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時間轉(zhuǎn)眼便過去了,除開第一天去過茶樓,玄天龍后面再沒有去過。這些天他帶著玄柔幾人,一直在青云教四處游蕩。他們?nèi)パ菸鋱鲇^摩了青云教的晨練,去煉丹房見證了枯燥乏味的煉丹過程,也去了藏書樓把青云教的收藏翻了個遍,青云教內(nèi)外,除開掌教所在的那幾座漂浮的島嶼他們沒有去過,其他的地方他們都一一去瀏覽過。
終于,到了俠會開始的日子。這天,隨著山頂?shù)烙^一聲響徹云霞的鐘聲,青云教的弟子們從廣場如潮水般向青云教四處散去,他們動作十分迅速,沒用內(nèi)功,卻在十幾分鐘內(nèi)就已經(jīng)全部到達預先分配的職責崗位。
“走吧,讓我們?nèi)タ纯催@出青云教精心策劃的武林盛事?!毙忑垘兹艘矞蕚溱s往會場,玄天龍笑著轉(zhuǎn)起了手里的白紙畫扇,率先出了紅塵苑向著比武場走去。
“世子。”
“世子殿下?!?p> 一路下來,不少人都認得這位在茶樓大出風頭的天玄府世子,紛紛打起了招呼。
玄天龍今天心情不錯,對所有人回了禮,這般舉動倒是讓那些打招呼的人有些不知所措起來,他們可從來沒想過這位殿下會搭理他們。如此看來,傳言中的這位世子平易近人,確實不假。
“殿下今天心情似乎不錯。”
一道聲音在玄天龍身后響起,玄天龍轉(zhuǎn)身,只見一人在他身后負手而立,淺笑著看著玄天龍。
“閣下是?”玄天龍雖不會武功,但常年生活于天玄府的他還是有著基本的辨別目光。
這人站在那里,宛如一尊不可跨越的天地,雖未有所動,但會讓人不由自主地去看他的眼睛,然后那眼里的深邃,似乎要把你侵蝕一般,無窮無盡。
“在下常軒。”那人笑著說。
玄天龍只覺得這人有著莫名其妙的魅力,連他這個男人都有些著了道。
“找我什么事嗎?”玄天龍問。
常軒笑著說:“不知道可不可以與殿下同行?”
玄天龍一聽,果斷的搖頭,想也不想地說:“恕我直言,你太過危險了,我無法留一個我沒辦法判斷是敵是友的人跟在身邊。”
常軒點頭,很認可玄天龍的說法,他也沒有生氣,說道:“即使我現(xiàn)在告訴你我們是朋友你大概也不會相信,常軒會證明的。”
他說完,便笑著自顧自地向比武場走去。
玄柔牽著小樂,看著這人的背影走遠,才說道:“哥,你怎么老是遇見一些奇怪的人?!?p> “我也很想知道?!毙忑堄行┛扌Σ坏玫卣f。
這個小插曲眾人自然沒有在意,雖然那人口頭說著朋友,但誰能知道其真正的目的。不過玄天龍倒是完全不擔心,這人雖強,可他還未放在眼里,只要他有什么不好的心思,玄天龍可以毫不費力的把他給清理掉,這是他作為天玄府世子的自信,而這份自信來自于他的老爹,那個全天下都聞風喪膽的男人。
玄天龍幾人趕到比武場時,正好已經(jīng)到了俠會開始的時辰。那天接見他們的青云教大長老顧青陽在臺上主持著儀式,他先說了一段比較官方的開場白,然后按照儀式流程,一一為在場的各位介紹今天所到場的各大勢力。
顧青陽說一個勢力,穆叔幾乎就會同時為玄天龍補充一些關(guān)于這些門派的歷史,身為天玄府未來的主人,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課題。雖然穆叔知道玄天龍看過史書但并不是所有門派都會被人記入書中,特別是敬漢林自己編撰的書,寫的都是些他所認同的大勢力,一些不入流或者后面崛起的勢力他都未記錄在內(nèi)。
比如后面顧青陽介紹的百花宗,是一個只收女弟子的門派,敬漢林因為對其有所偏見,便沒有記錄在自己的武林譜中??蓪嶋H這個宗門還算正派,也有些實力,雖然近年來在東極被各大門派牽制住了發(fā)展的勢頭,但毫無疑問的是百花宗確實在武林中有不小的話語權(quán)。
顧青陽把所有門派都介紹完畢,才向大家隆重介紹天玄府,引來全場轟動和一陣陣目光。儀式完畢,按照規(guī)矩,自然輪到比試。因為是論劍,所以沒什么大的規(guī)定,只求點到為止,每個幫派可派代表來到臺前,自由向參加大會的其他幫派提出比試交流的請求,如果對方應戰(zhàn),雙方便可到比武場中央的紅圈區(qū)進行比武,直至一方認輸。
顧青陽說完規(guī)則,一人就從觀戰(zhàn)區(qū)跳到了他身邊。
“在下鴻震,來自飛鷹教,想請?zhí)煨n教一二,還望世子殿下給個機會!”
全場嘩然,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第一次來參加俠會的天玄府一定會成為眾人挑選的重點對象,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這個挑戰(zhàn)竟然是由飛鷹教率先發(fā)起的。要知道飛鷹教連一個一流勢力都算不上,這種在二流門派都要排后面的門派敢挑戰(zhàn)天玄府,簡直吃了熊心豹子膽。
聽完顧青陽所說規(guī)則后,玄天龍已經(jīng)料想到天玄府會成為大家挑選的目標,只是沒想到連這種他沒聽過名字的勢力都敢出言挑戰(zhàn),讓他心里有些小小的不快。不是看不起這種小勢力,只是如果所有這門派都這么做,無疑是一件很讓人頭疼的事情。
于是玄天龍轉(zhuǎn)頭對墨沖說道:“墨沖兄弟,我希望你能幫我解決這種麻煩,最好是一勞永逸?!?p> 墨沖沒有多言,直接提起那個駭人的玄鐵棍,直接向場中走了過去。
“天玄府應戰(zhàn)。”
墨沖手持玄鐵棍,看著自己面前躍躍欲試的家伙,眼里慢慢浮現(xiàn)出一絲殺意,沉寂已久的身體在此刻開始蘇醒過來。
此時這名天鷹教的鴻震還很興奮,也不只是他,觀看區(qū)的天鷹教眾們也十分的得瑟,因為天玄府接受了他們這種小門派的邀請,一個個的腰板都挺得更直了,仿佛自己已然是個一流勢力般,對身邊那些二流勢力的人都愛搭不理起來。
“比試開始!”
隨著顧青陽一聲令下,鴻震大吼一聲,蓄滿了力提著刀便向墨沖奔來,他氣勢洶洶地一式斜劈,帶著呼呼風聲直近墨沖身邊。
墨沖看著眼前這個宛如打了興奮劑的人,卻毫無動作,只是由著那刀向他腦袋砍來,待得那刀到了他身前,墨沖整個人氣場卻猛然一變,如同一頭沉睡醒來的猛獸,手中金色雕花玄鐵棍無任何其他招式地揮出。
看似簡單平淡的一棍,卻讓鴻震驚恐起來,他想躲避,卻發(fā)現(xiàn)這一招毫無死角,似乎他躲到任何一個地方,這棍子就會打到哪個地方。
鴻震終于知道害怕了,先前所有的輕松全被這一招所瓦解,代替的是那無盡的畏懼。那玄鐵棍在他眼里越放越大,那嚇人的威勢已經(jīng)讓他大小便失禁了,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墨沖當然不會手下留情,他記著玄天龍的話,所以本就打算著一招解決掉所有的麻煩。
“鴻震師兄!”
“徒兒!”
隨著飛鷹教所有人撕心裂肺的喊聲,鴻震的胸腔被玄鐵棍一棍敲得深陷了進去,他表情扭曲到了極致,五孔鮮血直流,整個人直接被打飛出去,落在了觀眾席中生死不明。
寂靜,全場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都看呆了,僅僅只是一招,便結(jié)束了這場戰(zhàn)斗。雖然天鷹教只是一個二流門派,但是鴻震作為天鷹教的大弟子也算是舉其全教之力培養(yǎng)出來的,實力在所有年輕一代中也排得上名號,這也是天鷹教敢于如此囂張?zhí)魬?zhàn)天玄府的勇氣所在。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在這個手持金色大棍子的男人手中竟然連一招都撐不下來,這樣的結(jié)果,讓所有人對天玄府的實力又有了新的界定。
墨沖的一棍,完美的起到了殺雞儆猴的作用,那些本還躍躍欲試的小門派頓時不敢吭聲,他們可不敢把自己教內(nèi)的好苗子這么送上去糟蹋,畢竟還指望著這些人把能把門派傳承下去,哪還敢說去觸碰天玄府這個龐然大物半分。
當然,也有一群狂妄自大的人認為這只是鴻震太弱了,他們本就從心底里看不起這些二流門派。所以當顧青陽問還有沒有挑戰(zhàn)者的時候,一些勉強入了一流的勢力便走上了比武場。
墨沖自然沒有拒絕,既然有些人還不識趣,他也樂得給這些人上一課。所以他絲毫沒有留手,一個人被打得半死不活還不足夠的話,他便打兩個,兩個不夠打三個,打到這些人心服口服為止。所以面對所有的挑戰(zhàn)者他皆是全力以赴,每個人都是一招,全被他打得生不如死,運氣好的當場昏死過去,沒有受這般錐心刺骨的折磨。
墨沖就那么站在那里,持著玄鐵棍面無表情的等著下一個挑戰(zhàn)者前來。
顧青陽嘆息,心想這些人簡直是自取其辱啊,真以為天玄府是什么善茬么,一個個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實力。
“還有挑戰(zhàn)者嗎?”雖然心里是這么想,但顧青陽作為主持大會的人該說的還是要說,只求這些人能想象一下后果量力而行。
“讓我來試試?可好久沒跟墨沖兄比試了!”
全場一陣騷動,沒想到還有不怕死的人繼續(xù)挑戰(zhàn)這尊殺神,大家順著聲音看去,觀眾席上又瞬間沸騰起來。
原以為是有人送死,沒想到竟然是實打?qū)嵉囊粋€大勢力發(fā)出的挑戰(zhàn),這下可算是好戲要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