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了兩三條魚之后,許秋影盯著那水面呵呵傻樂,魚星聽著她的笑聲有些發(fā)懵。
“你不要得意,我肯定比你釣得多。”他前半句還是很有底氣的,至于后半句話則中氣不足了。
“我們釣了多久了?”
“半個時辰?!?p> “那你釣了多少了?”
“一條?!?p> “我呢?”
“三條了?!濒~星面色土灰看著許秋影又被拉動的魚鉤吞吞吐吐道,“四條了?!?p> “嗯?!痹S秋影若有所思的點頭,鼻子微蹙看看身后的藥爐,“今天沒看見計先生呢?”
“他給王爺治腿呢!”魚星漫不經(jīng)心說,“說是藥浴還要行針,哦,聽我哥說前陣子那次被你破壞了。”
許秋影看著他探究的眼神笑了笑,“你怨我?”
“你是被蔣生,是叫蔣生吧?”他嘟囔一句,“那人跟計城不對付,你被當槍使了很正常??!
我怨你做什么?我跟你玩就行了。”
“……”
想得還挺開的!
許秋影欣賞的看著他,靖王府這些年在盛京的局勢于先帝死后便水深火熱了,能養(yǎng)出這么個干凈的孩子屬實不易。
“紅芷姐姐什么時候回來呢?”她沒繼續(xù)聊先前那個問題。
“紅芷姐啊!”魚星嘆息一聲,目光望向遠處,忽然看見橋上走過來一個穿著紅衣的女人,“回來了?。∧遣痪褪敲??”
許秋影這才朝一邊看過去,那橋上走過來的人影好像真是紅芷來著,見到許秋影朝自己看過來,她還在那大叫著,“小魚兒,你和王妃可叫我好找?!?p> 許秋影笑了笑,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第五條了?!?p> 魚星看著桶里的魚很水郁悶,“為什么你能釣?zāi)敲炊啵俊?p> “可能有水鬼幫我吧!”許秋影擺弄著魚竿,“我去迎迎她。”
魚星只是應(yīng)了一聲,他總覺得許秋影說這話的時候表情有些奇怪,只是他沒明白什么意思。
許秋影慢慢悠悠的走著,路過啞奴的時候又問了一句,“你真的不能說話?”
啞奴瞪了她一眼立刻回了屋子,許秋影摸著腦袋有些糊涂的朝著紅芷走去。
紅芷身上挎著一個提籃,“王妃,吃么?”
“味道不錯。”許秋影吃著那糕點,“你剛回來啊?”
“嗯,從宮里帶回來的,好吃么?”她似乎很期待許秋影的表現(xiàn)。
“好吃?!?p> “那我下次出來再帶一些?”
“好啊好啊?!?p> 紅芷走在前面卻是被許秋影拽住了:“王妃,你怎么呢?”
“有碟子么?”她扒拉著提籃端了一盤出來,“我給夫君端過去。”
“好啊,我給小魚兒送點,王妃在這等我?”
紅芷應(yīng)當還不知道府中情況,許秋影這么說的時候,她興致還很高。
“你身上有利器么?”許秋影踮著腳尖輕聲問她。
紅芷皺了皺眉頭似乎是意識到了什么,“王妃……”
“半個時辰我釣了五條魚,魚星只釣了一條?!痹S秋影顯得憂心忡忡。
“王妃運氣真好!”
“藥爐可能有點問題?!痹S秋影的聲音壓得更低了,她察覺出藥爐附近的樹叢里也有人了。
紅芷皺了皺眉頭卻還是安慰的拍拍許秋影的手,“那王妃先給王爺送過去?”
“好?!痹S秋影蹦蹦跳跳的端著盤子走了。
“喂!你不釣?zāi)??”魚星在那幫著收線,“你怎么又上鉤呢?”
“不了,我回去休息?!?p> 紅芷疑惑的望著許秋影遠去的背影,轉(zhuǎn)頭朝著魚星走去這時啞奴又出來了,“給你一個?!?p> 啞奴似乎沒意料到紅芷過來,嚇得趕緊退回屋里看著手中的食物感激的笑了笑,又關(guān)上了藥爐的門。
“這小子今天怎么這么認生??!”
“可不是么?”魚星嘟囔一聲,“剛才還給王妃臉色呢!膽子越來越大了?!?p> 紅芷聽得這話眉頭皺得更深了,一是因為她對許秋影的懷疑,二則是啞奴今日真的不正常了。
藥爐里面到底會是什么情況呢?
“幾條呢?”紅芷若無其事的走到桶邊,“一,二,三……六條,不錯啊!”
“不錯什么,我還只釣了一條。”
“來來來,給我,我?guī)湍汜炍鍡l了咱們就走好吧?”紅芷躍躍欲試。
魚星目光則是盯在那提籃里,他撇撇嘴,“為什么又是軟香糕?你下次回來能不能帶點別的?”
“文夢愛吃,若是別的她給我膽子我也不敢拿。”紅芷拍著他腦門,“之前不是看不起人家的么?現(xiàn)在怎么回事?學(xué)會轉(zhuǎn)彎呢?”
“被耿嬤嬤打了。”
說著他就睜大了眼睛,因為紅芷握著他的釣竿上鉤了,沒一會功夫答應(yīng)他的五條都有了。
“走吧!”紅芷拍拍他肩膀,魚星欲言又止卻還是將戰(zhàn)利品收拾一二。
“我回來的時候正巧撞見楠阿娘她們回來,今天可以加餐了?!?p> “我又不喜歡吃魚?!濒~星不滿。
“不就是我說你是小魚兒么?怎么還生氣了呢?”紅芷笑話他,“你都多大了,還同小孩一般?!?p> ……
許秋影端著盤子站在遠處看著雅齋的方向,心中隱隱有些擔憂,附近的暗衛(wèi)很多,要避過可能有點難度。
孤軍奮戰(zhàn),最大的壞處出來了。
怎樣才能在不暴露身份的情況下,去罵一頓計城是個庸醫(yī)呢?
上次若不是她體內(nèi)兩種至毒幫著中和,現(xiàn)在的她怕是還在床上躺著,也不知道計城發(fā)現(xiàn)自己找錯了方向沒有。
今日的藥爐對她這個長期在血雨中廝殺的人而言有太多異樣,她甚至懷疑那屋子里有什么秘密,只不過她現(xiàn)在的身份不便明說也不便明察,那邊就只能指望紅芷能機靈點了。
云承澤,我上輩子許真是欠了你的吧!
許秋影碎了口沫子,又封了自己穴道,偷偷摸摸的朝雅齋靠近。
中藥的味道有些嗆人,她吸了吸鼻子,忍住想到打噴嚏的沖動向前摸著,眼見著就要靠近那屋子卻是好巧不巧的撞見了一個人。
“王妃?”魚堯似乎很詫異許秋影會出現(xiàn)在這,“王妃是來給王爺送吃的?”
他注意到許秋影盤子上的糕點,許秋影卻是注意到他的手握在劍上緊了緊,他面上雖然放松了可實際還是在緊張。
“你們在做什么?”許秋影遞給他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