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張刁鉆的嘴啊?!睅壮量粗靶⊙绢^,本王可是幫你出了兩次氣,你不承本王的情也就罷了。怎地?還尋起本王的錯處來了。莫不是怪罪本王打擾了你與那塢公子再續(xù)前緣?”
何向晚不屑地撇撇嘴:“我何向晚像是缺男人的人嗎,什么歪瓜裂棗都往我身前湊。他塢褚太把自己當根蔥了?!?p> “姑娘說的是,以姑娘的姿容,怕是半個京城的男子都要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不過本王很是好奇,為什么姑娘這般驚艷動人,本王卻從未聽過姑娘的芳名?”
“許是……攝政王久不在京城的緣故?”何向晚小心翼翼的回答。六歲那年,她那個師父憑著仙風道骨的老道模樣來到何府,天南地北的胡吹一同,說她的命格九曲十八彎,跌跌蕩蕩,好像沒了他就要一命嗚呼一樣。把何家人唬得夠嗆,為了保住她的小命,忍痛讓那老道抱走了她,在山上“修行”了十年。一個未出閣的姑娘離家畢竟不是什么好事,因為怕影響她婚嫁何家就一直捂著這件事,對外只稱她不愛交際。
廂易沉看著她,一臉“你覺得我信嗎”的表情。
何向晚無奈:“一塊美玉,你得破開它外面的頑石才能看到它的精美。我爹娘一直把我藏在府里,何府就是那一塊包裹著我的巖石,我不出來,您又怎么會看到我的面目呢?”
廂易沉把玩著自己的頭發(fā),漫不經心的說:“你倒是自信,把何家偌大一個家族當做頑石卻自比美玉。不過,你爹為何把你藏的如此嚴實?”
“大概因為……因為我太美了?”何向晚盯著廂易沉的眼睛,似乎想要尋求他對這一說法的認同。
這一刻何向晚才發(fā)現,廂易沉的眼睛有一種莫名的洞察力,似乎一切掩飾在他哪里都無處遁形。她大大咧咧的揮了揮手,避開他的目光,掩飾自己的心虛。
“這些終歸是跟攝政王沒有什么關系了,不如我們說點和攝政王有關的?”
廂易沉頗感興趣:“比如……”
“比如攝政王怎么對于祥瑞做假的是這么了解,文人雅士大概不會整日研究這個吧?”
“呵,借機諷刺我?你還當真不怕我報復你?”廂易沉也不惱,“我才不懂得這些,不過隨口胡謅的。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平白無故冒出來的祥瑞,十有八九是假的,他心里有鬼,被我指出來,哪里還管制作方法和他是否一樣。再說了,就算是真的,我偏說它是假的,他還能找出證據來證明真假不成?”
何向晚聽著他的無賴話,頗為認同的點點頭:“果真還是攝政王手段高明,您是特地來給塢有光添堵的吧?”
一句話問完,何向晚恨不能咬斷自己的舌頭,攝政王早就撒手朝堂不管了,跟塢家并沒有什么過節(jié),自己這么問,不就是承了他替她出氣的情嗎?人情債不好還啊。
“那是自然!除夕之夜被禁足罰俸,保證他新年伊始就開始倒霉,一直倒霉一整年!”廂易沉頗為自得“小丫頭,還有什么問題盡管問,本王來者不拒!”
“還有......攝政王應當少用一些五石散,這樣就不會像現在一般萎靡不振了!”何向晚飛快地說完,生怕他報復似的,朝著來尋她的將影跑過去。將影是何向晚的“貼身丫鬟”,何向晚在山上待了十年,習慣了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乍一回來怎么也適應不了每位小姐都有一個貼身丫鬟的“標配”。因為要參加除夕宴,才直接從一眾丫鬟里隨便挑了一個,未經培訓直接上崗。這位剛上崗一天的“心腹”等到何向晚離開了半天才意識到“貼身丫鬟”應當是跟著小姐寸步不離的,于是放下手中幫宮女端的盤子匆匆尋出來,才幫何向晚解了圍。
廂易沉直到人跑遠了,才突然覺得不爽,遠遠地沖著何向晚的背影喊道:“本王才沒有吸五石散,本王精神不濟是因為,因為……”因為昨天晚上和棲竹郎,抱松君猜拳猜到三更并且輸得一塌糊涂?不行,太丟人了,太玩物喪志了,一點都不風雅。
“攝政王,陛下請您尚書房一敘?!?
章臺碎月
家鄉(xiāng)的一種說法:大年夜不能生氣,不惹不痛快,否則未來的一整年過的都不會順當。大概是為了除夕夜的時候大家都快快樂樂和和美美才這么說的吧。不知道這種說法是不是全國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