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杜子江的劍氣和徐填海的刀鋒都異常凌厲,只聽那刀與劍砍在敖放的雙爪之上發(fā)出金屬般的響聲,三人瞬間戰(zhàn)成一團,霎時刀光劍影,讓人眼花繚亂,不時傳出鏗鏘有力的碰擊聲,連云山在旁邊觀戰(zhàn),心道:看此二人身手,應(yīng)可列入江湖高手之列。不知二人能不能敖放打退,能打退最好,不能打退,還有宇文公子殿后,倒不知道剛才是誰發(fā)的暗器救了我,真是驚險!想到此長長吁了口氣,風逸寒站在場外,看著場中激斗的三人,心道:正道盟的兩人身手還算不錯,二人中杜子江要強點,徐填海要弱點,二人比起那敖放估計還是差的遠,敖放在場中如閑庭信步,游刃有余,根本未使出全力,二人合力戰(zhàn)敖放估計撐不了多久。正思量間,只見場中那徐填海動作稍慢,躲閃不急,被那敖放一爪抓在前胸,敖放縮回手,竟硬生生抓下一塊肉來,緊接著敖放飛起一腳,直踢在徐填海胸口,那徐填海悶哼一聲,向后飛出丈余外,口中立馬吐出一口鮮血,胸口露出一個碗口大的血窟窿,只見鮮血直流,染紅了半邊身體.
杜子江見狀,厲嘯一聲,使出全身解數(shù),舞起一片劍花,向敖放攻了過去,敖放看他來勢兇猛,后退了幾步,側(cè)身避過鋒芒,杜子江反身過來,握劍橫削,叮當兩聲,均被敖放的用手格擋開去,來回幾合,見那杜子江身形漸緩,稍不留意,手中長劍被敖放一把抓在手中,一時動彈不得,那杜子江反應(yīng)也快,直接馬上松手棄劍,后退兩步,從腰間取出一把短刀,縱身一躍,撲向敖放,誰知那敖放并不閃躲,伸出左手去格擋杜子江的短刀,右爪成拳直擊向杜子江小腹,只聽得“砰”的一聲,杜子江向后飛出數(shù)米,摔落在地,口中噴出血來,那敖放卻立在原地一動未動,那敖放毫不停留,縱身躍到杜子江身側(cè),右爪直向杜子江咽喉抓去,連云山在一旁看到心中暗道不好!恰在此時,敖放忽感一股大力襲向自己面門,敖放反應(yīng)奇快,馬上用雙手手護住面門,只覺那力道撞擊在手腕處,沖擊力巨大,不覺后退幾步才止住身形,心中駭然道:好大的力道。站定后定睛看去,那躺著的杜子江旁邊已多了一個少年,這少年感覺有些文弱,不像江湖中人,但氣定神閑,目中殺氣隱現(xiàn),少年自是風逸寒。
風逸寒很隨意地看了敖放一眼,然后不緊不慢彎下腰,將杜子江之前使用的那把長劍撿了起來,對躺在地上的杜子江道:“暫借你劍一用?!倍抛咏檬置「梗娌勘砬橥纯?,似乎說不出話來,只是微微點了點頭。風逸寒右手執(zhí)劍,斜指大地,對敖放道:“來吧!”敖放心道:看不出這年輕人竟是深藏不露,想必剛才用桃核襲擊我的人就是他了。不覺全神貫注,提高了警惕,運氣于全身,手掌處竟像滲出一層淡淡的黑氣。敖放身形突然開動了,他踩著迷幻的腳步,身體竟像在高速旋轉(zhuǎn),如一團黑色的旋風,瞬間已到了風逸寒面前,數(shù)丈外的人都能感覺到一股迫人的壓力迎面而來。院中的樹瞬間搖動起來,樹葉被旋風搖的漫天飛舞,風逸寒待那團黑色身影來到近前,手中長劍閃電般向黑影當中刺去,那黑影突然嘎然而止,敖放退后兩步,用右手捂住左臂,右手的指縫間已有鮮血流出,敖放驚疑得看著傷口,眼中露出不敢相信的眼神,風逸寒看了一眼手中劍尖上的鮮血,目中殺氣大盛,他整個人似乎興奮了起來,劍尖斜指大地,移動腳步,慢慢向敖放走去,敖放突然覺得面前的這個少年氣場無比強大,對方走得很慢,但自己卻像被壓的喘不過氣來,不自覺的往后退去,這種情況在曾經(jīng)還未曾有過,敖放最后終于站住了,他惱羞成怒,運起全身之力,雙手舞起漫天爪影,厲嘯一聲,攻向風逸寒,風逸寒舞動長劍迎了上去,卻見劍氣所到之處,破空之聲震耳發(fā)聵,二人瞬間戰(zhàn)作一團,劍影爪影交錯相疊,鏗鏘之聲不絕于耳,連云山,杜子江,徐填海和老侯幾人在一旁看得全神貫注,心驚膽戰(zhàn),少傾,突聞一聲慘叫,二人身影瞬時分開。敖放左手小臂以下竟已全部斷去,傷口處血流如注,敖放用右手護住左臂,臉上冷汗直流,表情極其痛苦,被砍去的斷臂被彈出掉在丈余外的空地上,本來烏青的手卻變得白了些。風逸寒站在敖放對面,冷冷看著他,劍尖上留著的血在一點一點低落在地上。
連云山在旁看得真切,心里猛然松了口氣,懸著的心終于落了下來,那敖放迅速點了胸口幾處大穴,那傷口處的血逐漸越來越少,敖放看著風逸寒,想把面前的這個人看穿,他確實想不通自己會敗在一個這樣的人手中,敖放道:“老夫行走江湖幾十年,不想今日竟栽在你手中,我不是你對手,你要殺便殺吧!但我不想死得不明不白,請告訴我你究竟是何人?姓甚名誰?”“我的名字,叫宇文麒!”風逸寒淡淡道,敖放皺起眉頭,像是在思索,“宇文麒,宇文麒,恕老夫孤陋寡聞。在江湖上有你這樣身手的人不多,卻沒有一個叫宇文麒的,老夫唯一知道的一個叫宇文麒的,是金陵宇文府的少公子”說罷搖了搖頭,“那宇文府的少公子卻是一個呆傻之人,絕沒有你這樣的武功!”風逸寒心中嘆了一口氣,沒有說話,那敖放剛才拼斗時傾盡全力,受傷后又失血過多。此時感覺身體極其虛弱,他皺了皺眉頭,雙腿盤膝坐了下來,自言自語道:“果然是江湖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勝舊人。二十多年來……二十多年來.…我一直耿耿于懷的心結(jié),就是碧蓮,現(xiàn)在知道她真的……真的已經(jīng)死了,可我就是不甘心,不甘心……”他用右手錘著自己的腿,不斷搖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