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求您放過小兒吧!”阮大人和竹大人一大早就跑到尚書房,兩腿一盤,坐在地上哭得凄凄慘慘戚戚。
小引子看著兩位大人,心里打了個哆嗦,也就當今圣上寬厚,不會治他們殿前失儀之罪。
宣康帝笑瞇瞇的聊起龍袍蹲在他倆面前,毫無架子:“兩位大人,就當幫朕一個忙嘛。朕就讓他們幫忙照看一下皇叔,又不是讓他們?nèi)⑷朔阜?。?p> “陛下,照看攝政王才可怕啊。他們本來就不服管教,不肯入仕,也不肯娶媳婦。不入仕到?jīng)]什么,他們可以襲爵,反正餓不死。但是不肯娶媳婦這事可就大了,我們竹家到他這一輩,就只有他一個男丁了。他仨湊一塊狼狽為奸……”竹大人覺得坐得有些累,邊說邊換了一個姿勢,結(jié)果話沒說完被阮大人狠狠搗了一下子,他一不留神“嗷”了一聲:“姓阮的,陛下面前你還敢推我!”
“陛下面前你說誰狼狽為奸呢!人家攝政王都要娶王妃了,跟咱們兒子可不一樣。不對我兒子和你兒子也不一樣,我兒子聽話的很,都是被你兒子給蠱惑的。狼是你兒子,狽也是你兒子!”阮大人沖著他吹胡子瞪眼。
“嘿!你個老東西……”
宣康帝見他倆大有要在尚書房打起來的架勢,連忙打圓場:“兩位大人!兩位大人!這好歹是朕的尚書房,給朕個面子,可別再這里打起來了!”
阮大人聞言,果然安靜下來“臣才不與這老東西計較。只是陛下,攝政王都有媳婦了,我倆的兒子還沒有,攝政王這禁閉還不知道要關多久。他倆本來就沒有什么出息,到時候出來,連婚配年齡都過了,還有哪家姑娘肯嫁……”
宣康帝尷尬地咳了一聲:“其實吧……說實話,皇叔這所謂王妃,還只是他一廂情愿。還不知人家姑娘怎么想的呢?;适逶谶@種事上沒什么經(jīng)驗,總是缺根弦。旁人的話他又不肯聽,單單與竹垣阮瑯交好,所以朕才想著讓兩位的公子幫他出出主意,讓他早日把皇嬸娶回來??!”
“可是竹垣也沒娶過媳婦??!”竹大人泄氣的說。
“就讓他們探討一下嘛!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相互學習吸取經(jīng)驗嘛。”宣康帝拍拍他的肩。
“陛下,攝政王是您叔叔,你這般說怕是不太好。”阮大人悠悠開口。
“這個……你不告訴他不就完了!”宣康帝稍微尷尬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了解決途徑?!斑@樣吧!”他又說:“朕就下旨讓他倆‘看管’皇叔關禁閉,這樣名聲不就好了嘛!而且啊,他倆可以自由出入,如果你們二位看到中意的兒媳,就去把他們捉回去相看就是了。”
阮大人和竹大人交換一下眼神,似乎都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大大小小也算個官職,以后托媒人說親也不會除了家世一樣拿出手的東西都沒有。而且與其讓他倆天南海北的去抓兒子,還不如這種定點不定時來得方便。于是就點頭同意了。
宣康帝很滿意:“兩位大人,是不是可以起來了?你倆坐得舒服,朕的腿可是都蹲麻了……”
——何府——
何向晚把何府找了一圈,總算在后花園找到了何景玉。驚訝的發(fā)現(xiàn)傳聞居然是真的,何景玉真的在背書,滿口之乎者也,還算有模有樣。聽將影說,小公子現(xiàn)在每日早起都一絲不茍的去校場習武,然后按著時辰去書塾,回來以后還要把文章背個幾遍,抄個幾遍,簡直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何景玉坐在亭子里的石凳上,全神貫注的念念叨叨,一點也沒有注意到來人。
“天命之謂性,率性之為道,修道之謂教……”
“道也者,不可須臾離也,可離非道也!”何向晚笑著接過。
何景玉一見來人,有些驚喜:“暖暖你回來了!”
“把舌頭捋直了說話,不要學太爺爺?!焙蜗蛲砟菚昧怂幌隆?p> 何景玉不滿的摸摸頭,他已經(jīng)這么大了,怎么還打他的頭。
“何景玉,你是受什么刺激了?居然會老老實實坐在這里背書!你那些蛐蛐兒不怕餓死了?”
“我全送給馬公子了,他以前就羨慕我的蛐蛐兒,我送給他他高興得不得了?!焙尉坝竦?。
“你可害苦了馬公子了,我聽母親說昨天晚上馬公子他爹,死活要宴請父親,再三求父親告訴他究竟是給你吃了什么靈丹妙藥。說是也要給馬公子試試?!焙蜗蛲砟闷鹱郎系墓右Я艘豢凇拔艺f阿玉,你學歸學,可別學傻了,學成個書呆子?!?p> 何景玉也拿了一個果子,啃了一口:“怎么會,那還是我么。你放心,我一個月給自己留了四天呢,這四天我就出去賽馬,打馬球,聽小曲兒,總之虧待不了自己就是了。”何景玉覺得果子挺酸,皺著眉頭看了看,不想再吃了:“對了阿姐,問你個事?!?p> “喲,叫阿姐,看來有事求我。”何向晚一樂,看看被他丟在桌上的果子:“吃完,別浪費!”
何景玉乖乖拿起來,認命地咬了一口:“我就是想問問,你那個師妹,就是你師父的閨女,許了人家沒有?”
何向晚仔仔細細打量了他好幾遍,打量得何景玉有些不自在:“干嘛!”
“沒事!”何向晚笑道:“我當誰有那么大本事,讓你改邪歸正,原來是看上緋心了呀!我且問你,許了如何?沒許又如何?”
何景玉認認真真的說:“若是沒許,我就認真重文,考科舉,功成名就,風風光光的去她家求親。若是許了,我就重武,練成絕世武功,然后去搶親!”
“好個癡情小公子啊,看來我得跟師父說一聲,讓他把緋心留一留,等等我們何小公子功成名就了?!焙蜗蛲砣⌒λ?。
何景玉瞬間紅了臉:“你敢說……”
“那我不說了?”
何景玉又想,阿姐的意思是現(xiàn)在沒有定親,那要是萬一在我快考的時候她又定親了,我既沒有練好功夫搶親,又沒有機會娶她可怎么辦。這么一想,也顧不得害臊了,支支吾吾地說:“要不……你還是跟你師父說說?”
何向晚笑夠了,突然又認真起來:“景玉,你給我出個主意?!?p> “什么?”何景玉埋頭啃果子。
“你說攝政王要是看上我了怎么辦?”
“咳咳咳……”何景玉猛地就被果子嗆到了,又咳又笑:“何向晚你別鬧了,你看見這石凳了嗎?攝政王若是看上了你,我就把這石凳吞下去。不,我連桌子都吞下去……”
“.…..”
“老爺。”將影行了個禮,
何古義揮揮手示意她退下。
何向晚何景玉急忙起身拜見父親。
何古義坐下以后略一抬手,示意他倆也坐。然后一臉憂心的看著何向晚:“閨女啊,你是如何得罪了攝政王啊?今天陛下專門把我叫去御書房,讓我囑咐你多去十里山住住,陶冶一下情操,順便……活動一下鄰里,多照看著看……我可聽你大姐說了,你那里哪有什么其他鄰里,就只有攝政王野居之所。你說他都被關禁足了,還拉著你做苦力!”
“.…..”何向晚心想,以父親的腦回路,當初能娶到母親也是一件奇事。
何景玉默默地打量了一下石凳,又打量了一下石桌……
章臺碎月
這是一群為了兒女操碎心的老父親吶!啊哈~ 孩兒們,求你們就地成婚~ ?。╬s:我覺得馬小公子可以擁有姓名了,但是還沒想好叫啥,有人愿意幫我想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