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剎那之間就下來了,眼里也不再是憤怒,而是被恐懼所代替。整個人顫顫巍巍,最終還是沒有堅持住,跌坐在地,長劍也掉在了地上。
裴耀身上帶著那位大人給的東西,自然是感覺不到那危險的氣息。他看到男妖眼中被驚恐所代替,整個人就興奮了起來。
“哈哈,對,就是這樣?!迸嵋闹胁恢那榫w升起,沒了威脅,他拿起匕首就朝著男妖的肩膀刺去。
男妖的血并不是紅色,而是透明的,濺落在裴耀的手上,卻溫?zé)岙惓?,還有一絲淡淡的香味。
男妖吃痛,想要推開,卻無論如何都使不上力氣,慢慢的身體的力氣就被漸漸吸走,最后倒在了舞臺之上。
裴耀見男妖也倒下了,便看向舞臺下方的兩人。
這兩人一人臉色平淡,一人眼中怒火中燒,卻十分克制。
“呵,連妖都不是我的對手,更何況你們兩個人!?別妄想了,趕緊離開吧!”
說著便要離開——同是凡人,他還不介意放過這兩人。
就在這時,變異突生。
一道鋒利的尖刺貫穿裴耀的左肩,猩紅的血液掛在尖刺上,醒目異常。
臺下兩人自然關(guān)注著臺上的一舉一動,蓮娘的動作自然也看在眼里,溫宛是驚訝于蓮娘會直接動手傷人。
白?枂面無表情,額前的碎發(fā)遮擋住了眼睛,叫人看不清神色。
似乎是得手了,蓮娘的嘴里發(fā)出“嗬嗬”的聲音,完全不似之前的清透。
她緩緩的從裴耀的身后站了起來,裴耀也因為蓮娘的動作,左肩被攪得疼痛得讓他發(fā)暈。
裴耀從小到大哪經(jīng)歷過這個,當(dāng)下滿頭大汗,心臟跳個不停,生怕背后這個妖怪激動之下就把自己給殺了,他哪里受得住哦!?
他立馬想起了臺下還有兩個人,或許可以找他們看向在臺下的兩人,一個低頭沉思,直接忽略。
他看向了時刻關(guān)注這邊情況的溫宛,臉上露出了迫切的希望:“高人,快救救我,嗚嗚嗚,我許你報酬,真的,你要多少給多少??炀染任摇!?p> 溫宛無視了裴耀,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那男妖。
那男妖原本是捏著裴耀的脖子,聽到他叫喚,一雙冷徹的眼眸朝著溫宛這邊看來。
青衣著體,劍眉星目,一身淡然,但那周身瘋狂翻滾的妖氣與他周身的氣質(zhì)截然不同。
溫宛看他眼眸中尚存一絲理智,正要開口讓他不要濫殺無辜,那男妖便直接敲昏了裴耀,提劍直接朝著她刺來。
她迅速召喚出素芷,連忙擋住刺來的長劍。
將將擋住這一招,不知道怎么又從右邊來了一劍,溫宛還沒意識到的時候,身體就已經(jīng)揮著劍抵擋了這一次的攻擊。
男妖接連好幾次的攻擊,都被溫宛出招化解,并且清楚地感受到男妖身上胡亂翻滾的妖氣,已經(jīng)漸漸地平息,出手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正當(dāng)溫宛以為男妖要收手的時候,男妖的攻擊竟然又開始變得猛烈。
溫宛抵擋不及,差點被刺中,白?枂直接沖過來,一掌直接擊飛了男妖。
男妖被這一掌打在了倉庫的墻壁上,發(fā)出了一聲沉悶的聲響,站在那里沒了動作。
身上原本沉靜下來的妖氣比之前更加濃烈,氣息之中散發(fā)出強烈的絕望,讓人有些窒息。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看來應(yīng)該是這根杖子的原因。”白?枂指著舞臺之上漸漸豎立起來的黑色杖子說道。
溫宛扭頭看向舞臺上的杖子,這跟杖子此時散發(fā)著令人十分不舒服的氣息,黑暗又帶著魅惑。
“如果我砍斷它,會怎么樣?”溫宛盯著眼前的黑色妖杖,但是還是分了一半的注意力在男妖身上。
“唔,你可以試試的?!闭Z氣里全是不確定,還有一些漫不經(jīng)心。
“?”
溫宛有些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不過還是遵從本心,慢慢的靠近了那根杖子。
越靠近,就越能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壓力壓著心口,讓人呼吸不能。
這一路走來,杖子都沒有再有任何動靜,像是在好整以暇的看著,很輕松的樣子。
走到了合適的距離之后,溫宛握緊了手中的劍朝著杖子頂端的尖牙形狀的物品刺去。
但杖子竟發(fā)出了一陣黑色的光芒,溫宛頓覺不妙,連忙退開,卻沒來得及,虎口感覺一陣發(fā)麻,而素芷也脫了手直接飛了出去。
但是危機還沒有接觸,溫宛感覺到眼前白光一閃,連忙施法出厚厚的冰盾抵擋在跟前。
冰盾剛剛出現(xiàn),就聽見兵器刺在了冰盾上的聲音。
溫宛抬頭一看,竟是男妖擋在了妖杖的跟前。
嗯???
這男妖不是剛才要摧毀妖杖嗎?
怎么會擋在妖杖跟前?
這些問題在溫宛的腦子里面一閃而過,卻沒有深想。
她趁著這個時間趕忙站了起來,右手微張,在遠處的素芷便飛回了她的手里。
微微挽了個劍花,撤開冰盾的一瞬間,溫宛手中的素芷也被火靈氣充能到最大,原本素凈的劍身也泛著粉色。
男妖的劍也落了下來,溫宛連忙迎上去,泛著粉色的素芷碰上那三尺青鋒,那青鋒竟然也像是被染上色了一般,也泛起了粉色。
但是握著劍的男妖像是被燙著一樣,悶哼了一聲,連忙收劍避開。
溫宛左手捏著冰錐的決,預(yù)判著對方的走位,但是對方反應(yīng)很快,冰錐只扎在了他的衣服上。
冰錐堅硬,但是男妖的力氣也很大,衣服被硬生生的撕裂,原本質(zhì)量上乘的衣服直接破了一個口子。
溫宛見冰錐落空,又甩出幾個風(fēng)刃。
那風(fēng)刃也擦著男妖衣袍而過,削去了幾片衣角。
還有幾個風(fēng)刃朝著妖杖的方向而去,那妖杖感覺到威脅來襲,竟然自發(fā)起了一道屏障,將這道法術(shù)擋住。
溫宛發(fā)現(xiàn)了這個情況,只在心中說道果然如此,便專心對付眼前的男妖。
不過他此時上躥下跳,除了偶爾反擊兩下之外,其余時候都在躲避溫宛的法術(shù)。
妖杖一直在持續(xù)散發(fā)著黑暗氣息,原本情況還算穩(wěn)定的裴銘之,在黑暗氣息不斷充斥在整個房間之后,臉上的表情顯得他此時遭受著巨大的痛苦。
一直守在裴銘之身邊的白?枂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要快些控制妖杖,裴銘之快堅持不住了。”
還在追趕男妖的溫宛聽了,迅速施法召喚出巨大的冰錘,朝著妖杖就直接錘下去。
除了妖杖升起淡淡的屏障之外,根本沒有任何的變化。
溫宛見此,操縱著冰錘一下一下的砸著妖杖,還召喚出各種冰錐,壓縮火球和風(fēng)刃接連攻擊。
但是妖杖依舊毫發(fā)無損。
溫宛便有些氣餒,妖杖也無法破壞,連男妖都沒有辦法打到,發(fā)泄似的又往妖杖和男妖那邊各發(fā)射了幾個法術(shù)。
可是這回她看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那妖杖依舊升起了薄薄的黑色的屏障,但是男妖那邊,卻有一絲停頓。
難怪,明明之前想要破壞妖杖,但是后來卻突然變道,阻止她攻擊妖杖,原來是被妖杖控制住了。
明白了原因,溫宛接連釋放了好幾個法術(shù),全都是朝著妖杖而去。
妖杖升起屏障擋住了溫宛的攻擊,但是卻也沒有多余的能力去控制男妖,男妖也因此掌控了一點自己身體的控制權(quán),連帶著空氣中蔓延著的黑色氣息都逐漸消散了。
溫宛見這種方法十分有效,不帶喘氣,朝著妖杖扔了十分鐘的壓縮火球,這個空間的黑色氣息也變得稀薄,而男妖也回復(fù)了理智。
當(dāng)他清醒的那一刻,便看到眼前一個人類少女,竟然朝著那詭異異常的黑色杖子不停的扔著火球。
要知道,現(xiàn)如今的人類中能使用靈力的人越來越少,有足夠的靈力來釋放法術(shù)的人也是鳳毛麟角。
當(dāng)時便心下震驚,這樣的人不知道以后會走向怎樣的路。
被妖杖控制了身體之后,莫名變得虛弱,他無力地靠在墻根,看著溫宛。
妖杖的屏障在溫宛的進攻之下已經(jīng)逐漸變得脆弱,妖杖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從逐漸稀薄的黑色氣息就可以看得出來。
果然又過了大概五分鐘,妖杖再也沒有能夠放射出屏障,硬生生的受了溫宛一道風(fēng)刃,整個杖子一顫。
溫宛在原地站定,思來想去,還是轉(zhuǎn)頭去問了還有意識的一人一妖。
“這杖子你們知道怎么處理嗎?”
她先是看向男妖,對方楞了一下,然后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臉色變得非常難看,他搖了搖頭。
溫宛沒得到答案,又轉(zhuǎn)頭看向白?枂,對方正在將一粒藥丸放入裴銘之的口中。
將人放下躺平之后,他才緩緩說道:“這東西只要將杖子頂端,那獸齒掰下來,即可毀滅這根杖子。”
溫宛聽了他說的,覺得他想說的并不是這個:“很難做到?”
白?枂黑色如墨的眼睛盯著溫宛,隔了一會便突然笑了:“這根獸齒是用特定的時間,特定的手法鑲嵌上去的,想要將其掰下來,可不那么簡單。”
具體的辦法白?枂沒說,溫宛便明白,現(xiàn)在想要將其掰下來,估計是沒辦法做到了。
這樣的話,這杖子簡直就成為一個燙手山芋。
正苦惱著這杖子到底該怎么處理,那邊杖子又開始顫動起來,頂端的獸齒也散發(fā)著奇怪的波動。
一股威壓從杖子中沖著靠的最近的溫宛襲來。