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宴會在何穗歆第九次糾結(jié)“攝政王如果真的同何景玉情投意合的話如何稱呼他倆?!边@個問題時就結(jié)束了。
何向晚趁著大家亂哄哄的告別遛了出來,這種規(guī)規(guī)矩矩的宴會坐的她難受,若是再不出來透口氣恐怕整個人都要發(fā)狂。誰料這一出來就撞上了一位不速之客。
塢褚平日并沒有見過何向晚,所以沁雪一臉擔(dān)憂的告訴他何向晚是個丑陋的母夜叉時他很自然的就信了:如果不是太過丑陋,怎么會養(yǎng)在深閨十六年都沒有在一眾貴女之間露過臉呢。誰料這宴會上一見,竟是讓整個華麗宮殿都黯然無光的好顏色,比他那素有“嬋娟在世”之稱的沁雪表妹不知好看了多少倍。
不僅如此,塢褚還自信的以為何向晚衣著素凈是因為他退了婚而懶于梳妝的緣故。心想,如今在皇帝面前失了臉面,以后怕是登科不易。既然她心中有我,那何不攀附上何家。所以見到何向晚只身出來,他便跟了上來。
“拜見何小姐。”
何向晚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他一番,心道果然是生的好皮囊,怪不得那位沁雪美人寧肯讓他占盡便宜也要來同她爭一爭。
對于面子上的事,她也懶得計較,就憑塢家今日的德行,日后就算有人提起這樁荒唐婚事也只會感慨一句何家小姐遇人不淑而已。怪只怪她懶得跟這些小姐們爭什么“第一美女”、“第一才女”、“第一賢良淑德女”之類的稱號,早早的躲到來兮山上跟著師父混日子去了。何家將這事藏的嚴(yán)實,京城中都以為何家二小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藏于深閨,見過她的人寥寥無幾。塢褚憑借一句“何家二小姐是個母夜叉”就退了婚,她也不覺得奇怪。
何向晚后退一步,中規(guī)中矩的行了個見面禮,只當(dāng)不認(rèn)識他:“這位公子是……”
塢褚臉色一暗,整個大殿的人都知道了他父親除夕夜被皇帝訓(xùn)斥,她怎么會不認(rèn)識他。轉(zhuǎn)念一想:她或許太過傷心了吧,不然怎么會宴會一結(jié)束就出來散心呢。這樣也好,畢竟這么丟臉的是也實在不能拿出來現(xiàn)眼。這丫頭,居然還假裝不認(rèn)識他,指不定偷偷瞧了他幾回了呢!
“小生塢褚,特來給小姐賠罪?!眽]褚態(tài)度良好的做了個揖。
何向晚懶得同他打交道,只是說:“男婚女嫁本就是你情我愿,若是有一方不樂意強(qiáng)行綁在一處那必是不快活的。既然你我兩不相悅,公子又有什么好自責(zé)的呢?!?p> “小姐誤會了,我是誤信了奸人的謠言才……我若知道沁雪是因為嫉妒你才故意抹黑你,我絕對不會退婚的?!眽]褚連忙說道,“像你這般的女子,哪個男子舍得退婚,我心知小姐心中是有我的,不然也不會一個人在此對月傷懷。既然如此,塢褚愿意重下聘書,你我永結(jié)秦晉之好?!?p> 何向晚一臉蒙圈:心中有他?對月傷懷?這位公子是哪里來的自信?雖然懶得理會他,何向晚自認(rèn)也不是脾氣好的,尤其厭惡這種出爾反爾沒有原則的人。
“像我這般的女子?我是哪般女子,公子當(dāng)真了解了嗎?公子不過是看見我這一副皮囊罷了,向晚惶恐,可不想等到二十年,甚至十年以后落得個色衰愛弛的下場。何況,公子當(dāng)初來何府退婚書的時候可說了,沁雪姑娘已經(jīng)懷了你的孩子,你欲將她置于何地?”
“原來小姐是擔(dān)心沁雪的事,你且放心,她自己不知檢點怪得了誰?大不了到時候讓她做個妾室,她也不敢有什么怨言的。”
“塢公子好計較啊,人家姑娘還沒有答應(yīng)你,你就已經(jīng)計劃著三妻四妾,享齊人之福了。只是公子一無功名傍身,二無家世顯赫,確定養(yǎng)得起兩位美人?”廂易沉懶洋洋的聲音突然插了進(jìn)來,何向晚和塢褚轉(zhuǎn)過身行禮。
廂易沉沖何向晚抬了抬手,示意她起來,卻并沒有絲毫讓塢褚直起身來的意思。廂易沉撣了撣衣服上并不存在的褶皺,繼續(xù)沖著彎著腰行禮的塢褚訓(xùn)誡道:“本王流連鄉(xiāng)間,聽人說過這么一句話,叫做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覺得頗有意思。怎地聽塢公子所言所語,沁雪姑娘之事倒像是她一人所為了?不知塢公子跟你那小表妹花前月下時可說過方才那些的言語?”
塢褚聽他說教了一通,也不敢言語,只是把頭低得更深,恨不能把頭縮到脖子里面以降低存在感。
“你且記住了,不是所有人都是你能招惹得起的。”廂易沉打了個呵欠,聲音瞬間冷了下來“還不快滾,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p> 塢褚心有不甘,但對方是他招惹不起的攝政王,只好麻溜地滾了。
何向晚看著他,眼里是滿滿的笑意:“怎地,攝政王居然還有偷聽別人談話的癖好,這可不像風(fēng)雅之士所為啊。”
章臺碎月
前面鋪墊有點多,下一章廂易沉就要和媳婦兒正式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