誰不準走?”
“你?!?p> “我是誰?”
“嗯~”聲音中略帶著些許疑惑,云承澤看著她腦袋只覺身體有些發(fā)寒,他探出手在她額上一抹手上多了一層涼涼的細汗。
做噩夢了么?
他心中這般想著嘴上又問:“我叫什么名字?”
“云承澤。”許秋影緊鎖著眉頭,“你答應(yīng)我不走,好不好?”
“我們在哪?”云承澤感覺心頭一陣異樣繼續(xù)套話。
“不用了,沒救了,沒救了……”許秋影嘴里不斷喃呢著這句話。
她像是溺水許久的人見到最后一根稻草,已經(jīng)沒了伸手的欲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沉淪。
“我從沒想害你?!痹S秋影繼續(xù)說:“我不知道你對我那么好,對不起,忘了我……”
短短幾句沒頭緒的話,云承澤也不知為何他心口一縮,像是有人剜了他心肺一般,抽得他生疼。
而許秋影則像是怕失去他一般,將他抱得越來越緊。
她身子看著不顯眼,卻好像有無盡的力道,云承澤甚至?xí)肴羰撬Φ涝俅笠稽c說不定他們倆真就要變成一個人了。
許秋影抱了他許久,鼻腔也跟著抽噎起來,一滴淚順著云承澤脖間滑進衣里,沒多久他衣襟全濕。
趴在他身上的人過了好久才安靜,那勒得他呼吸困難的手這才慢慢松開,許秋影翻了個身繼續(xù)背對著他睡。
目睹全程的云承澤盯著她背影看了一會,嘆息一聲,將她扯進被子里抱著她卻怎么也睡不著。
他敢確信,以這個二缺的性子醒來之后肯定什么都不記得,只不過兩個素未謀面的人為什么見面之后那么親切?
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許秋影在夢中喊過兩次他名字了,她到底忘記了什么?
“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
許秋影醒來的時候天色全黑了,她揉了揉肚子,“他們用膳了么?我餓了?!?p> 云承澤眼神中的疑惑慢慢淡去,看來和他想的一樣。
二缺。
他在心中罵了一聲,也不知道她一個人睡的時候是不是也這么多夢話,這么一想,云承澤都有點舍不得放她離開了。
“沒什么,看你一直不醒,跟……”
“以前也有人這么說,跟豬似的,還打我。”她說的是在許府上的事,許秋影皺了皺眉頭。
她又不是許秋影,怎么腦海里會有這些片段的。
許秋影意識到了什么,望著半開的窗戶怔了片刻理好衣服問他,“我是不是還要回門的?”
“你自己一個人回去?”
“那算了。”她撇撇嘴。
反正也不急,她只是想回許府驗證一些東西,蒼尋綠這次是真走了,她只能自己找答案了。
“想回去看看我叫紅芷帶你回去也不是不行……”
“有條件?”許秋影沒想到這人這么好說話。
云承澤雖然不像她剛醒來時那樣看著她,可她總覺得云承澤今天看她的眼神格外奇怪。
“有事沒事去計城那轉(zhuǎn)轉(zhuǎn),或者……”
“我選或者后面的?!痹S秋影挑眉,“計城那我明天去一趟,之后看興趣,我想去那釣魚?!?p> “嗯,第二種?!?p> “名字我不知道,我算他半個徒弟。”
“……”云承澤訝然,這丫頭太上道了他還真是有點不習(xí)慣。
“不知道你就認人家做師父?”云承澤隱約有些擔(dān)憂。
雖然從計城的只言片語中他完全沒法了解到蔣生是個怎樣的人,但是整個靖王府那么多人的安危他得負起責(zé)任,他不想看見任何一個自己人出事。
“他對我好??!”
“有時候我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在裝傻……”云承澤嘆息一聲,“我難道對你不好么?”
“所以你是我夫君??!”許秋影嘟著嘴道,“傻人有傻福,你說我傻缺我也認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